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融化了一般,变成胶质状态的黏液,一滩滩的尸液竟然融合在了一起,并不断生长出新的躯干和四肢......
令人惊恐的是,每融合一具尸粽,不但新的尸躯会增大不少,而且还能从躯体上长出新的手脚,头部也会新增出一颗骇人的脑袋。
不大工夫,尸躯便已经融合了四具尸粽的躯体,变成了一只长有八足八爪四颗脑袋的怪物。
骇人的一幕正在上演,洪泉二人看的是触目惊心,以至于大脑空空惊愣在了原地。
“小,小曼,这......这是什么怪物?咋还带玩组合的?”洪泉震惊的连说话都变得结巴了起来。
脸肿的像猪头的冷曼眼皮连抽几下,她哪知道这是什么怪物?
别说见过,就是听都没听说过。
尸躯还在融合着,很快又加入了三具尸粽,转眼新的尸躯愈发庞大了起来,光是长度就有着丈许之巨,全身长满了手脚,再加上七颗冰冷狰狞的尸头,看上去就像一只巨型的百足蜈蚣,恶心、丑陋,还十分的恐怖。
“死拉拉,给我手雷!”
眼看事态将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冷曼大喊一声,把还在怵头抖脚中的洪泉给喊醒了过来。
洪泉一拍脑门,对啊,怎么把铁瓜蛋子给忘了?
这可是杀敌致胜的神器,有道是铁瓜一响万物皆休,蛋子一炸桃花万朵!
若论人世间最强的大杀器是什么?
铁瓜蛋子!
若问行走江湖最可靠的保障是什么?
还是铁瓜蛋子!
要问......
问你大爷的问,没看到蜈蚣大粽那聚集在一起的尸脑袋正口鼻喷着尸气吗?
十多股阴寒的尸气同时喷吐,那玩意光是看一眼就够吓死人的,更不用说还有十多颗森白可怖的死人眼珠,一颗瞪你一眼,不瞪死你也能把你吓怂蛋。
此刻亏得有冷曼的提醒,否则就靠洪泉这忙中疏漏的毛病,关键时刻早就把保命的玩意忘到了九霄云外。
从腰间取下两颗手雷后,洪泉自己拿了一颗,另一颗交到了冷曼的手中。
二人各自瞄准方向,同时拉动保险后扔了出去......
“轰,轰......”
两声惊天动地的炸响同时爆发,强光闪耀,硝烟弥漫,巨大的冲击震得二人倒退而出,掀起的气浪足以将所到之处夷为平地。
硝烟还在弥漫着,浓浓的土尘遮挡住了手电的光芒,尽管看不太真切,但此刻洪泉悬起的心总算比刚才要缓下不少。
过了一会儿,除了偶有碎石翻落的声响外,四周恢复了死寂般的沉静。
洪泉和冷曼各站一处,二人谁也没有说话,只顾着用目光仔细观察着硝烟土尘中的动静。
又过了一会儿,阴墙尸壁处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洪泉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偷眼看看身旁的冷曼,发肿的猪脸看不出什么神态的变化,不过目光中的凝重之色却少了不少。
“死拉拉......”这时冷曼开口说道。
洪泉一听嘴角就歪了起来,丫的,洪爷爷有名有姓,什么死拉拉,臭丫头,还叫顺嘴了。
有心辩驳一句,维护自己的名誉,可一想到之前发生的误会,老头心不甘情不愿的回道:“啥事?”
“你过去看看情况如何?”冷曼的声音虽然平淡,但口气却十分生硬,仿若不可抗拒的命令。
啥?
让洪爷爷去探查情况,臭丫头,你咋不去?
论资排辈,洪爷爷年纪比你大两倍,在龙宝四甲中的排名也大你两号,以往只有洪爷爷发号施令,啥时候轮到你这个丫头片子耀武扬威起来?
