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曼蹙眉沉思着,似乎段虎口中的“银蠱魔”她略有耳闻。
思索片刻,冷曼眸子一亮,“虎爷,你说的银蠱魔该不会就是传言中所讲的凶虫吧?听说这种凶虫最可怕的就是能快速的利用宿主进行繁衍,速度十分惊人。”
“不错,正是这种凶虫,而这种凶虫便是我们看见的那群毒蛾。”段虎点头说道。
“嘶......”冷曼倒吸一口凉气,神色慌张了起来。
曹满听着一阵泄气,见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甚欢,而自个儿呢?
两眼一抓瞎,干瞪眼!
“我说咋回事,什么凶虫什么银蠱魔的,说出来让我们也听听成不?”曹满着急的问道,海子点头以示附和,阿亮也点着脑袋......
没人理皮。
气得阿亮鼻响一声,去,欺负牲口是不?没义气!
段虎放缓语气讲道:“银蠱魔的可怕之处除了它的毒性,还在于它可怕的繁殖能力,细长的尖喙不仅锋利还很有韧性,一旦被刺中会感到奇痒难耐,之后患处开始淤肿并逐渐发麻,出现麻痹、呼吸困难......”
“而这一切只不过是开端而已,一旦猎物没有了抵抗能力......”
正说着,祭尸台上又有了新的变化,由数百只光团组成的虫群不知从何处飞落了下来,远远看去,光团中的银蠱魔比刚才的那些都要大不少。
比较之下如果说段虎最初遇到的银蠱魔只有指甲盖大小,而方武遇到的足有拳头大,那么现在落在祭尸台上的那些银蠱魔却有着圆盘大小。
落下的银蠱魔分别落到了嗜血蓝鲳的身上,尖锐的尖喙深深刺入蓝鲳的体内,奇怪的是,这些蓝鲳竟然还没有死去,翻着绝望的怪眼,微微抽动着肿胀的身体。
这群嗜血蓝鲳的不仅体积要比一般的庞大,尖喙还几近透明,当刺入嗜血蓝鲳的身体中后,可以明显的看见注入的黏液中带着一颗颗泛着银芒的虫卵。
约摸数个眨眼的工夫,银蠱魔便把虫卵注入了嗜血蓝鲳的体内,随后又去寻找新的寄主,同时,那些忙碌着捕猎蓝鲳的毒蛾,会把新的寄主送到面前,分工密切,周而复始。
具体的画面曹满几人无非看清,但大致他们也能猜出来是怎么一回事。
这会儿,曹满干咽一口吐沫,头皮感到阵阵酥麻。
“娘的,这些幺蛾子居然把猎物当孵化的寄主,一群寄生虫,比牲口还不如!”
阿亮白眼一翻,臭耗子,骂蛾子就骂蛾子,关俺们牲口啥事?再说了,虫子和牲口是一回事吗?
冷曼小声的问向了段虎,“虎爷,祭尸台上那些银蠱魔的体积怎么那么大?比一般的毒蛾要大出数倍之多。”
“那些不是扑通的银蠱魔,而是专门用来产卵的银蠱魔后,这就像蜜蜂一样,有着兵蜂和蜂后,分工不同,但都服务于整个族群。”段虎解释道。
“现在祭尸台上都是银蠱魔,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行动?”
看着穿梭于祭尸台和湖水中的银蠱魔虫,以及忙于产卵的银蠱魔后,冷曼发愁的说道。
其实段虎也挺犯愁,可他有啥法子?总不能大张旗鼓的冲上去,一顿突突突把所有银蠱魔都消灭光吧?
正在为难之际,一阵爆裂的炸响隐约传来,就见祭尸台上那些被下了卵的嗜血蓝鲳不知为何纷纷爆体,随后很快从裂开的尸体中爬出了一只只细小的幼虫,带着微弱的银芒开始大肆啃食着尸体中新鲜的血肉......
