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抽动鼻子,拿手指着滴水的t恤道:“额,同学,你的衣服的手都滴在我车上了!”
我被他喊回神来,瞪大眼睛看着司机,司机只得重新说了一遍,手指在空气里摇晃,我连忙打开车窗将t恤丢了出去。
司机又问他要到哪里去。
连着几天,我上课都走神,旁边没人了,还保持着三八线的习惯,只占桌子的一半,回过神来后才特地将自己的橡皮放在那边,孤零零的一个黄色的小方块。
月底测验,我的成绩提升了一半,有了四百分多一点。
班主任特地给我的母亲打了一个电话,说我是班上进步最大的学生。
白雪感谢了老师后立马给王学祁打了电话。
王学祁刚好做完一个手术,疲累地按着眉心,听到这个消息霎时间疲劳消了一半。
正在父母决定今晚上做顿好吃的带我去庆祝一下,我却决定今晚就去夜探那个地下室。
反正白天和晚上都一样,所以放学后我就躲开众人,直接提着包裹去到旧教学楼。
他在旧教学楼的楼梯下换好潜水服,带好眼罩和耳塞、鼻塞。
在他来说,这水就是一潭静止的生化武器,防备越全越好。
头上紧紧带着探灯就往下走。今天一定要解决了这件事,他受不了每天晚上做恶梦梦到李佳菲的尸体在水里漂了。
他继续摸索着往下面的阶梯走,这个地下室原来是用来放运动器械的,也是因为房子本身就是老的楼改成的教室,自带着地下室,不知道是不是战争年代的产物。
借口问题的我只从老师口里打听到了这点消息。
下了一个阶梯便踏入了水里,水很冷,进的里面那股水臭更加重了,仿佛这个臭气被封印在着这里,在水上墙上来回窜动,活跃着,我觉得自己用口呼吸都能闻到这股臭气。
一阶一阶地往下,水淹没到了他的胸口,我有点慌,临时起了不想再往下的强烈的自救的心。
他站在黑暗中,看着头灯照着的飘在水上的一个灰毛的东西,应该是落水的老鼠······
我哇地呕吐到水里,水溅起弄了他一脸,这让他更加恶心了。
慌乱中就要往上走,结果脚下一划,倒在了水里。
头灯照在水里,穿透力不高,因为水脏,里面还悬浮着垃圾。
既然来了,只能快点结束了。我安慰自己道:“没事,没事,你已经以呕吐物回应了黑水,这水脏里面也有你的功劳,别嫌弃自己,别嫌弃自己······”
我摆动双脚,拨开那些塑料袋,在水里仔细找来。
游一段又浮上来换气,换气后又沉下去。有了种习惯后的稳定,现在他只想要找到李佳菲的尸体。
我寻找了遍也没找到,不仅想到,学校在封闭这里的时候,一定去地下室里检查过吧?
为何当时没有发现李佳菲的尸体呢?
只有一个原因,他们不能下去。那么这水竟然有十几年之久了?
我的胃又忍不住翻涌。就算地下室里面有水,李佳菲的尸体也应该飘起来吧?
在水面上就算看不到,味道、苍蝇什么的应该也能引起人注意吧?
没有注意说明李佳菲的尸体没能浮上来,难道是被架子什么的压住了?
我浮上水面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沉到水底,脚在水底上点着,手往前划,慢慢摸索架子什么的。
头灯照着前面,果然被他看到一个尖角。
我伸手摸着铁制的脚架,他偏着头移动探灯去看,看出果是个铁架子,我抬了一下,水里还是挺沉的,只能抬起一点点。
我放下铁架子,沉在水底,贴着身子往下面摸。
摸到了一个手,我既然心里准备做好了,还是吓得手一甩,差点张开嘴巴喝水。
他浮出水面去,在水面上猛的呼吸,简直要疯了!
为何不是白骨?还是一个人手!泡发的面包他也不是没看过,实在没勇气再下去了。
心里连连拒绝,可还是深深吸了口气,又松开,重新吸了口气,他对自己道:“别怕了,李佳菲还是你的女朋友呢,你这人连鬼都亲过,还怕这些干嘛?”
他一头扎进水里,直接往水底游去,抓住那指出来的手就往外拖,拖不动。
我只得移到铁架子的头断,伸手去摸铁架子,结果莫得一手的头发来,我在水里跳了几跳,又落下来去抬铁架子。
铁架子抬起来,他压在自己的肩膀上,歇了口气,只觉得呼吸有些苦难了,现在又不能丢下来去换气,他也不想让这铁架子再匝道李佳菲身上。
我身材高,很快就将铁架子弄立起来,铁架子竟然就这么放稳了。
没时间考虑了,我伸手拖住李佳菲尸体的一条手臂就往上游。
浮出水面后,我真是觉得自己又死了一次,肺痛,他不敢偏过头去看李佳菲的模样,只是这样拖着她往阶梯上游过去。
简直是连滚带爬地,我拖着李佳菲的尸体爬上了阶梯。
我没有歇气,因为这边仍然很丑,我拉着李佳菲来到地平面上来。
月夜下的教学楼静默,除了虫叫,他还听到一声尖利的猫叫。
我连忙伸手去抓自己放在空地上的手机,时间正好是晚上十二点半。
听说猫是中有邪气的动物,可以让尸体动起来······好在就那一声的尖叫后,学校又恢复了安静,虫鸣声显得那么亲切。
我几下脱掉了潜水服,换上自己的衣服,顾不上去洗头洗脸了。
我拿着头灯往地上的尸体一照。
惨白的灯光下,李佳菲的身体是一种半腐烂的情况,看到这个,我倒不那么怕了。
这不就是我第一次见到李佳菲的时候她的样子吗?还好,这样她的父母还能勉强认得出来她的模样。
我站在原地给张警官打了一个电话,他的措辞很微妙,因为他得解释自己从哪里找到的这个东西,所以只能找到这个告诉他只要自己遇到什么情况都可以给他说的张警官。
张警官接到了我的电话,越听脸色越难看,挂断电话后他还坐在床上没有回过味来。
我说他在学校找到一具尸体,而那具尸体是十七年前失踪的女学生······
我挂断电话,心里有些没谱。张警官长时间的沉默没有给他信心,此刻他可是陪着一个尸体在黑夜的学校里。
需要的正是张警官的信任所带来的,为今晚这一场可怕的经历划上肯定的句号的信心。
我坐在里尸体远一点,但是又不会让尸体除了视线的位置。
若是张警官不来,明天所有的学生都可能会知道,他我晚自习后躲在学校不回家,去旧教学楼地下室里翻出一具女尸。
天上的月亮移到了阴影里,我听到了几声脚步声,就在自己的背后。
我心里一惊,立马从地上站起来,望着背后那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