这是两种截然不同,完全对立的修行载体的凝聚,仅仅不过几分钟,张青云的修为境界不断突破,眨眼间,张青云修为突破了九次!
炼神返虚境界三十六境,已然突破到了第十境...
省却无数年月的累积,然而,张青云沉浸在两种对立的修行载体之中,额头上逐渐见汗,身体开始颤抖,面目开始狰狞。
这一刻,张青云自身的新道,不断在两种声音的质询中,让张青云感觉自己精神也产生了分裂:“对?”
“不对!”
“我创建新道,是我自己的道,本身就是正确的。”
“不对!源本不存,一切都是虚幻,一切都是无,创建新道,也是一种虚幻。”
“我是我?”
“我不是我?”
张青云身体剧烈晃动,身上绽放层层光辉。
面向道的那一半身体,绽放无色光辉。面向前世之身那一半身体,绽放漆黑光辉。
张青云的元神,从头顶冒出,直接一分为二。
元神分化,幻化张青云模样,一个与张青云一模一样,一个则是通体漆黑。
两个张青云,立于张青云头顶,不断指责对方:“你是错误的,道的存在,本身就是无这种虚幻诞生的实体,我本就是真实存在。”
“不对!”
通体漆黑的张青云,立刻反驳:“无,本身就是臆测,是不存在的,你我都是虚幻,本质意义上讲,是不存在的。一切归于无...”
“那你说她是男是女?”
正常模样的张青云,伸手一指陨石星辰上,盘膝而坐的坤瑶:“她是存在,还是不存在?”
“他是男人,但是她又是女人。”
通体漆黑的张青云,盯着坤瑶:“她本没有性别之分,只是虚无幻化,有了阴阳,才有了男女。所以,男女的存在,本身就是虚无。她根本不存在,但是你又让她存在...”
“你这不是看到了?看到了怎么又是虚无?”
正常的张青云,嘴角一勾,仿佛占据了上风。
通体漆黑的张青云撇了撇嘴:“你想看到,就可以看到,就如同梦境,本身就是虚幻,是你幻想的,所以你想什么就有什么...”
随着两个张青云不断争吵,盘膝坐着的张青云本尊,身体颤抖越来越剧烈,脸色越来越狰狞,似乎很是痛苦,很想解脱。
但是张青云本身的气息,越来越强大。
炼神返虚第十一境...炼神返虚第十二境...
眨眼之间,张青云的气息,已然突破炼神返虚第十八境...
这种突破速度,骇人听闻,简直不可思议。
但是随着张青云境界越来越高,实力越来越强,张青云似乎越来越痛苦,身体颤抖越来越剧烈,肉身似乎随时就要崩溃,脸色越来越狰狞。
修行以来,张青云从来没有陷入如此境地,额头上青筋暴突,突突直跳。
很痛苦,但是张青云,似乎失去了意识。
张青云沉浸在道与前世之身两种存在的无尽法则规则海洋,对于外界,已经失去感应。
盘膝坐在陨石星辰上的宫装女人坤瑶,脸色极为复杂,她想要出手,却又抿了抿嘴最终忍住:“我就算是出手,恐怕也无济于事...除非,把他彻底灭杀。然而,我又已经没有这种能力...”
张青云的气息还在不断强大,境界不断提升,修为不断突破。
转眼间,张青云已然突破到了炼神返虚第三十五境...
炼神返虚第三十六境!
张青云的气息,还在不断强大。
张青云浑身被汗水湿透,脸色青黑,已然快要承受不住。
张青云的眉心处,突兀的出现一条线条。
随着这条线条的出现,张青云整张脸,蓦然产生了变化。
左边脸恢复正常,右边脸漆黑一片。
而这条线条,像是把张青云从中间,把整个肉身分成两片。
线条光彩璀璨,张青云的肉身,从中间缓缓分离,眨眼间,张青云的身躯,从中间位置,被分割开来,有了一指有余的缝隙。
宫装女人满脸悲戚,却又无可奈何,很是悲伤,又似乎在预料之中:“果然还是如此...一切因果定数,还是止步于此,一切都脱离不了最终结局...”
宫装女人苦笑连连,看着逐渐缩小的两个旋涡:“你们何尝不是如此,最终导致两败俱伤,最终难以逃离泯灭?”
“他...这是第九次了...他还是步了你们的后尘,一切都是如此,第九次失败...”
宫装女人脸上的苦笑,最终化作绝望:“九为极数,宿命轮回也不过如此。”
“世上,即将多了一个教化为己任的新道,还有一个以灭世为己任的疯子...”
“新的时代开启,但是这也是最后一次轮回。”
宫装女人身体逐渐虚幻,她似乎还有些留恋:“我们的时代结束了,一切...都完了...”
张青云感觉很吵,吵得他有些头疼。
这一刻,张青云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自己恍恍惚惚间,再次重回孩提时代。
庙会。
这本不是高大上的代名词,但是是一个文化的延续。
张青云看到了自己童年时期的自己,看到了那个梦中见过无数次的老道士。
“原来老道士这样慈眉善目。”
多少年了?
二十三年了,老道士已经羽化二十三年,那个时候我才多大?
十五岁!
已经不小。
“为什么那个时候,看到老道士,就莫名怂,就各种不舒坦,看着老道士就感觉这老东西这么坏?”
或许是那个时候思维不健全,或者说大脑发育不完全,不能理解老道士那一份如父亲一般厚重的爱与期待吧。
少年不知父爱慈,岁月赋予重如山。
张青云现在才明白,似乎...有些晚。
“师傅,我要吃棉花糖。”
清脆的声音响起,一切恍如童年。
穿着合身的小道袍,那个时候自己虽然头疼念经,头疼老道士各种压迫下练习毛笔字,头疼老道士不厌其烦的唠叨。
但是老道士,极少会拒绝他的渴求。
哪怕嘴上唠唠叨叨,甚至呵斥着,也会满足他的渴求。
那个时候,我还感觉老道士不情不愿。
“师傅...”
手里拿着棉花糖的小道士,抬着头很好奇:“为什么要叫庙会呢?我也没看到庙哇...为什么不叫观会?”
这个问题很天真,但是老道士很乐意为他解惑:“庙会起源,一开始是因为庙里面信徒多,小商贩因此看到商机,就在庙的四周摆摊卖东西,后来演变成...”
“为什么咱们的道观,没有信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