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大黄啊大黄,你不好好看家护院,惹黑......”
话才出口,一道凌厉的目光直射而来,曹满后脊梁一阵发寒,顿时干咳两声改了口。
“咳咳,你惹祖公作啥?”
察觉到后脊梁的寒意渐渐消失,曹满暗出一口气,好家伙,幸亏反应快,否则黑秃驴非吃人不可。
“谁让你自讨苦吃来着?不过你放心,我那祖公心善,顶多捶你几下出出气,记住下回可别调皮了,还有今后你可不准在对着曹爷瞪眼龇牙,否则就是祖公不出手,爷爷也不会放过你,听到了吗?”
教训完大黄后,曹满打算去找刘老倌,谁知还没走几步,趴着的大黄却对着他一阵恶吼。
喂,耗子!狗爷问你一句,长脑子了吗?
没脑子就别乱搭讪,亏狗爷又是献媚又是讨好你,搞了半天你一样都没看出来,狗屁的心灵,你姥姥的灵魂,骗狗呢是吧?
还调皮呢,狗爷调皮不死你!
曹满脸色一垮,都说翻脸狗像饿狼,翻脸咬人下死口,看来一点不错,就这狗货,活该被黑秃驴抓,活该!
懒得理会龇牙狗吠的大黄,曹满来到刘老倌近前,帮着掸了掸对方身上的灰土,好奇的问道。
“我说干爹,这半天的时间你到哪转悠去了?贪玩也就算了,注意点安全行吗?你看你把自己弄的,灰头土脸不说,连气都喘不上来,至于玩得这么拼老命吗?”
刘老倌一听,好悬没吐出老血来,刚喘顺的气息这会儿又激动了起来,吓得曹满又是捶背又是顺气,生平出个什么好歹。
另一边,许久未曾开口的段虎出了声,“臭老头,终于肯露头了?”
萧镇山黑脸蛋子往下一沉,瓮声瓮气的回道:“没大没小的,叫师父!还有,你师父我不是耗子,露头算几个意思?”
曹满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敢情露头的就一定是耗子吗?黑秃驴,臭嘴一张,曹爷祝你来世变耗子,还是黑脸秃耗子!
光顾着下咒咒,手里忘了轻重,拍得刘老倌的背脊啪啪生响,好悬没把老头给拍趴下,若非虎千斤和冷曼急忙制止,这会儿刘老倌非翻眼吐沫不可。
“没几个意思,不过你又是几个意思?”段虎往狗堆一指反问道。
“哟呵,小黑子,跟了为师这么多年,这点眼力劲都没有了吗?”萧镇山调侃一句。
段虎点点头,“臭老头,你就缺德吧,不过我可警告你,别在寨子里偷鸡摸狗,还有,刘老倌身子骨不好,你可别做得太过火。”
“打住!为师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从不做缺德事,这些狗可都是我从外边抓来的野狗,至于刘老倌,你自个儿问问他,我做过火了吗?”萧镇山睁眼说瞎话,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大黄一听,狗眼瞪得溜圆,张嘴一通乱吠。
黑秃子,知道廉耻吗?
狗爷这么个活生生的受害者就在这趴着呢,你倒好,口口声声说是从外面抓来的,敢情除了老寒家,其他地方都是外面不成?
不要脸,真不要脸!
刘老倌一听,喘得更厉害了,脸色愈发红润了起来。
“事实胜于雄辩,我就不信这些狗都是你从外边抓来的,寒大叔!”段虎回头问道。
“咦,人呢?”转头一看,寒岳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虎爷,寒大叔说出去方便一下。”海子在一旁说道。
段虎眉梢一挑,不错嘛老头,眼尖不说,撒丫子的功夫也见长,下回虎爷再领教你的高招。
段虎把目光移向了海子问道:“海子,你给我瞅仔细了,这些狗里面,有哪只是老龙寨的?”
海子心里一苦,怪不得寒岳借着尿遁开溜,原来问题在这呢,看来自己还是经验太少,连见机行事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可现在该咋整呢?
说真话怕惹了萧镇山,不说吧,虎爷在这瞪眼瞅着,俩黑脸夹他一个,哪边都讨不到好处。
就在海子骑虎难下、左右为难之际,大黄大着胆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冲着萧镇山直叫唤,似乎是在刻意提醒海子一样。
大黄这一叫唤不要紧,小花,也就是那只花肚皮的瘪嘴狗跟着也叫了起来,其他野狗受到了鼓舞,开始变得蠢蠢欲动。
萧镇山牛眼转两圈,心里的小鼓响了起来,老头暗地盘算一下,看来还是要毁灭证据才行,否则真的被当成指认出来,台阶可就不好下了。
当即萧镇山脚下生风,晃身来到大黄和小花的身旁,一脚一下,顷刻间两条狗腾了云驾了雾,带着凄凉的哀嚎飞了个欢实,转眼不见踪迹。
“说!哪条狗是老龙寨的?”萧镇山八字步一迈,理直气壮的高声问道。
院子里一片寂静,大伙直愣愣的看着黑秃驴萧镇山半晌无语。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有萧镇山在此,谁还能比他更不要脸?
就在大伙感到一阵无语之际,院外狗声响起,回头一看,好家伙,大黄小花带着狗兄狗弟,狗姐狗妹,狗爹狗娘都来了,围在老寒家的院外叫了个欢实。
大伙一阵纳闷,大黄小花不是被踢飞了吗?咋转眼就没事了,还带着一家老小前来示威,莫非畜生也会纵身术不成?
看来老龙寨真乃卧虎藏龙之地,连牲口畜生都不能小觑。
不过仔细观察一下,大伙明白了,并非什么纵身术又或是铁打功一类的硬功,而是刚才落地的时候偏赶掉在了草堆里,这才没有受伤翘腿。
不信?
瞅见没,大黄一身草屑小花满脑袋的草渣,不是掉草堆里难道还掉坑里了不成。
这会儿萧镇山有些挂不住脸子,黑沉沉的大脸蛋牛气喷喷,带着呼呼的响儿。
大伙瞅着直乐,咋样黑秃驴,打脸了吧?还是啪啪带响的生抽,滋味如何?是不是又臊又热还泛红?
萧镇山牛眼怪翻,就祖公这张黑脸,从来不带泛红的!
院外的狗吠声依旧猛烈,看那架势,梁子是结下了,群狗激愤,特别是老龙寨的狗,刁狠凶悍,一旦认准了仇人,指不定啥时候下黑嘴,一口下去非见血不可。
“呱噪,再吼祖公把你们都下了汤锅!”
萧镇山王霸之气冲天盖地,一声震吼,群狗当即偃旗息鼓,带着嗷嗷声撒腿就跑。
臭秃驴,黑亮蛋,今儿个狗爷们家庭大聚会,不和你一般见识,赶明儿我们约架,大战八百回合,谁不来谁是小狗,狗娘生的小狗崽!
转眼土尘扬起,借着土遁,群狗逃了个精光。
“哼!乌合之众,敢在祖公面前示威,下回端了你们的狗窝,送你们进入祖公的五谷轮回之肚!”
萧镇山冷哼一声,转头又问向了大伙,“接着刚才的话说,祖公抓来的野狗中有没有老龙寨的狗?”
大伙相互瞅瞅,算咯,和这种没脸没皮的秃驴斗嘴,多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