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的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铛!
我好像撞到了什么金属上面,被弹了回来,坐在地上,眼冒金花。
到底是野路子,大狗腿擦出的火花就是再亮,它也仅仅是能照亮前方一两米的地方而已,而我刚才奔跑的速度,显然要比我的视觉快上很多。
不过……
金属!
我心里反倒一喜,这证明,我已经从循环道出来了啊!
揉了揉脑袋,我感觉脑袋恢复的差不多了,就站了起来,借着大狗腿砍在墙上的火花,我终于看清了我刚才所撞到的是什么东西。
真是命大!
刚才撞到的不是别的,正是青铜门!没错,就是我们不久前经过的那道,只不过,我现在在青铜门外。
青铜门又是关着的,没有疯猴子,我自己是没办法破解这扇青铜门的,唉!
我再次坐了下来,拍脑门想着法子。
呼~
一道阴风吹过,我浑身上下的汗毛应激性的挺了起来,这股阴风,不仅冷,还隐隐有一股腐蚀的味道。
幽幽绿光像是流水一般,从青铜门里涌了出来,我赶紧站了起来,闪到一边。
再次抬起头的时候,那些绿光已如尘烟一般充满了我所在的通道。
咚咚咚!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从尘烟中传出,金甲之声如在耳边。
突然,烟雾中走出一个浑身散发着绿光,浑身铠甲的身影来,那身影走向我,低头,“大军行道,快快闪开!”
他的声音,就像是洪水一般从各个方向涌入我的耳中,振聋发聩,我的脑袋都有点晕乎了。
阴兵借道!
我已经猜出他是一种怎样的存在了。
传说中,借道的阴兵都是在战场上死去的亡灵,他们生前保家卫国死后,自然也不会轻易害人。
这样,我便有了底气,抬起头,问那个身影道,“你说大军,为何我却只见到你一个?”
“散则千万,聚则唯一!哈哈哈哈!”那身影说着,张开双臂,后面尘烟之中,便隐隐有上千万人,个个披甲执刀,一眼望不到头,只不过,越是往后,越是淡了。
好家伙,这阵势,着实压人。
压人归压人,在他们面前,我可不能露怯。
“如果我不让你们过去,会如何?”我捏紧拳头问道。
“那我们会从你身上踏过去,你将形神俱灭。”千万种不同的声音,犹如江海一样向我涌来,光是这声音,已经让我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了。
难以想象,如果他们真的从我身上踏过去,究竟会是怎样一种感觉?
我可不想试,我还要活着去救楚玉呢!
“冒犯了!”
我学着古人的样子,行了军礼,退到了一边。
阴兵也没再理会我,又化作幽绿色的尘烟,往前面去了。
绕是阴兵,还是那么的威风凛凛,一股邪不可干的正气。
我突然又有了一个想法……
不要问我为什么有这么多的想法,被逼的,开光了!
阴兵借道,自然是必须让路,可是,如果我跟在他们后面的话,不算是破坏规矩吧?
有他们在前面开路,我就做一回狐假虎威的狐狸,看看前面有谁敢挡我?
那些只敢躲在暗处抓人的家伙,相信它们见了阴兵之后,必然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就这样,我跟在了阴兵后面。
他们也没说什么,只要我不是作死的走在他们前头,他们应该就只会当我不存在吧!
尘烟发出的绿光可比我用大狗腿打出的火花亮多了,我既省了力气,又省了刀,简直是乘风而行啊。
“楚玉!”
不知走了多远,我看到楚玉的身影了。
她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呆呆的,在她的旁边,已经没了任何东西。
当然,尽管心里着急,我也没有造次走在阴兵前头,等他们过去之后,我才来到楚玉身边。
“你怎么样,楚玉?”我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摇晃着。
“金峰!”楚玉竟一把扑到了我的怀里。
“没事了,没事了,”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刚才我也看清了,她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口,只是衣服脏了一些,受到了惊吓而已。
我刚把楚玉拉起来,整个墓室就响起了孩童的声音。
“游戏继续,我们来玩吧。”
不过眨眼的瞬间,我们又回到了那间墓室,似乎陷入了游戏的死循环中,还是刚刚我们所玩的游戏。
这时候有人靠了过来,伸出手抓住了我的衣袖,脸贴在我的胳膊上,温热的皮肤说明这是个活人。
“金峰,已经过去五分钟了,怎么灯还没有亮?”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也说出了一个事实,这一次已经过去五分钟了,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没有哭声、没有凄惨的叫声,但同样的,熄灯的时间比之前更长。
这是怎么回事?
“那玩意不会在玩我们吧?”
另一边的武磊我扯着我的衣袖说道。
我摇了摇头,突然意识到黑暗中他们也看不清楚我此刻的神情和动作,就开口解释道:
“也许,那东西已经走了!”
这是最好的解释,也正是我所希望的,我可不希望有鬼缠着我们这群人。
“可我觉得没那么简单……”楚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音,在黑暗中我也感受到她的害怕,我伸出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拍了拍,给她无声的安慰。
突然间,我感到脖子口有一丝冷风吹过,就跟有东西对着我后脑勺吹气一样,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而后,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冰冰凉凉的,就跟冰块一样。
我本身就冒着汗,这一下子给我刺激的,整个人都发麻。
我忍不住呵斥道:“武磊,你能不能别动不动搭我肩膀!”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被我提到的对象好久没出声,但过了一会儿,那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哥们,我、我两只手都扯着你的衣袖,哪有手搭你肩膀啊!会不会是疯猴子他们?”紧接着他嘟囔了一句,“除了疯猴子,也没谁会突然干这种事!”
在我不远处的男人听了不干了,说道:“猴哥我一直和老蒋这家伙呆一块儿,离你这么远,搭你肩膀有啥意思?别看猴哥我帅就什么都往我身上推!”
听到疯猴子的话,那声音确实从我不远处传来,为了保护其他人,我们特地分开,中间隔了好多人,难不成是小哥?
“小哥,是、是你吗?”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那只冰凉凉的手突然抽了回去,像是默认了他的身份。
我呼了一口气,心想,也就只有小哥的体温和正常人有偏差,有一次我碰到他的时候就跟摸到尸体一样,当时我就呆住了,可仔细一想,可能小哥本身就不是寻常人,才会有这么奇怪的体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