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地一除,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容易很多,他们掘地三尺,把所有黑红焦土全部挖出,在挖好的沟槽里注入高强度混凝土。
“他们不会是在这里造房子吧?”
邢玄山和胖子蹲在河边,看着这些白人面孔的特工忙来忙去,郑原走过去调侃:
“不是造房子,只是在做地面硬化,这种水泥是战争专用水泥,专门用于修建防御工事,两个时就可以完全凝固。”
“连樊弗明都来了,这里的营地安保等级绝对是最高的,他们就是造一艘航母出来,我都不惊讶,等着看吧,结果绝对会让你们大吃一惊。”
他们从早晨来到高草岗,一直到中午艳阳高照,营地在六七个时的忙碌后初见规模。
不得不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霉国即便日显衰落,他所掌握的技术,也是很多国家拍马都赶不上的!
这几千平草地一夕之间变为硬质广场,沿着广场周围用钢条搭建出高约三四米的围栏,根据上一次的的见闻,围栏多半连接着高压电,可以瞬间让扑过来的野兽化为灰烬。
广场里分布着一百多个同样规格的营房,这些营房并不是帐篷,而是铜墙铁壁材质的长形钢房,像个“回”字那样,在围栏广场规律排布,共同围绕着广场中的特别行动组中心。
特别行动组中心是一栋拥有水泥穹顶和圆形围墙的柱体营房,营房前还插着三根旗杆,分别是霉利坚国旗、联合调查局徽旗、特别行动队旗。
为保证掩护效果,营房之间有大量绿化植被,取水泵、发电机、信号塔、汽车、探测器等所有设施都被安置在特别组背面的仓库。
很难想象这里才几时不到,就从荒草丛变为特工营地。
“你们几个在干吗呢?”
郑原看向元迦曼,她正和贡布、格勒从深草丛出来:“还能干嘛,我们沿着营地走了一圈,这片草丛看起来还算安全,没有野兽啥的。”
“你们呢?”
贡布问向郑原,他回过头指着洪都斯:“洪都斯站在河边听了半天声音,也没有什么异常。”
“奥利安娜和梁侃去哪了?”
郑原看向周围,姜老头早早被樊弗明请进中心营房。
他和李胖子、邢玄山、樊天野在河边看洪都斯听“自然的声音”,现在才察觉到梁侃和奥利安娜不知所踪。
元迦曼微微颔首:“我也没看到,不过她们俩加起来比谁都精,我们不用担心他们。”
“喂,你们过来,你看我们发现了什么。”
他们正在背后议论她们两个,奥利安娜在不远处的草丛嚷嚷让郑原他们过去。
郑原和元迦曼循着声音的方向破开草丛,奥利安娜和梁侃正站在河边,守着一具已经被啃咬大半的尸体。
他走到河边时定睛细看,尸体后半身沉入淤泥,岸边全是血淋淋的筋肉碎块、下半身尸体被不知名的野兽啃食殆尽、已经露出略微泛红的新鲜骨头。
这股血腥的气味儿,被高温蒸腾得更加腥臊,元迦曼忍不住朝旁边呕吐。
梁侃戴着白色手套,用木棍在流出的内脏里挑挑拣拣,紧皱眉头:
“这具尸体是被野兽给啃食了,而且还是在一瞬间吃干抹净。”
元迦曼呕吐完,强行镇定心神,终于看清楚河边的尸体:“还有这法,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梁侃沉思片刻,把自己观察到的情况娓娓道来:
“你们看,河道中间有个暗蓝色工作服,这种工作服只有检修铁路的工人有,我猜测这具尸体应该是来检修铁轨的工人,他在河里游泳时,意外在水里碰到什么东西。”
“被咬了以后拼命往岸上游,但那些水生怪物吃人的速度非常,五分钟以内就把一具成年人啃得只剩下骨头。”
“你们再看岸边的脚印,这些脚印大和花纹都不同,但没有一个人往前走那一步,他们肯定知道河流里有怪物,不敢下去游泳。”
奥利安娜略感疑惑:“那为什么这个被啃成骷髅的活计敢下河?”
梁侃微微一笑,似乎胸有成竹:“他敢下河,只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是他是新来的,没有人教过他这个规矩。第二种就比较蠢了,也许他是打赌输了,才会下河游泳。”
“什么东西吃人吃这么?”
“难道是北美食人鱼。”
郑原想起河里的怪物,自然而然想起五大湖流域泛滥成灾的赤眼食人鱼!
这些食人鱼被重金属污染后,眼睛就会变得血红,只要嗅到鲜血的味道,就会集结鱼群一拥而上,听在短短三秒内可以啃干净一头公牛。
“不太可能,这怪物比食人鱼还要恐怖。”
梁侃着拉开一片芦苇荡,那芦苇荡根部水洼里,遍布已经缺水晒干的食人鱼,每一只食人鱼都比手掌要大。
这些食人鱼好像逃难般把头颅刺进泥浆,待阳光晒干泥浆后,呈现出一种头朝下的吊诡姿态。
“现在,你们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了吧,北美食人鱼可是河中霸主,它们牙齿锋利的程度,连鳄鱼皮都能咬开,河里究竟有什么东西,能让他们那么害怕。”
梁侃这句话说完,大家的好奇心全被激发出来,贡布走过来:“想知道是什么怪物还不简单,既然这怪物喜欢吃血腥的,我们给它抓一个就是了。”
“走,格勒,我看草丛里有野猪,我们打几个给这些怪物加加餐。”
贡布搂着格勒的脖子,两个人勾肩搭背跨进草丛。
远处的草丛随即传出野猪嚎叫声,草丛一阵抖动后,那野猪长嚎一声彻底歇菜。
他和格勒一人扛着一头半人高的小野猪走出草丛。
“我寻思这野猪体型小、瘦肉多、看起来还挺好吃的,就多打了一头。”
“这一头就丢给你们当诱饵吧。”
他反手抽出腰间弯刀,嗤拉一下划开野猪的脖子,腥臊的血味儿瞬间弥漫芦苇荡,连带着几十米宽的河道,也暗流涌动,河面很明显起了波澜。
无论河中怪物是什么,能隔着水闻到各种气味儿,也算鼻子灵敏。
“你们看,河面以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往我们这儿游过来了。”
众人不断后退,贡布和格勒抬着野猪,噗通一声丢进河水。
几秒钟不到,这野猪在河流旋转起来,血流噗嗤嗤把半个河边完全染红。
在这股猩红的旋涡中,一只只怪模怪样的死人脑袋钻出水面,把岸边的看客吓了一大跳。
这怪物分为两部分——尾巴和前身。
它的前身类似于头发蓬乱的人头,皱巴黢黑的皮肤紧紧贴着骨骼,五官全都凹进皮肤,形成黑漆漆的洞口。
这怪物的眼睛随着上下游动逐渐眨眼,浑浊的眼白密布血丝,它的嘴唇早已不知所踪,一排牙齿像老虎牙般锋利又凸起,上下两对獠牙死命咬着野猪的肚肠,咔咔两口把野猪咬得皮开肉绽。
郑原看向这怪物的身后,死人头颅的脑后好像被人打开圆形头骨,一整条黑漆漆的活鱼钻进后脑摆着尾巴渡水前进。
老远看过去,只见水里泡了几十个陈年尸头,仿佛一群无头恶鬼在吞吃活物,骇的人头皮发麻。
梁侃看过各种奇怪的生物,愣是不知道这些怪物到底是活鱼还是死人头,他想起小时候看过的小人书,低声说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