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忍则乱大谋,思索再三后,洪泉和冷曼断然回绝了关雄飞的提议。
为此关雄飞大为不爽,闹到后面还差点当场翻脸,要不是洪泉在那又劝又拦,恐怕非打起来不可。
本以为事情平息了下去,谁知到了早上,洪泉怎么都找不到对方的踪影,再一检查,发现关雄飞的装备竟然也不见了。
不用说,赌气了一个晚上的关雄飞,肯定是趁着太阳刚升起来的时候,带上装备独自闯死人潭去了。
洪泉心急如焚,叫上冷曼前来查找,正好遇到了段虎带着曹满前来。
简短的口述之后,洪泉有些焦虑的问向了段虎,“段虎,你看现在该怎么办?”
“叫虎爷!你这老二,人老记性也不管用了吗?”段虎一瞪眼,还真让洪没辙。
“好好好,虎爷就虎爷吧!”洪泉苦笑一声,算是认命了。
“你是想让我替你出主意吧?”段虎满意的问道。
“不错,现在这里就我们几个人,我希望你能摒除陈见,大家齐心合力共事如何?”洪泉回道。
“嗯,看你还有点诚意,不过在那之前,我有一件事想让你帮忙?”段虎说道。
“你想让我帮什么忙?”洪泉问道。
“你们的营地在哪?”段虎神秘兮兮的问道。
“营地?你问这事干嘛?”洪泉听着就是一愣。
“老二,都说人老猴精,你咋越活越蠢了呢?虎爷一大早赶来饭都没吃一口,你说,我们齐心共事,总不能让我饿着肚子和你们一起共事吧?”
段虎脸皮厚,说话一点没有拐弯抹角。
“你,你没吃早饭?”
洪泉眼角直抽,都这节骨眼上了,对方还想着吃喝,什么玩意!
一听吃喝,曹满比谁都积极,他急忙插话道:“可不是嘛,老龙寨我们待不下去了,自然没了吃喝,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活牛都能啃下一头去。”
洪泉听后更是诧异,“老龙寨的人把你们赶出来了?这怎么可能!”
段虎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唉,这你就不知道了,都怪这臭耗子说话没把门的,一时高兴说漏了嘴,透露了我的身份不说,还把此行的目的也说了出来。”
“你也知道老龙寨的人民风彪悍、性情耿直,这不,一听我们是干盗墓的,容不得我解释一句,就连赶带撵,把我这大恩人都给扫了出来......”
得,曹满什么都没做,这回又替段虎背了次黑锅。
不提曹满如何瞪眼龇牙,洪泉听了个哭笑不得,敢情这二人一大早前来,原来是要吃的来了。
“嗯,嗯,好吃,真他娘的好吃!”
“没想到龙宝局的福利这么好,出门又是帐篷又是毯子,吃的就更甭提了,清一色都是肉罐头,还有巧克力,他大爷的太美味了!”
曹满一边挖着罐头里的牛肉往嘴里塞,一边猪哼哼似的发着感慨,听得一旁的冷曼直想抽他。
其实肉罐头的味道并不是那么美味,只是曹满饿的急了,但凡是口吃的,他都能当成山珍海味。
想当年朱元璋逃难的时候,一碗百家饭都能惦记一辈子,更何况是饿急了的曹满?
不过说起福利来,这一点曹满没有说错,帐篷毯子这些生活用品还在其次,什么枪械、弹药、工具、药品这些补给品应有尽有,都能让人看花了眼。
甚至于曹满都感到有些奇怪,这么齐全的装备究竟是怎么弄进来的?
龙宝四甲,来这到底是为了监视他们还是来度假的?又或是来打仗的?
段虎吃的没有曹满那么夸张,他边吃边看着帐篷里的物资,暗中不由得感叹着。
什么叫财大气粗,牛气哄哄?
这就是!
对比起民间的倒斗艺人,果然是不能相提并论。
民间倒斗,三五个人,背着蛇皮口袋,拿着铁镐、粗绳、洛阳铲,用的是马灯,吃的是粗粮,靠的是手艺,指望的是运气,困了找个旮旯一蹲,渴了寻个小溪把嘴一凑......
再看看对方,吃穿住行,哪一样不是面面俱到?
装备不是美国造就是德国产,国字号的一样不用,其他不说,喝口水都会用特殊的药剂沉淀,即便是上个大号,都有专门的草纸......
俗话说得好,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两相这么一对比,真好比阔土豪碰见了穷花子,就不是一路货。
“啧啧啧,虎爷啊,不是我看不起咱,你瞅瞅人家吃的用的,再瞅瞅人家的行头,你说咱怎么就那么寒酸呢?”
吃了几分饱的曹满终于腾出了嘴巴在那咂嘴叨咕着。
这话听得段虎有些不乐意了,即便他心里也有那么一丝认同。
“行了,这么多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长别人家的志气,灭自家的威风,你这二皮脸。”
曹满一瘪嘴,好么,才两句话自己就成了二皮脸,算咯,少说多吃,免得再成了什么三皮脸、四皮麻子......
曹满很识趣,但有人却不服。
“哼,乡巴佬就乡巴佬,还志气威风的,我看你这土包子,整一个井底的蛤蟆,二百五!”冷曼在旁一脸不屑的讥讽道。
“哟!老四,精神头不错嘛,打了鸡血了?”段虎抬眼问道。
“你,你才打了鸡血了!”冷曼眼眸一瞪。
“哦,那怕是吃错药了。”段虎自以为然的说道。
“你说什么呢?”冷曼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
“难道不是吗?”
“用点洋玩意就得意的尾巴直翘,别忘了,你可是炎黄子孙,不要只想着崇洋媚外,把老祖宗几千年传下来的东西忘了个干净。”
几句话堵得冷曼心口发闷,一甩脸色直接出了帐篷。
冷曼被气走,曹满可有些看不下去了,犹豫片刻,最终他还是说出了口。
“虎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至于嘛?”
“我家小曼虽然性子冲了点,说话带着火药味,可人家终归是个闺女,你瞧你?一句话不对就急眼......”
“我去你大爷的!”曹满话未说完,段虎已经发了飙。
“还你家小曼呢?耗子,要脸不?重色轻友,你这个嬉皮狗,给我滚!”
段虎一脚蹬在曹满的屁股上,连人带肉罐头踢出了帐篷。
“哎呦!这个彪子,哪有一出口就踢人的?”
曹满哼哧两声站了起来,往身后瞅瞅,泥巴脚印横穿左右两臀,就像给牲口盖章一样印在了后臀上。
问题是给牲口盖章只盖一边就成,他呢,两边都没落下。
“曹耗子,你这是在打洞还是钻洞呢?动作挺麻溜的。”冷曼站在一旁冷嘲热讽着。
“嘿嘿,我外号叫耗子,但我不是耗子,哪会什么打洞钻洞的本事?”
一见对方主动开口,曹满心里乐开了花,顾不上后臀的酸痛,凑上去笑眯眯的说着话。
“我说小曼......”
“谁是你的小曼!”
一听这话,冷曼就像炸了毛一样,抬脚就是一下,把曹满像皮球似的又踢回到了帐篷里。
曹满趴在地上往胸口一看,得,又是一个鞋印,还挺对称,可以和后臀上的凑成一对。
“咋的了?婆娘没追到手,被母驴踢了?”段虎好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