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爷,你没事吧?我扶你起来疗伤。”洪泉关心的问道。
冷曼拿出了刚到手的药膏,目光中闪烁着不舍之色,但是面对伤势不浅的段虎,她还是把药膏递了过来。
“我没事,让我待一会儿。”段虎依旧闭着双眼。
“这可不行,不赶紧把尸牙拔出治疗的话......”
“闭嘴,虎爷头昏得想吐,让我先安静一下!”段虎冒火的说道。
啥?
头昏想吐!
洪泉冷曼对视一眼,彻底无语。
敢情黑脸刚才很帅的玩了那一手绝活,自己把自己给转晕了。
这打哪说起呢?是该夸赞一声还是该鄙视一声?
好不容易止住了脑子里的晕乎,段虎这才睁开双眼长吐了一口气。
“死球球的臭老僵,临死还玩狗急跳墙,大爷的,又不是箭猪,把身上所有的零碎都射了出来,真是哔了狗了。”
段虎恨气的一边说着,一边从伤口中拔出了尸牙和利趾。
每当拔出一根,鲜血就像血箭一样飞溅出来,看得洪泉冷曼牙齿发酥,那滋味,别说亲自体验一下,光是用脑子幻想一下,都够瘆人的。
等段虎拔出了伤口中的所有零碎,流出的鲜血都快把他染成了一个血人,再加上身旁的老二老四,好么,难兄难弟,一个没漏,都带了伤。
“虎爷,给你药膏。”冷曼把手里的药盒递了过去。
“乖!”段虎欣慰的点点头。
乖你个大黑头,知道姑奶奶心里多纠结吗?
要不是这东西是你送的,姑奶奶才不会给你用!
冷曼黑着脸没吭声,但不代表她心里也很平静。
“药膏你留着自己用,虎爷还有。”
段虎没有接受冷曼的好意,自己又拿出了一盒药膏,接着把身上的衣物直接褪去,露出了一副结实强壮的身躯。
冷曼脸色一红,羞得当即背过了身去,暗自恼怒着对方,不要脸,明知有大姑娘在场,还光膀脱衣,不要脸。
心里不悦,但同时又有些窃窃自喜,不是因为偷看了段虎的黑躯,而是药膏又回到手上。
洪泉大老爷们一个,男人看男人没啥不好意思的,不过当他看见段虎的身躯,不免还是有些吃惊,吃惊不说,还有些走神。
“死拉拉,滚一边玩老蛋去,再瞅虎爷,我挖了你的招子当泡踩。”段虎恼怒的喝道。
啥?
咋又成了死拉拉?
洪爷爷没那个嗜好!
洪泉心里感到憋屈,他是因为段虎胸口的虎头刺青太过传神和震撼,这才一时忘了避讳,光顾着在那瞪着小眼珠看了个精彩。
不过就他那老猴般的褶子脸,再加上本就不大,看上去有些猥琐的小眼珠子,还真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这也就是段虎忙着上药疗伤,腾不出手来,否则他一定大吼一声,“打死你个龟蛋!”随即一顿老拳雨点般的招呼上去。
灭了百足巨僵,剿了鬼蜥蜴,段虎心情格外畅快,要不是临门一脚被暗算了一把,他兴许还会更高兴点。
处理完伤口,段虎把衣服重新穿好,活动了一下四肢,勉强还行,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老二,老四,别杵着了,开路!”段虎把手一挥,俨然成为了这个小团队的头目。
三人朝着地下宫殿后方的墓寝走去,路上洪泉有意无意的偷眼瞅着段虎,时不时还咂两下嘴,似乎是有话要讲,但又有些不好得开口。
段虎眼观六路耳听八面风,就老头这点瞟人的水平,自然逃不过他的眼力劲。
“老二,缩头缩脑的干啥呢?”段虎问道。
“呃,没啥事,只是想问你一声。”洪泉说话有些吞吐。
“有话说有屁放!真当自己是死拉拉,说话像个娘们吗?”段虎不喜欢和吞吞吐吐的人说话,当即不耐烦了起来。
洪泉嘴一歪,得,又成死拉拉了,算了呗,反正又不是没当过。
“虎爷,我是想问你,你胸口的那只虎头是谁给你刺上去的?”
“嘿嘿,好看吗?”段虎一笑。
“好看。”洪泉竖起了大拇指。
“威风不?”段虎把头一扬。
“威风!”洪泉点着头。
“咋滴,你也想刺一个?”段虎问道。
“嘿嘿......”洪泉笑着褶子脸扭捏了起来。
“大爷的,想就想,不想就不想,你笑个屁!”段虎白眼一翻,顿时老头脸上的笑容僵在了一团。
“虎爷,不瞒你说,年轻那会儿我就喜欢刺青,现在也同样如此,我看你那虎头活灵活现、栩栩如生,想必只有手艺高超的大师才有如此水平,所以我......”
“你就想让虎爷帮你介绍一下是吧?”段虎直接问道。
“嘿嘿,就是这么个意思。”洪泉勉强用笑容撑开了僵硬的脸色。
谁知此话一出,段虎忽然把脚步一停,上一眼下一眼,足足看了三十六眼,看得洪泉浑身就像被针扎了般不自在。
“虎爷,你瞅啥呢?”洪泉心虚的问道,就想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没啥,我是瞅你脑子有没有毛病。”段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我去,洪爷爷人老筋骨壮,夜里不跑茅房,啥毛病也没有,何况,脑子有毛病真能可以用瞅得来判断吗?又不是透视眼。
“我好着呢,一点毛病都没有。”洪泉回道。
“哦,既然没毛病咋到了这把年纪还想着刺青呢?”段虎又问道。
“难道不行吗?”洪泉鄙视的看了一眼,知道不,洪爷爷有颗年轻的心,刺青是洪爷爷一辈子的追求。
“行是行,问题是刺了也不好看,就你一身褶子皮,一揪一大片,都带扇风的,你确定不会伤了刺青大师的自尊心?”段虎眉头一皱,很是为难的说道。
“咳咳......”
洪泉干渴两声,早就领教过黑脸的毒嘴,本以为具备了一定的抵抗力,现在看来,还是高估了自己。
娘的,你才一身褶子皮,揪着能扇风呢?
还有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咋就伤了刺青大师的自尊心了,喂!黑脸,话说清楚点。
冷曼听着好笑,不过同样也不明白段虎最后那句话的意思,开口一问,段虎倒是很爽快的说了出来。
“刺青大师为何要称作大师,就是因为他们的刺青堪称艺术品,可你看老二他,皮都皱的惨不忍睹,试问哪位大师能在这张老皮上刺出一副精品佳作?即便刺好了,老二抖一抖,刺青姑娘变太婆,晃一晃,刺青老虎变花猫,谁受得了?这不给自己丢脸,伤自尊心嘛!”
“噗......”
洪泉喷的是老痰,丫的,黑脸太气人,不气死洪爷爷他绝不会罢休。
“噗......”
冷曼喷的是口水,本不想喷,可如此劲辣的解释还是头一回听见,真够新鲜,真够刺激,不喷口吐沫都对不起自己的耳朵。
“对了老二,你咋非想着玩刺青呢?那玩意看着威风,却要遭老了罪,针扎火燎的,年轻人也就算了,你要是挺不过来嗝屁了咋整?”段虎有事没事的说着,完全不在乎洪泉的红脸都快成紫脸了。
你管洪爷爷的爱好是啥呢?难道洪爷爷还把当初犯下的错误告诉你吗?
去你大爷的。
洪泉心里苦闷却又有口难言,为啥?
说来话长,起码也是几十年前的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