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在驴背上,曹满不忘夸赞两声,“好亮子,这才叫驴奔,比起以前的你来说,没了懒劲多了干劲,少了倔强多了驴劲,驴爷们一个!”
阿亮白了一眼,去你的驴奔,哥不跑快点行吗?晚了非泄闸不可。
曹满赞同的点点头,“都一样,我比你还惨点,骑在驴背上来回颠簸,水闸都快被挤破了,唉,都是被尿憋的。”
呲溜......
阿亮来了个急停,前冲的力量差点把曹满从驴背上甩下了。
“亮子,能先知会一声吗?咱不玩急停这一套好不好?”曹满嘟囔着表示不满。
阿亮理都不理,哥尿急,先放水再说。
说撒就撒,阿亮眯缝着驴眼,做出了一副舒服的样子,就等着水声响起,之后痛快的品尝一番美妙的滋味。
曹满急着想从驴背上翻身下地,有道是做兄弟的一条裤子俩光腚穿,半个洋芋掰开一起吃,放水也不例外,自然要一起放才过瘾。
不等下驴,不等阿亮的水花声响起,眼瞅着洪流就要涌到了泄闸口,突然间......
簌簌,簌簌......
顺着洞顶,老怪四爪乱刨,行如山猿扭动似蛇般飞快爬窜而来。
俩货同时点点头,可以啊老怪,爷爷撒尿都还要被你管着,等着瞧好,此地不撒尿,自有撒尿处!爷爷放水泄闸之时,就是你大锅焖龟之日!
风紧,扯呼!
急匆匆关了水闸,曹满骑驴,阿亮蹬蹄,一人一驴再次望风而去。
半晌过后,停下驴蹄的阿亮朝后瞅瞅,曹满疑神疑鬼的仔细打量一下,确定老怪没有跟上来,阿亮放松神态,曹满准备下地,打算哥俩好把水放。
正待紧要关头,洞顶上方攀爬的声响传来,老怪不依不舍的出现在了视野中。
风紧,扯呼!
俩货再次前行......
又过了一会儿,阿亮停下蹄子,一回头,我去,老怪!
风紧,再扯呼!
奔啊跑啊撒丫子哇......
跑跑停停,停停跑跑,来回不知折腾了多少次,阿亮受不了了,曹满也受不了了,就这刚撒就收,收了再开闸的活罪,能把人活活折磨疯。
关键是自家老二也受不了了,万一水闸失灵,今后可咋办?
总不能满大街随地那个啥吧?
驴子还好,牲口而已,被人看见了也不打紧,可曹满呢?
大活人一个,老爷们说撒就撒,即便没当众解裤放水,尿在裤子上也不行,多丢人,多臊脸?
能把自家先人都气活过来,自家老二都不待见。
怪谁?
怪他娘的贼老怪!
曹满火起,双眼一瞪,手中驳壳枪火舌飞吐,一颗颗挂着火苗的子丨弹丨打在了攀爬而来的老怪身上。
“砰砰砰......”一阵乱射,老怪翻身落下石笋。
“呼......”
轻描淡写的吹了吹枪口冒出的硝烟,曹满一拍驴子的脑袋,“阿亮,走,前面放水去!”
阿亮笑着抖了抖驴皮,好样的耗子,不愧是神枪手,打得老怪蛤蟆落地,哥带你放大水!
几声欢快的猴吱吱声中,俩货绝尘而去......
急行一段下坡路,又转了几个弯道,前方是一条笔直的道路,几乎没有一丝的弯度,若非视线昏暗,能一眼望到尽头。
看着这条直路,阿亮再次停了下来,驴眼翻动几下,似乎感到有些不对劲。
以往的蛇道,弯弯曲曲的,都带着一定的倾斜,尽管坡度不大,但奔跑时能明显察觉到有下倾的趋势,然而眼前这条道路......
“想啥呢?趁老怪没来,放水!”
曹满大喊一声从驴背上跳了下来,动作麻利的解开裤腰带,随后......
水声还未响起,身旁一阵哗啦啦的水响传来,扭头一看,阿亮神色惬意的眯着双眼,那副尊容,不只是舒坦,还带着一副贱样。
“去,牲口就是牲口,放水不脱裤,倒是挺方便的。”
曹满抱怨一声,开闸放水,一股黄汤带着浓浓的骚味宣泄而出,正正冲在了石墙上。
“哗啦啦,哗啦啦......”
“呼......哦......”
一边放水,曹满不忘拉长了声调,这一刻,身心仿佛得到了升华,灵魂爽得都能颤抖起来。
一泡黄汤撒了个又长又猛,等曹满爽完后把裤子提好,阿亮还在舒爽中,水声依旧响个不停。
曹满不服的嘴角抽搭一下,“牲口就是牲口,肚大尿多,就不怕把土地老儿的庙给淹了?”
阿亮得意的瞥了一眼,去你丫丫的,懂个球?
亮哥腰好存量大,开闸水猛肾不亏,瞅瞅,这猛劲,这持久力,能把地面冲出个洞来,跟某些肾亏腰子虚的耗子不同,羡慕吧?
曹满不屑的一哼,“猛有屁用,没个母驴相伴,最后一样孤独终老。”
一句话戳到了阿亮的痛处,玩嘴炮是吧?哥用驴尿冲死你!
曹满笑了,尿啊?就你四蹄朝下的姿势,爷爷不信你能站着撒尿!
阿亮不服,后蹄一蹬支撑着想站立起来,可是姿势不对,水闸顿时没了猛劲,洪流变小溪,顶多也就滴了几滴下来。
“哈哈哈!”曹满捧腹大笑,气得阿亮打声鼻响,前蹄重重的踩在了地面上。
落地的瞬间阿亮就感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前蹄猛的往下一沉,阿亮苦巴巴的驴脸看向了曹满......
“咋啦,站着撒不出尿就甩脸子吗?德行!”曹满挖苦一声。
声儿才出口,地面下方一阵异响,“咔,咔咔......”
曹满神色呆滞,目光幽怨的看着阿亮,驴子,有你的,撒泡尿都能搞事,爷爷......爆蛋!
“轰,轰,轰......”
巨响传来,突兀间整条蛇道好似崩塌一般剧烈晃动了起来,不等俩货明白过来发生了何等惊人的变故,笔直平坦的道路猛的往下一沉,可怕的倾斜下去。
曹满就觉得身子往下一坠,脚底打滑后一个翻身摔倒在地,背上的生铁锅重重压在了身下。
呲溜......
锅底很滑,还沾着淌下来的黄汤更滑,这下好,曹满如坐滑梯,囫囵一个沿着倾斜的长坡滑了下去。
滑长坡不咋滴,关键在于他身前的驴子......
此时阿亮正慌乱着四蹄想要保持平衡,抬头正瞅见猛冲而来的曹满,连惊呼一声的时间都没有,便被生铁锅撞得翻身落下。
“噗......”
“啊哟,我的老娘!”
曹满惨叫一声,肚囊好悬被压下的驴臀压了个冒泡,那滋味,跟癞蛤蟆被牛踩也差不离。
阿亮倒是挺惬意,本以为这一跤摔下去,咋滴也要大腚开花,指不定腚窟窿又要遭罪,谁知落下后非但不疼,还挺软和。
就是姿势有些不雅,四蹄朝天大腚朝下,跟它平日里的习惯完全不符,坐着别扭,很不舒坦。
阿亮觉得不满意,曹满何止是不满意,他都快要被驴子的一身糙皮老肉给压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