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不透他们两个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然而看着段鹏这个样子,他们俩的观念似乎又确实是一个重点。
一直没有说话的檀郎忽然站了起来。他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将手一百在屋子里面来回走了几步。
“原来是这样。”
段鹏疑心的看着他,虽然有点儿想问,然而还是忍住了。
公主觉察到了这一点,便立马问檀郎知道了什么?只要檀郎说的是段鹏知道的事情,他这个和我们谈判的条件便消失了。
我心里猜测,檀郎一定是在衙门里面调查的时候发现了什么,然而没有在意,此刻联想起了,所以便知道了这件事情。
檀郎停住脚又重新慢慢的做到自己的椅子上说道:“当时你们段家遭受了抢劫之事,一定是有人来调查这件事的对吧?”
她这一问便让段鹏的脸上一动,似乎是切中的要害。虽然段鹏没有说什么,然而大家都明白了,檀郎所说的便是他所知道的。
“那个时候的仵作便是蒋玉洁的爷爷对吧?那五座是现在衙门里面的仵作的师傅。我从他那里听到了一些事情,当时没有在意,现在想来原来是关联在这里。”
原来那个衙门里面那个没有原则,完全不配公正的帮手的五座是蒋玉杰的爷爷的徒弟。
那个时候段家遭了火灾,钱财全被裹挟,自己的女儿又被侮辱,上吊自杀,带着怀里的孩子一起投入黄泉。
想来那验尸的人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就算是段鹏的爷爷没有让我做查验他母亲的尸体。那五座也应该从起火的事情判断出了凶手是谁。
然而后来这件事却不了了之,可见这仵作和那房东曾经勾结在了一起。再加上这李周回来之后,不可能完全没有人认出他来。然而那些旧人就算认出了他来,也并没有吭声。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那五座便是蒋玉洁的爷爷,那么他的父亲是谁?便能够调查得出了呀?为何他却要这样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杀人呢?
难道说他也是被李周所变成了他的杀人工具吗?
段鹏建自己所有的砝码已经没用了,便值得冷笑两声说的:“你们看到现在这个五座的样子,也能够明白他师傅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吧?那人在以前就经常收受贿赂来帮助你就所在的帮派来掩盖那些伤人事件。”
“那就奇怪了,既然这样蒋玉洁为何要帮助它来杀人呢?”公主道出了我们所有人的疑惑。
段鹏也微微皱起眉头来看下我们:“这便是我所说的,蒋玉洁是一个关键人物的原因,我也是卡在了这里边,无法往下调查呢。”
忽然的透在房间里的阳光闪动了一下,我们齐齐的往窗边看去。
原来是一只飞鸟掠动了竹影。
就这一分神,大家便都沉默起来,倒不是彼此没话说,而是彼此的距离确实都还达不到,有什么问题便畅然的讨论的地步。
而且段鹏所知道的事情非常的简单,他所在意的无非是人事这一块,而他不知道在于鬼怪这一块还有问题。而这块问题才是其中的重中之重。
所有的事情都是为着这件事而发展的,我可以确定这件事情之后,刀甲所做的事情才是这里的重点。
整个洛阳城没有一丝鬼怪,而古井却开通了通往地狱的入口,而这个入口却在不断往外冒恶魂。
恶魂对人事的影响,没有鬼怪那么强烈,因为没有那么直接连接比较间接,所以暂时这个洛阳城里还保持着繁华,然而这段繁华不知道还能够持续多久。
想到这里,我将目光从窗外到阳光收了回来正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方丈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段鹏似乎也和我一班,正准备打开这个局面,说点什么嘴巴还张着手向前伸着,就在这时传来了敲门声,他立马将手放了回去,对着外面问道:“怎么?”
“段施主,方丈大师让我给你们送些茶果来。”
于是最近的正哥便站起来去开了门。正哥缓缓的将那扣在一起的木门打开之后,端着茶果的一个小和尚便抬头来看着他。
他看得郑哥闭着眼睛,脸上便露出了一丝的回避,立马低着头说了一句阿弥陀佛,端着茶旁边要走进来。
虽说这小和尚是出于同情心才这样回避目光的,然而看得见的正哥却非常的不痛快,所以他便恶作剧似的斜着嘴角一笑,伸手不偏不倚的从小和尚的手中接过托盘来说道:“这些瓜果碟子,我想我们恐怕没有时间来吃它,不如小和尚里边拿回去这壶茶我们倒用得上,你留下。”
于是他又将那托盘塞回目瞪口呆的小和尚手中伸手将茶杯和茶壶都拿了过来。
我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公主哈哈的笑起来。檀郎站起来伸手接过了茶杯,正哥便转身,当着那小和尚惊讶的面将门关上了。
“殊不知这世上同情也是具有杀伤力的。所谓的同情便是别人优越感的体现,好像他用着自己具有这种优势而觉得愧疚。
然而我们启耀他觉得愧疚,我们想要的相同虽然达不到,然而倒也不必被人看做弱者。”
段鹏立马鼓起掌来对着郑哥赞扬一般的看着道:“兄弟说的太对了,我完全赞同你这句话。你不知道我们家到中落之后。我受得我们家亲戚的多少的具有怜悯和嫌弃的那种复杂的情绪。
他们都不想管我,然而迫于道德约束,不得不轮流的看顾我。我从来没有要求他们将我和他们自己的孩子同等对待,然而他们却格外的将我梳理过去,明明白白的显露出来我是这个家的外人。
然而他们用的却不是冷落或者是几对他们用的是一种彬彬有礼的爱护。一种超过普通程度的爱护,但凡是我掉一根头发他们都要,哎呦叹气呀三天。
在他们家里轮流住的时候,我只能乖乖的不惹事,他们总是用这种好像非常关心我的样子来约束我的行动,免得我惹麻烦。
我读书不认真,他们倒不在意,然而我若是在学校里面打架这些或者是被先生责骂了,他们便会露出一种哀苦的神情,用一种怜悯的洪水,一般的眼神淹没我。”
本来我以为他不过是想要奉承振哥,借着这个和我们拉近距离,然而听到他后面的话,才知道他确实真有所感。
我不由得想到了和他相似经历的蒋玉洁,比起他这个有钱人家的孩子来说,蒋玉洁作为一个女性又作为一个同样系他的生活,可能比段鹏来说还要惨。
于是我便想要试探一下段鹏,便顺着他的话叹了口气说道:“是啊,这时节连成年人都不愿意寄人篱下,何况是孩子,孩子比成年人具有一颗更加易碎而敏感的心。男孩子也就罢了,尤其是女孩子,在这个世道如何活下去,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步步惊心,时时留意。”
我这话不过是要引出他对蒋玉洁的共鸣,想要知道他帮助蒋玉洁,其中是否含杂着一点事情。也就是说他基于自己的经历而对蒋玉洁抱有一点同情。
然而段鹏完全没有顺着我的话往下说,而是觉得我认同了他的观念,顺着她的话往下说,眼中露出闪着光亮的心喜,将双手一拍的:“是啊,所以我说咱们这样的孩子活着不容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