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挺了,还不过来看你的法器?”段虎笑着晃了晃手中的墨霜。
曹满抽搭一声,老子想挺尸吗?
是因为疼,虚,乏,累,疲......
感觉身子被掏空......
曹满盯着手里的墨霜,隐约中觉得宝刃多了一丝灵性,就像被赋予了生命一般,跳跃着灵动的气息。
“这就是斩妖伏魔的法器?”
“怎样,还不错吧?”段虎笑着问道。
“是挺好,就是过程太......”一想起刚才的经历,曹满忍不住打个激灵,身子似乎更虚了。
“墨霜虽然不错,可终究只是一把凡器而已,想要斩妖伏魔,不把它淬炼成法器是不行的。”段虎回道。
“割手指头,咬舌尖都是为了淬炼法器?”
“那是开光仪式,必须配合特殊的法咒,混合人血和朱砂画符进行开光,最后还需要精血为引,才算成功,不过......”
说到这,段虎用手摸了摸下巴,脸色有些不太自然。
曹满心里咯噔一下,日,该不会还要放血吧?
这回要扎哪?
脖子还是心窝?
这是淬炼法器吗?
淬炼血人还差不多!
这一刻,曹满觉得墨霜有千斤重,压在心头沉甸甸还酸涩,主要是肉身受不了,在这么下去......
墨霜依旧,他非挂了不可,明年的坟头草能有狗高。
曹满叹息一声,随后恭敬的把墨霜往前一献,正欲说出笑纳二字,段虎的话先说出了口。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你的精血差了不少,过于浑浊,阳气也不够,淬炼后的威力会降低一些,好在聊胜于无,勉强能够将就一下。”
“......耗子,干啥呢?”
曹满保持着双手献礼的姿势,脸上凝固着丰富的表情。
黑脸,你特么耍老子玩呢?
说话大喘气,看把人家吓的......
“虎爷,你是说我的精血不好,无法发挥出墨霜的全部实力?”终于明白过来的曹满出声问道。
“不错。”
曹满......
受了这么多苦,最后就得了把半吊子的法器。
操!老子的血白放了。
这时段虎又说道:“可惜你不会玄术,否则配合法器,威力一定会更强。”
曹满动动耳朵,想到了昨夜段虎手持威虎一刀斩杀尸蛊花时的场景,金芒耀眼、气势恢宏......
“虎爷,之前见你斩杀尸蛊花和八爪蚒蛛时,从那把威虎宝刀中都能释放出耀眼的金芒,难道这就是你所说的什么玄术吗?”
段虎点了点头。
“那你能不能把那种玄术交给我呢?”曹满兴奋的直眨眼睛,目光中充满了期待的小星星。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曹满不懂《周易》,那玩意太深奥,跟他不对眼,他在意的是自强,自己变强大。
如今有了半吊子的法器,墨霜,如果再学会玄术,曹满相信,他一定能牛起来,不说牛气冲天,起码也能牛逼哄哄,不像现在,一无是处。
“你想学九锡虎贲的玄术?”段虎看着曹满,似乎有点惊讶,又有点好笑。
曹满认真的点了点头,“对我要学玄术!”
“你想拜我为师?”段虎问道。
“嗯。”曹满再点头。
“哈哈哈......”
段虎放声大笑了起来,爽朗的笑声传遍四周,回荡在昏暗的兵甲室中嗡嗡作响。
笑一声,曹满嘴角不自然的抽动一下,笑一阵,脑筋蹦跶成一片。
就那么好笑吗?
任凭曹满想破了头,也没发现笑点在哪,心里不爽,但是为了学玄术,忍了。
心头插把刀的忍。
笑罢,段虎说道:“耗子,九锡虎贲可不是什么蹩脚不入流的杂牌门派,收人那可是有着严格的规定,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想进就进的地方......”
曹满摇摇头,我特么不是阿猫阿狗,我是耗子,会打洞。
“想入门,资质第一,天赋不行,其他都是白谈......”
曹满不以为意,天赋又如何?毅力最重要。
只要有毅力,铁棒棒磨成细针针。
“所以,你还是别痴心妄想了。”段虎总结道。
哈?
曹满双眉爆耸,挖苦这么多句,最后还踢老子一脚,好意思吗?
打个巴掌都能给个甜枣啃,你倒好,巴掌啪啪啪,枣儿呢?
老子的枣儿呢?
曹满也是有火气的人,一般不会发作,但不代表他能一直忍。
刀子都要把心插破了,还忍个屁!
“段虎,你够了!不收就不收,何必夹枪带棒的挖苦我?我是有血性的人,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终于,曹满把火撒了出来,真痛快,就像肠子里的五谷轮回之气,崩出来才清爽。
段虎摇了摇手指,“记住,叫我虎爷,还有,你是耗子,跟阿猫阿狗的层次不一样,最后一点,再敢跟我发脾气,捏爆你的卵蛋。”
呃......
曹满干咽一口吐沫,刚儿撒火的畅快劲立马没了影子。
“可是虎爷,我是真的想学玄术。”曹满服软,立竿见影。
“你为啥想学玄术?”
“因为我想做个真爷们,不想被人看不起......”
这是真话,曾几何时,曹满就想着堂堂正正抬头做人,可环境不允许,一直压着他做低头鸡儿。
段虎轻笑一声,“学了玄术就能做爷们?”
“起码不会当拖油瓶,一无是处......”
曹满不傻,知道个中意思,学会玄术不代表他就是个真爷们,但起码能给他一个成为爷们的机会,他现在要的就是这个机会,可以自强自立的机会。
“耗子,我说过,你跟阿猫阿狗的层次不一样,知道啥意思嘛?就是说,你连阿猫阿狗都不如。”
这句话老气人,曹满感到巴掌一阵骚样,真想来顿啪啪啪。
“别瞪我,瞪我也没用。”
曹满收回了幽怨的目光,低头把弄他的小墨墨。
还是小墨墨好,尽管样子不咋滴,还黑,但脾气好,乖巧听话,不像某些黑货,出口能把人憋出内伤。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吗?”
刚拨弄俩下,曹满又抬起了脑袋,“为啥?”
“很简单,天资愚钝,根骨定型,油皮腻肉,还破了阳......送你四字,入门无望。”
段虎说一句,曹满脸色黑一分,等他把话说完,曹满脸黑如墨,铅云电闪。
这是挖苦人吗?
这就是在挖苦人!
哐当!
曹满一脚踢飞身旁的兵盾,本想再来一脚,可脚趾头犯了浑劲,又疼又麻,疼得他龇牙咧嘴,又揉又按,好一阵,才把脚趾头的这股子拗劲安慰下去。
“闹腾够了?”段虎抱手看着。
曹满鼻气哼哼,可恨脚趾不给力,本以为是开始,谁知已经结束,可恨高点都没到,就这么草率收场......
好空虚,好寂寞。
“耗子,不让你学玄术是为了你好......”
曹满小眼飙火,爷信你的鬼话!
“玄术二字,听似简单,实则其中的艰辛远远超出你的想象......”
曹满,呵!
“十年风霜苦,淬炼筋骨皮,十载日月梭,内凝玄者气......”
曹满白眼翻动,老子是糙人,斯文话听不懂。
“这只是针对一般的弟子,而你......”
曹满一抹黑脸,老子咋啦?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