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大阵光芒四射、卦位疾走,对着飞来的老怪,如泰山压顶般轰压下去。
巫祖血僵尸牙外翻,神色狰狞,双臂以托天之势往上一举,打算硬抗住压下的法阵。
“哼,妄想托起祖公的乾极雷火阵?祖公让你变软蛋!”萧镇山冷哼一声,十指掐动,阵诀再起。
“六甲如山,十方岳动,苍峰峨峦,镇!”
轰......
法力加持下的大阵徒然生威,借十方山岳之势,巍然轰下。
噗......
阵力袭来,巫祖血僵难以支撑,尸嘴张开,一口黑血喷吐而出。
“哈哈哈,吐血了吧?”
“在祖公的神威下,别说一只小小的血僵,就是条擎龙,祖公也让你变泥鳅!”
萧镇山放声大笑,不怪他欣喜若狂,能把老怪压得口喷尸血,打从交战以来还是头一遭的事。
真他娘的解恨,真他姥姥的扬眉吐气!
老话说得好,痛打落水狗,越打越痛快!
趁人病要人命,对待巫祖血僵这等邪物,萧镇山绝对不是一个心慈念软之人,当即他再次变换阵诀。
“玄阳离火,焚魔诛邪,焚!”
火光喷涌,烈焰冲泄,半空中,腾腾焰火仿若倒卷九重天,奔袭下将还在苦苦支撑着的巫祖血僵吞了进去。
“咋样,祖公的这把老火烧得还不错吧?”萧镇山笑眯了眼,不忘调侃两句。
离火焚烧下,巫祖血僵一身的鳞甲开始出现了龟裂,不多时,甲片碎裂,粘连着一块块焦黑的尸肉,好似融化般脱落下去。
再看老怪,浑身焦皮烂肉,尸血淋漓,就像从血池里捞出来的一样,看着令人毛骨悚然。
“嘿嘿,别急着嗝屁,祖公的大招还没使完呢!”
说着话,萧镇山玄力催动,十指阵诀一变,口中颂道:“太阿玄雷,镇伐邪魔,诛!”
轰隆隆!
玄雷惊起,雷光涌动,成片的雷丝宣泄而来,融合在玄阳离火中,以雷火诛伐之力,剿灭老怪。
这一下,强如金刚之躯的巫祖血僵再也坚持不住,身后一对尸翼被太阿玄雷劈了个千疮百孔,又在离火的燃烧下化为灰烬。
失去了尸翼的巫祖血僵顿时身形一落,在乾极雷火阵的轰压下,直落而下。
“虎子,机会来了,双极合一,诛杀老怪!”
随着萧镇山的一声大喊,段虎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这一刻他等得实在是太久了。
双极丁甲雷火阵,又分乾极雷火阵和坤极雷火阵,然而两阵分开使用时,并不是大阵的最强状态,只有二阵合一,乾坤相通,方显此阵的最强绝杀威力。
看着被大阵压落而下的巫祖血僵,师徒二人不约而同长出了一口浊气。
最难的阶段已经过去,接下来只要催动二阵合一,届时朱焰离火相融,太阴太阿双雷凝合,引天地之力,乾坤之法,雷火诛伐,老怪插翅难飞,更别说此时连尸翼都被毁去。
“虎子!”
“是,师父!”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师徒二人同时掐动阵诀,异口同声的念道。
“六丁化乾,六甲聚坤,乾坤无极,阴阳道律......”
“丁卯、丁丑、丁亥、丁酉、丁未、丁巳......”
“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
“即、将、殊、诛、绪、伐......”
“驻、定、烈、赤、灼、镇......”
“乾天,坤地,坎水,离火,震雷,巽风,艮山,兑泽......”
“玄阳,冥阴,曲重,三昧,惊叱,邢岚,不动,寂黑......”
“八卦周生,蕴衍阴阳,甲动封、镇、困,丁主伐、焚、诛,乾坤一气,雷火霆威,诛妖降魔,敕!”
法随言动,阵随法行,师徒二人将体内的玄阳之力源源不断的灌注在了大阵之中,顷刻间,阵光灼目,阵力奔腾,涟漪般的波纹掀起了滔天浪潮,涌动不息。
先天八卦阵锁图和周天八卦锁阵图重合叠加,天地合一,乾坤互容。
伴随着火光雷闪,喧嚣的烈焰融合在了玄雷之中,幻化成为了一条雷火真龙,火焰龙躯将试图负隅顽抗的巫祖血僵紧紧缠绕住。
龙息吐丝,一道道金色的雷光自龙嘴喷吐而出,劈打在了老怪的尸躯上。
吼......
巫祖血僵发出了惨烈的咆哮声。
乾坤二阵重叠,威力何止提升了一倍之余?
当雷光劈打在老怪的尸躯上,顷刻间皮绽肉裂、尸血飞溅,一个个铜钱大小的雷痕深深烙印在尸躯上,深可及骨,令人触目惊心。
不消片刻的工夫,老怪周身千疮百孔、满目疮痍,筛子般的雷痕遍布全身,怎的一个惨字形容。
自古邪魔之物最为忌惮的便是天雷地火,乃命中克星,雷击万钧,火焚阴魂,稍有不慎便会灰飞烟灭,消散于尘。
可想而知,此时此刻巫祖血僵正遭受着何等巨大的痛苦,然而它所承受的痛苦却远远没有结束。
幻化而成的雷火真龙,不仅口喷雷光,周身赤焰腾腾,烈火冉冉,紧紧包裹下,用它那赤色真火剧烈的焚烧着老怪。
很快,老怪的尸躯在真火吞噬下被烧得劈啪作响,尸肉炸裂,就连那头本已不多的血色长发,也纷纷化为灰烬,俨然,成了一个秃头。
不仅秃,寸毛不生,还又黑又焦,散发着熏人的臭味,糊头烂脸,丑陋恶心。
就这光景,看得萧镇山那叫一个解气又解恨,要不是现在忙不过来,他非乐得俩巴掌拍不拢一处,咧着大嘴哈哈狂笑。
祖公斗魔,老妖剃头,光溜溜亮堂堂,个个秃头个个挫,哈哈哈!
拿头来剃!
双极丁甲雷火阵刚猛无匹,在师徒二人的连续催动下,阵光烁烁,阵纹闪动,澎湃的阵力不断向老怪的位置收缩合拢,力量的叠加再次把大阵的阵威提升到了新的高度。
阵外,不仅段虎累得气喘如牛、汗水滴答,同样,萧镇山也累了个老气牛喘、老汗淋漓。
段虎还稍好点,从开战以来他几乎没有出手,以逸待劳,即便此刻消耗过多,但依旧能坚持下来。
萧镇山不同,最先动手的就是他,之后被重创命门,负伤不说,功力也大为减退,若非老头一身玄功雄厚扎实,相信这一刻早趴地游魂去了。
但是再雄厚的玄力也禁不住这般折腾,萧镇山脸色黑中透白,精神萎靡了下来,然而老头却一声不吭,努力催动着体内的玄力,维持着大阵的运转。
“师父,你还行不行呢?”
段虎出声问道,从刚才开始,他就察觉到了萧镇山神色间的变化,要不是碍于师父好强的性格,他早就开口询问了。
“为师的身板还硬朗着呢,死不了!”萧镇山回了一句,但字里行间却尤显虚弱。
段虎心疼师父,但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就是想帮衬一把也做不到,只有干着急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