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哪怕她真的没职业,那也是你儿子我喜欢的,你就不能盼着她点好啊!”
程裕华见儿子梗着脖子耍横,她气得站起来掐着腰:“呼,小兔崽子,妈说话你不听了,是吧?”
“妈,我爸留下的教鞭呢……打你成年来,我就没打过你,今天看来必须得动家法。”
程裕华走进老太太的里屋,在里面翻箱倒柜,再出来时手里拿了一根半个胳膊长的陈年老教鞭,握把都被盘得油光锃亮了。
“给我把衣服拉起来。”
老太太见闺女玩儿真的,赶紧想把教鞭夺过去,她这一番动作更激得程裕华怒火中烧,朝着郑原的后背啪啪敲了几下,打在皮肉上啪啪直响。
郑原后背吃痛,硬是一声都不吭,咬着自己的衣服流汗珠子。
“你还不听话是吗,我们不占她便宜,你不许再跟她来往了,要来往也只能以朋友的身份,不许搞有的没的,真是不知道,你到底喜欢她什么!”
她说完见郑原梗着脖子不答应,扬起胳膊要继续打,老太太瞅准机会一把夺过加鞭,心疼得掀开郑原后背的衣服。
不看不要紧,一看还真吓一跳,她看到后背那一道已经愈合的疤痕,心疼得手里的教鞭都掉了。
老太太手指摸着伤疤,眼泪啪嗒嗒往下掉:“呜呜呜呜呜,我的大外孙,你这后背那么深的伤口是怎么弄的。”
“妈,你演戏也演得像一点,我刚才手腕收着劲儿呢,我又没使全力,打不了多疼!”
程裕华走过去蹲在后面一看,他后背的伤疤虽然愈合变淡了,从伤口却可以看出以前伤得有多重,她摸着儿子身后的伤口,态度彻底软化,眼睛噙着泪:“这是怎么弄的,我记得你后背没受过那么重的伤!”
老太太拍着闺女的肩膀,语气里都是嗔怪:“呜呜呜,行了,行了吧你,刚才还在打我大外孙,我平时都跟宝贝疙瘩一样疼,他还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怎么就那么舍得,赶紧给我拿消炎膏,都打红了。”
程裕华见郑原后背有那么多伤口,肯定是不能再打了,她把药箱拿过去翻出消炎软膏,给郑原轻轻抹在后背。
“郑原,你这后背到底是怎么弄的?”
“是我们在珐国旅游的时候不小心碰到黑手党了,我去追包的时候被他们用匕首划了一刀,早就愈合了,只不过伤口还在。”
抹完药膏后,郑原放下后背的衣服,拉住她的手:“你刚才不是问我喜欢她哪点吗?”
“我受伤住院的时候,是她在病床前照顾我半个月,她也像你一样哭着看我的伤口,爱情这种事本来就没什么道理可讲,这一次,我不能听你的话。”
郑原说完拉上衣服走出去,只留下他妈和姥姥在屋里,两个人面面相觑,噗嗤一声,哭着笑出来。
老太太拉着程裕华坐在沙发上:“咱家原儿也长大了,你以后别动不动就拿着东西打他,你和原他爸当初不也是这么闹,你爸爸还说要和你断绝父女关系呢,到最后不还是因为他疼你,我们俩松了口。”
“要我说,什么门第规矩都没有两个人互相稀罕重要,你可不要给我棒打鸳鸯,我还想早点抱上重孙子呢。”
“年轻人的事情,就让年轻人自己去解决吧,你啊在公司里当老板被宠惯了,到家里也给我耍横。”
娘俩有一搭没一搭聊着,郑原出了四合院胡同,当街叫了辆计程车回到自己的房子,跟李凯门他们汇合。
一进门,李凯门赶紧把拖鞋恭恭敬敬递过去:“郑哥,您今天辛苦了。”
郑原狡黠一笑,坐在玄关凳上:“那你还不亲自给我换鞋。”
李凯门哈哈一乐:“你想的美,给你头上插两根草,你还真以为自己是颗大头蒜啊,赶紧洗洗手,我让周姐新做了我最爱吃的,在你姥姥家吃的这顿饭真是别扭死了,你猜你也没吃饱吧。”
郑原揶揄出声:“哎,什么叫你让周姐做了你最爱吃的,这是我家,我的保姆,你吃我东西腰杆子还那么硬。”
“咱俩谁跟谁啊,穿一条裤子睡一个被窝,也不对,现在你被窝里有其他人喽!”
他挤眉弄眼的样子,郑原忍不住打了他一圈:“你就少贫。”
郑原进到洗手间把手一洗,梁侃和元迦曼已经坐在座位上,周姐戴着围裙把刚做好的饭菜端上来,他中午也没吃什么东西,快半年没吃到周姐做的东西了,大快朵颐享受起久违的美味。
“周姐,你手艺见涨啊,半年都不做饭,还能做得那么好吃。”
周姐给他盛了一碗汤递过去:“哎呦,这半年你不回来,不代表你房子里就没人住,你妈经常过来住几天,我厨艺敢不好吗?”
“也是,我妈这人挑剔得很!”
“你说,她这么挑剔的人得是啥家世的女孩,才能入她的法眼成郑家的儿媳妇。”
周姐这句话把所有人都给尬住了,郑原干嚼了几下摇摇头:“这我哪知道啊,不过我的对象,我自己还是能做主的!”
一顿饭还没吃完,李凯门和格勒贡布架着他出去,把郑原绑架进他们俩常去的小酒馆。
灯火霓虹迷人眼,耳边慢歌正当时,听着舞台上驻场歌手的娓娓民谣,郑原拿起一杯杯小酒喝下肚,脸色立马变得驼红微醺,眼神都迷离起来。
李凯门赶紧拦住他:“你不是不喜欢喝酒吗,怎么这会儿漫灌起来了。”
“我今天看你妈脸色不太好,她是不是怪你没音信。”
郑原摆摆手:“不是这件事,我妈发现我和元迦曼的事儿了!”
李凯门呼出一口气:“嗨,我还以为是啥大不了的事,你们说开了不就好了,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郑原说起这件事,眉宇间满是愁容:“可关键是我妈好像不太愿意我跟她!”
“啊?”
郑原继续解释:“她说元迦曼身世不清,职业不明,不愿意要一个来历不明的儿媳妇。”
贡布在旁边一直在喝闷酒,听见这话心里的火蹭一下就起来了:
“你妈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来历不明,小神巫在我们观陀村可是十里八村数一数二俊俏的姑娘,有多少媒婆提着东西去提亲,都让古丽婆婆给撵出来了,怎么到你妈嘴里就成了来历不明了。”
他怒气冲冲继续打抱不平:“是,是,她确实是被古丽婆婆给捡回来的,可也是正经上了户口的,家世清清白白,你郑原要是不珍惜,我可要抢走了。”
李凯门听了那么久,搂住贡布索朗的脖子:“你看把你急的,这话是郑原他妈说的,你跟我们急个什么劲儿,我们几个出来喝酒就是想给老郑支个招儿,你可不能趁我们不备搞偷袭。”
“那,郑原你是什么想法?”
格勒问向郑原,在他看来只有元迦曼和郑原能决定他们的感情是否要继续下去。
“你是不是也想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