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顾不得思考自己的问题，摇了两下头道：“张警官说这个案子还没破呢，你不想在辞职之前破了案在走吗？”

田巧很坚决地摇头道：“我都做到那个份上了，都还没有破案，现在若是破了反而无法接受，倒像是在说我自己堕落如此地步都是自己无能的表现。

田巧说着竖起三个指头道：“女儿、丨警丨察这份职业、我的被唾弃的生命。你不觉得凶手已经彻底证明了自己给我的那张纸条上的话，我永远都赢不了他。”

我叹口气道：“我虽然没有这么大的觉悟，可以体察你的所有心情，但是我老爹听了张警官的话说了一番话却非常有道理。”

“丨警丨察代表的不是一个孤单英雄，而是一群人的组织，这个组织和犯人斗智斗勇，多数时候是用的集体的力量。田巧错就错在将这场抓捕变做是自己和犯人的较量，这正是给了那个犯罪者最急迫切的东西，凌驾的感觉。”

田巧默不作声，还是没有被说动的意思，显然他觉得自己已经够失败了，不用别的清醒人来点播自己，就像是借酒消愁的人，不需要人拿来醒酒的药。

我叹口气道：“田哥，不是我这个小弟说话直接，我觉得咱们抛开过去的情绪，再来调查一把，说不定就能搞清楚当时的案子，为何你却还要继续往后退呢？难道你还有什么能被凶手夺走的吗？”

田巧又呼了一口气，身子动了一下，好像还是在叹气的样子。我拿脚踹他道：“你也别将我也看低了，我可是死神、你是地狱他杀专案组的人，难道咱们两个联合还治不了那个活着的差不多也该半老的人了？”

田巧骂道：“你说就说，踢我干什么？我可是你的前辈，你是死神吗？你不过是个死神实习生！”

“哈，你这人真是别扭，老大不乐意说真心话，非要做出那小女儿的情款来，我能怎么办?”

田巧撵着我跑出周寿的办公司也没有按说好的给他关上办公司，两人就一前一后跑了。

周寿自己走来关上办公司门，不想冥王也走到他身边来。冥王笑着道：“你的这个徒弟很不错，你大可以和他交心。”

周寿道：“我也有自己的愧疚，我和田巧一样，说不出口。”

我先打电话给李倩问道：“倩姐，你那里有没有可以让普通人看到鬼的法宝哇？暂时的那种。”

再次来到李倩的房间里，和几天前看到的差不多，不过阳台上的老尸不见了，整个屋子都弥漫着沉香的味道，这样心情可比上次好多了。

而且这次我注意不去看那个红衣裙的恶鬼，看着李倩坐在蒲团上泡茶便笑道：“你给我的这个附身珠子可真的管用，我那之后再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李倩笑着用两个指头将茶推给我道：“所以你才成为了我的回头客嘛。”说完看一眼我，见他仍然穿着白体恤和棉麻的米白的短裤点着头道：“看你精神不错，不过气色有点差，你那黑眼圈都要赶上熊猫了。”

我也不答反问道：“你说有那样的东西，拿出来看看呀。”

李倩笑着就翻开第一个五斗橱的小柜子，里面拿出来一个药水瓶子在手里摇晃道：“就像点眼药水那样，每天点一下就好了。不过我得申明，能看到鬼是能看到所有的鬼，可不带针对性的。”

我不去接那药水道：“倩姐，你一定有办法能让别人专门只看到那一个鬼的是不是？你别瞒着我啊，我可知道你帮忙老王让他的客人可以听到他的声音。我以后指不定还常常成为你的回头客呢？”

李倩听说，长眼睛里露出精明的神色道：“那可就是定制了。”

我明白她说钱的问题，也不问就笑着道：“额，定制就定制吧，你现在就弄，我记着要。”

李倩拿手在我脑袋上一敲道：“你这样可不知道要被别人讹多少钱，凡是做生意，讲价钱是很合理的行为，没什么可丢脸的。”

我忍不住气道：“我别总是打我好不好，我这不是相信你才不和你谈价格吗？”

李倩伸出手来道：“五百。”

我掏出准备的钱数出五百递给她，李倩便照样将那瓶药水递过来。我质疑道：“你不是说要定制吗？如何还是这瓶药水？”

李倩笑着先将钱揣在口袋里才回答道：“你只要让那人滴一个眼睛，然后让他将烟灰洒在自己和那个鬼周围，就自然只会看到那个鬼了。到了不需要再看到的时候，就不滴那眼药水就好了。”

我噘着嘴叫道：“你这分明就是当着我的面讹我！”

李倩也噘着嘴叫道：“你以为这个方法不算钱吗？这种生意只能做一次，我没有多收你钱都算好的了。快走快走，别和我闹，我等会还有客人呢。”

我哼一声，对着李倩做了个鬼脸就走了。关门的时候还听得李倩咯咯笑着道：“谁教你这么可爱，由不得人想要骗你。”

我回到车里将药水递给张警官道：“还得用烟灰，咱们去一个庙里面弄吧。”便将方法告诉张警官，田巧在后座上插嘴道：“没想到阳间还有这样的能人异士，就算我成了鬼，见了地狱，也都还是当那算命的是骗子呢。”

我听到这句话对田巧和张警官笑道：“那到骗子多，上次的那个朋友，就是一个算命先生，也是靠做阳间人的阴事赚钱的呢。那天我出现在那里，就是他带着我去帮忙的。”

庙里人不多，我先给了一百元的香火钱，庙里的人就让他随便用香灰，我便将烟灰围着张警官和田巧洒了一圈，两人第一次照面，张警官的惊讶可不小。

只见他跌跌撞撞地踩着烟灰后退了好几步，站定身子半天说不出话来，田巧笑道：“哎哟，还真的有效！”

张警官便点点头，打量这个第一次见到的田巧，他的身子略微有点通明，说明了他是个鬼，还保持着死前的样子。

三人回到我家里，呆在一楼开始继续调查天使之泪四人的被杀案件。只有先完结了这一件案子，才能继续调查三十年前的旧案。

现在三人可以自由谈话，自然方便了许多。白雪特意端着水果盘子下来，环视四周才放下盘子待走不走的样子。

我笑着拉住白雪道：“你不是说已经原谅了田巧了吗？现在下来干什么？”白雪拍着我的手道：“看样子你都说好了，我回去了，等会张警官就在这里吃饭吧。”

张警官点点头，看着田巧对着白雪一鞠躬，白雪虽然看不到，我却笑着推母亲上楼去了。

田巧便也落定了心里的石头，开口道：“我发现一个很微妙的事情，为什么这四个联系这样多的女孩，关系却如此差呢？”

我想着道：“是啊，她们本来在一起坐大海哥的车的时候就相识了，当地下偶像的时候还是邓小小特别找了她们四个人来当地下偶像团的，团内关系看起来是并不好的。”

张警官道：“难道不是因为刘寒月一个人火了起来，名气方面的差别的缘故吗？”

田巧摇头道：“说到底她们拿的钱都是一样的，若是为名气所争，那也应该是和刘寒月一个人不好才对吧？我可知道女人们是会因为讨厌同一个人而异常团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