没过多久,整整一条蓝鲳便被这些幼虫啃食一空,填饱肚皮的幼虫不在满足于爬行,开始试着振动它们的翅膀。
不多时,当第一只幼小的银蠱魔歪歪扭扭的飞翔在了半空,越来越多的幼虫飞舞了起来,如果段虎几人此刻就在跟前的话,一定会感到愕然无比。
因为单单百十条的嗜血蓝鲳居然能孵化出数以万计的银蠱魔幼虫,如此的数量,如此惊人的孵化以及成型的速度,怪不得说这种凶虫的繁衍速度十分骇人,看来一点都没说错。
可怕的是,此刻祭尸台上至少还有数百条嗜血蓝鲳,这些都是孵化虫卵的寄主,一旦全部孵化......
那些先一步问世的幼虫充满了对世界的好奇,以及对食欲的渴望,在飞舞了几圈后便开始各自散开,探寻着这片新奇的世界。
每一股飞行的幼虫至少有上千的数量,在几十只成虫的陪同下飞向了各个角落,其中一处正好是段虎他们隐藏着的石脊。
等段虎他们发现的时候,虫群已近,特别是那些刚出生不久的幼虫,小眼珠里放射出了激动凶狞的目光。
“不好,快撤!”
段虎惊呼一声,翻手掏出三道符纸,朱砂为墨,念法画符。
十方丁甲入法途,六律玄真开道光,不动上灵,赤火降魔......
口念一声:“敕!”
三道赤火符化为三团阳火迎着冲来的虫群飞了过去,转眼火光大盛,阳火的燃烧下,蚊虫大小的银蠱魔纷纷化为焦炭,带着焦臭的气味摔落下来。
银蠱魔虽然是异类的飞蛾,但骨子里却还保留着蛾子的特性,特别是这些才孵化的幼虫,遇火则冲,非但不惧怕火焰,反而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扑了上来。
三团阳火在虫群中越烧越旺,转而连成一片火浪,将扑来的银蠱魔幼虫吞噬在了里面。
上千只的幼虫,看似数量不少,但是面对阳火的威力,却又是那般不堪一击。
不大工夫,虫群的数量便急剧下降,即便有着成年的毒蛾在一旁阻拦,也无法停止更多的幼虫化为灰烬。
暂时阻止了虫群的侵袭,段虎转回头正待撤走,谁知目光一扫,身后冷曼几人非但没有离开,反而一个个精神抖擞,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即便是驴子阿亮,此刻也精神倍儿足,大有一副拼命的架势,翘着的尾巴跟根棍儿似的,笔直的立在那。
“你们......”
“虎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一死,何惧之有?与其落荒而逃,不如拿出爷们气色干翻这群幺蛾子!”曹满抬着手里的驳壳枪说道。
海子面色坚毅的附和道:“是爷们就要雄起!”
冷曼巾帼不让须眉,“迟早都要面对,横竖一战,何必浪费时间?”
“汪汪汪......”阿亮狗汪几声,自古英雄谁无死?亮哥也是真爷们!
看着战意十足的三人一驴,段虎知道劝是劝不了了,既然如此......
“说的不错,是爷们就给虎爷雄起,是汉子就干翻这些幺蛾子,我们冲!”
振臂一挥,段虎当先而动,俯身往前一冲,眨眼就冲出去了数丈的距离,一下就把曹满几人甩在了后面。
这么做自然是为了保护大家,段虎知道这些血性的汉子、肝胆的兄弟不畏生死,可以抛头颅洒热血,然而战斗的残酷并非一时的激昂就能换来光辉的胜利。
往往,当战斗露出它那残忍的一面时,更多的则是血与泪的诀别,生与死的永绝。
段虎暗恨自己的计划不周全,如果当初在方武行动的时候他也跟着行动,即便遇到危险也好相互照应,不至于现在这般被动受敌。
可惜世间哪有后悔药可买?战机稍纵即逝,现在后悔已然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