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发现这些尸蛮鱼了!”
郑原刚跑进营地,马上看到广场上被摆了几十条大小各异的尸蛮鱼。
在尸蛮鱼的旁边,还摆着十几颗陨矿头颅,根他们在曼恩岛天坑下遇到的一模一样。
元迦曼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说太多话,以免暴露了他们的目的,郑原换了一种说法:“我们在那边的河道也发现了这种怪鱼,它好像是被人为制造的!”
樊弗明微微颔首:“你说的对,没想到我们才刚刚安营扎寨,就遇到那么大的线索,高草岗绝对有人装神弄鬼。”
“先别说这些了,我们打了一头野猪回来,我们把野猪给烤了吃肉,别浪费了。”
老邢刚才就馋贡布打的野猪了,见怪鱼的事告一段落,拉着樊天野要烤野猪。
此时临近黄昏,各处营地的灯光都已经亮起,樊天野和特工们接过野猪,处理干净外皮和下水,放在广场前的篝火上,把野猪烤得滋啦冒油、焦香飘扬。
很多特工为建造营地,爬上爬下干了一天活,这时候早就饿了,纷纷围过去看着老邢和樊天野烤野猪。
“赶紧把姜老先生请出来,野猪肉就好了。”
李胖子一嚷嚷,樊弗明已经带着姜老头来到广场外面,待他走到篝火旁,奥利安娜赶紧跑过去问话:“姜爷爷,樊署长到底跟你了什么,那么长时间都不出来?”
“我一个老头子,他哪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跟我商量,不过是年轻时一起共事过,有一点点情谊。”
“情谊?樊署长难道跟您一早就认识?”
奥利安娜都被这老头儿迷糊,她不禁对樊弗明的过去好起来!
姜老头捋着胡子,点点头:“是啊,你们这些年轻人不知道,当初灵媒会特异组还没解散前,我是队长,他是副队长。”
樊天野满脸写着震惊,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大秘密:“啊,我爸爸居然出自灵媒特异组,我怎么看不出他有灵媒异能啊!”
老头子眼神颇为得意,指着邢玄山笑呵呵道:
“这些灵媒特工跟我们长得一样,都是普普通通的人,如果不是刻意施展,你永远也发现不了他的异能是什么。”
“当初灵媒会解散时,很多异能者被联调局招募,成为正式的灵媒特工。”
“我当时不太喜欢洋人卸磨杀驴再分尸这一套,就死梗脖子坚持不签保密协议,然后我队长的职衔就被取消,樊弗明作为副队长,刚好顶上队长的空缺。”
“我没想到,樊弗明能量居然那么大,能在白人的世界里做到总署长,他的本事我果然没看错。”
郑原拿起一串肥瘦相间的烤肉递给姜老头:“老先生,不定要是当时您顺着他们,西海岸联合调查署的总署长就是您呢!”
姜老头对这番夸奖的话很受用,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你这子,个人经历不代表群体,樊弗明的经历极为特殊,他的奋斗史放到当下,就是累死也做不到那么高的位置。”
李胖子啃着野猪肘子,坐在旁边嘟囔道:“老郑,没想到你吹起彩虹屁那么清新自然,不仔细想,还真看不出是在拍马屁。”
“你吃你的吧,我看着天要下雨的感觉。”
郑原正想伸手摸李胖子后脑勺,手背感觉一凉,头顶已经能感觉到滴答雨水。
“是啊,好像要下雨了,我们得赶紧把摊子收起来。”
樊天野招呼着特工,把不能淋雨的设备全都搬进仓库,广场人群很从摩肩接踵变得稀疏,只剩下三三两两清理现场的人。
郑原他们回到营房没多久,外面立马下起淅淅沥沥的大雨,雨水瓢泼般砸向地面,激起一层厚厚的水花。
李胖子靠着窗户,隔玻璃望着院子外面:“你们,究竟是谁在高草岗装神弄鬼,做出这种恐怖的怪鱼。”
梁侃想了一会儿,斩钉截铁出自己心里的想法:“那些黄澄澄眼睛你忘了吗?一定是他们,也许他们就是先知一族!”
元迦曼想了想,如果真是先知一族也有可能,她转头问向旁边一言不发的印第安青年:“洪都斯,你的长辈跟你们提起过先知族的长相吗?”
洪都斯沉思片刻缓缓摇头:“没有,我们都没有见过先知一族长什么样,所有信息都是通过先知一族选中的灵语者来接收翻译给所有部落。”
郑原走到他面前:“灵语者,你的灵语者是什么人?先知一族是怎么选中他们的!”
洪都斯看大家都对这个感兴趣,决定跟他们好好介绍灵语者是什么。
在原住民的文化中,先知一族从不轻易露面,他们为了要把信息准确秘密得传递给所有部落,会挑选合适的人成为灵语者。
灵语者,意思是跟大自然里的灵体沟通交流的人。
要成为灵语者,条件很苛刻!
首先是年轻,年纪越的孩子与灵体沟通的可能性就越大,优秀的灵语者往往是从几岁时就被先知一族选中,开始培养他的灵媒能力。
其次就是意志力,与大自然沟通是一件极其浪费时间和体力的事情,有时候甚至需要一动不动站在草丛五六个时,只为感受风吹草尖的细微区别。
最后是终身不婚,灵语者需要了无牵挂,如果被俗世的欲望和羁绊耽搁太深,就会逐渐丧失与自然神灵沟通的能力。
不婚的再一个原因,是居无定所,灵语者接收到自然神灵的信息后,他们会在美洲大陆上四处跋涉,像个苦行僧似的把信息传递给不同的部落。
如果跟别人有了家庭,很难会专心做这种吃力又不讨好的事情。
久而久之,结婚成为灵语者退隐的标志,一旦灵语者跟别人组建家庭,这就代表他们脱离出灵语者身份,成为一个普通原住民。
老邢听原住民兄弟介绍完灵语者,一个问题从脑海产生:“洪都斯大兄弟,既然结婚了就得退出灵语者这一职业,那为什么你爷爷有了家庭还做灵语者。”
洪都斯摇摇头:“他并没有家庭,我父亲是他收养的孩子,他并没有破坏与先知一族的规矩,他一直都是灵语者。”
“我记得他过他成为灵语者的经历,他在四五岁时发现自己可以跟动物交流,起初他还以为只是巧合,直到他能控制动物的行为,他这才确定他拥有跟动物沟通的能力。”
“其后不久,他在夜晚听到几声曼妙的哼唱,沿着屋子走出部落后,在灌木丛林看到一个浑身发着光的人形。”
“当时他还不知道害怕,看人形朝他伸出手,就迷迷糊糊跟着他往森林深处走,之后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只知道第二天在一个树杈上醒过来,手里还攥着一块石头,上面是先知族的‘灵语者’咒语。”
洪都斯完,郑原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但凡是成为灵语者,都跟先知一族接触过。”
“可是,这先知一族究竟在哪儿,神龙见首不见尾也就算了,我们连他们藏身地在哪儿都不知道。”
李胖子靠着玻璃,一幅沮丧的样子:“那你既然不是灵语者,为什么也能听见自然神灵的给的信息。”
洪都斯看着众人徐徐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