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祈求,她等着我同意。
我要怎么才能够拒绝一个为了爱人而去的女人的呢?
"好,但是我们需要去几个人?"
"你和那个猫就好。"
我听了点头:"好。"
她走了,其实她这一刻走路都是踉踉跄跄的。
我看着她的背影什么也没有说。
半个月以后,我接到了请柬,我和岁寒算是正装出席。
等到了这里我看到了差不多有一百多人。
女人就这么坐在了轮椅上,因为白血病的折磨她已经是消瘦到了极致。
此时此刻的她,犹如要枯竭的油灯。
明明是黯淡无光,但是她偶尔还会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她今天是穿了一身黑色的婚纱,面容上满是笑容,丝毫没有对于死亡的恐惧。
因为这个对于旁人来说是死亡,对她来说是新生。
"先生终于来了。"
她虚弱的说着,我听了点头。
"她为什么穿黑色的婚纱?"
"西班牙那边,这黑色的婚纱是承诺,忠诚,至死不渝的爱情代表。所以他们会有很多人穿着这个。"
我说着顿了顿,看着女人我继续说:"但是对于他来说,这个黑色的婚纱是她去往冥界的代表。"
岁寒听了默然了很久。
"这或许就是她对于爱的选择吧。"
一切都是按照正常的流程来的,女人已经奄奄一息,但是她依旧撑着自己的身体,一直到了最后的一个流程。
所有人都崩了,但是他们还要撑着情绪。
司仪喊的说恭喜她与亡人结成夫妻以后,众人默默的鼓掌,他们的眼角都是泪水,可是他们没有半分的方法去劝说。
最后的一步是超度,我鼓着掌走过去,蹲下身拉住她那枯瘦的手说:"姑娘,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她勉励的摇头。
目光开始涣散,她的身体就这么慢慢的轻了下来,她是用意志撑住了这一切。
这个女人,她死了。
我低声吟诵着超度的咒术,让她的魂魄穿着婚纱出现了。
然后我笑了笑说:"你看看那个人是谁?"
一个帅气的男人,正在等着。
他今天是穿了一身的西装,胸口上还有一朵花。
这个就是来迎接新娘子的新郎。
他们走了,携手揽腕,去了另一个世界。
或许他们是注定了另一个世界之中,他们是幸福的。
我神色淡漠,看着尸骨我幽幽的说:"殡骨吧。"
这些人听了直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们蹲下失声痛哭,这些人都是双方最亲的人。
女孩子的母亲早已经昏死过去。
但是他们也知道,姑娘没有自杀,她只是吧所有的事都想清楚了。
这种时候如果说真的化疗了,那也是拜拜花钱,所以她选择了无怨无悔的活着最后的时刻。
人世间,这种悲欢离合是最常见的事。
但是真的自己亲眼看一次,依旧是难以承受。
我抱着岁寒离开了,一个多月了以后我才知道,这个女人的母亲疯了。
父亲自杀了,男方的父母照顾着这个女孩的母亲。
或许这个是最好的结局吧。
我以为这种悲剧不是太常见时,我的店里又出现了一个人。
也是一个女人,而且也是一个身患绝症的。
我知道的时候是真的无奈了,我要怎么去化解这种悲欢离合呢。
"姑娘,你请坐。"
她看着我笑了笑问:"能办理阴间的业务吗。"
我听了无奈的问:"你想要存钱还是什么啊?"
她听了也笑了起来。
"还不至于存钱,我想做了鬼以后结婚。"
我扶额继续无奈的说:"这种事我也能办理,但是太麻烦了。"
她听了默然了很久才说:"那行吧,你也给我办理一个阳间的婚礼以后度我一番,"
我听了叹口气说:"姑娘,你又是为了什么?"
"我?肝癌晚期,我尝试着治疗了,但是没有用。后面说是换了肝脏就行,但是我家里已经没有钱了。"
我听着微微的蹙眉。
"那你的父母呢?他们同意你不治疗了?"
"他们……"
她不说话了,很久了才说:"我是孤儿,我是被我父母收养的,我这一次说婚礼的就是和我哥哥。"
这一刻我又懵了,这也行?
"我和我哥哥是差了三岁,我们自小到大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我们无法在分开,后来我们互相发现了喜欢。因为是没有血缘的,所以我父母他们也同意了。"
她说着笑了笑,看着我继续说:"我们本来说是今年举行婚礼的,因为他的年龄合适办证,但是我的不行,今年刚刚好。"
"22岁?"
"是啊,一年前他出现了车祸,死了,我最后一面见到的时候是不相信的,他那么厉害,怎么会死了呢?后来我才知道,他其实是没有事的,但是他为了在闯红灯的汽车之下救一个孩子,死了。"
我听了又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这也是一个烈性的人。
"他做了英雄,那我呢?我要怎么活下去?"
她看着我喃喃自语的问着,我想说你好好的,可是一想到她的肝癌我也只能是咽下所有的说词。
"其实挺好的,因为我终于要见到他了……"
听着她的话我根本接不住,因为我发现这种爱情是超越了我现在的认知的。
正想着时,她说:"我知道你办理了一次这种事了,所以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这一次也给我办了吧。"
"但是,那个我只是做了最后一步。"
"我也是这样就好了。"
又是半个月,又是相同的事。
她也带着爱意离开了这个世界。
奔赴了那个能够给她无线呵护的男人。
可是真正苦了的是谁?她的父母一口气两个孩子都没有了,他们这往后余生怎么可能过的下去。
果不其然,当天夜里,这一对夫妻自杀了。
喝药,很干脆。
手拉着手就这么死了。
唐警官都蒙了,他过来问我:"这个事和你没有什么不应该有的关系吧?"
"都是陌生人,不是仇杀。"
"那就行了。"
他看着我很是无奈的说:"这是真的给我吓到了。"
我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其实这种事我能说什么?
这件事好在是我后期没有在去接触了。
这算是让我真的缓解了过来。
过了有七八天,凤池君突然出现了。
"好家伙,这大风。还真的是赶上了那句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