洪泉撅着老嘴没有出声,做起了无声的抗议。
“咋了,你不愿意?”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说话间冷曼摸摸自己肿起的脸颊,双目寒光闪烁。
“呃......我去!”洪泉心里一苦,叫屈不已。
没办法,姑奶奶他惹不起啊!
谁知洪泉脚还没迈出去一步,耳旁恶风响起,凭多年的经验老头立马有了反应。
身子往下一蹲,“嗖”的一下,一根毒针从脑门顶上飞驰而过。
“小曼,你什么意思?”躲过毒针的洪泉当即冒了火。
“什么意思?你刚才那句我去是什么意思?真当我耳聋了吗?”冷曼声音冰凉的反问道。
“我......”洪泉吧唧了一下滋味,似乎对方说得也挺在理。
口误,又是口误,口误害死人呐!
回想当初的那句“喝口水”,究竟是喝水壶里的水,还是喝对方的口水,就为这事引来了多大的麻烦。
现在又是如此,一句“我去”,到底是发泄不满的话,还是顺从的意思,口气稍微不对,意思便天差地别。
洪泉摇了摇头,还能咋整?
算了呗,肚大容人,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世间事则如此,一味斗气好强的话......
也可以,但有个前提,就是你有没有那个资格,没有的话最好夹着尾巴做人,一个字,忍,三个字接着忍。
忍不住咋办?
记好了,忍字心上一把刀,不想被刀子扎心窝,还需接着忍,就像色字头上一把刀一样,色不色的先看怕不怕挨刀砍,要有必死的觉悟,才能去想后面的嘿嘿事。
就在洪泉自我安慰之际,冷曼失去了耐心,手一抖,毒针飞射而来,吓得老头侧身闪过。
“当什么呆头鸡呢,让你去查探情况,听到没有?”
洪泉很不待见的闷哼一声,小眼珠偷偷瞪了三十六眼,每一眼都带着小刀般凌厉的目光,恨不得化为肉巴掌,再给母夜叉来上一顿烧饵块。
这会儿弥漫的硝烟渐渐淡去,扬起的土尘也慢慢散去,洪泉振作一下精神,蹑足潜踪的跺着小步靠了过去。
一步,嗯,似乎没啥情况......
再来一步,嘿,还是挺安全......
接着来两步,等等,先瞅瞅啥情况?
哟,不错,依旧没啥动静......
洪泉本着安全至上的原则玩着龟爬,自娱自乐着还挺欢快,却激怒了本就一肚子怨火的冷曼。
死拉拉,磨磨蹭蹭和老龟孙有的一拼,当姑奶奶是花瓶摆设吗?
正待来句河东狮吼震慑一下龟行中的死拉拉,猛然间洪泉身子一窜,眨眼跳了回来。
“怎么了?”冷曼一惊,慌忙问道。
洪泉把手一伸,比了个安静的姿势,随后神色严肃的盯着前方。
冷曼不敢出声,同样心情紧张的看向了前方。
“呼,一场虚惊,我还以为那只蜈蚣大粽又活过来了呢!”洪泉喘了口气,伸手擦擦脑门上的汗珠,还真像那么回事。
冷曼一头黑线,手里的毒针都被她捏成了别针,戳死对方的心都有。
似乎察觉到了冷曼周身散发出的杀气,洪泉干咳一声,迈着小步再次上前查探,这一回他的速度明显有了加快,至于快了多少呢?
比龟爬肯定要快,和老牛拉破车有的一比,只不过老牛拉的破车不是在下坡,也不是在平地上走,而是正哼哧哼哧的上陡坡。
冷曼要疯了,真的要疯了。
记得以往洪泉在执行任务时手脚灵便,动作比山猴逊色不了多少,咋今天就成了这副死样了呢?
胆小怕事、畏手畏脚,哪像个爷们,就是个死拉拉!
其实洪泉心里也挺憋屈的,不是他不想拿出点老爷们的火色出来,问题是拿了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