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贯双腿,段虎打算再次腾空跃起,突兀,脚下传来一阵剧烈的抖动,段虎站立不稳,身体立刻失去了平衡。
顺势脚尖一点,借着力道段虎飞身跳落下来,双脚还未沾落地面,恶风袭来,两条步足以夹击之势,分左右横扫而至。
段虎眉梢再挑,玩乘人之危?
去你大爷的,那是你家虎爷的专长!
仓啷啷!
寒光一闪,威虎绝刃出鞘。
段虎凌空翻动身体,回身劈斩,森冷的刀光斩向了袭来的两条步足。
落地时,段虎疾步上前,几刀下去,将斩落的两条步足碎为肉泥。
斩草除根,渣都不留。
连续失去了五条步足的蚒蛛再也支撑不住沉重的身体,痛苦狂戾的嘶吼声中,随着腹部的斧刃一点点深入,挣扎的力度也慢慢开始减弱。
浓白色的黏液如同小溪一般不断流出,浸染地面,在血焰的照耀下,仿若一条血河,触目惊心。
段虎冷眼相待,冰冷的目光中没有一丝怜悯。
对了,还忘了一件事......
段虎摸出了三颗星火雷,“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墓兽蚒蛛,现在让你尝尝乘人之危是什么滋味,不过虎爷更喜欢叫它痛打落水狗,看招!”
在蚒蛛愤怒痛苦的目光中,三颗星火雷飞射过来,化为三道红芒出现在了它身下的腹部。
“爆!”
轰,轰,轰!
三声巨响,喷涌的火光带着无以伦比的威力,直接把蚒蛛的腹部炸裂,烈焰涌入,霎时间蚒蛛化为了一团巨大火球。
焦臭的味道裹挟着刺鼻的腥味,烈焰中的蚒蛛拼命嘶吼挣扎着,却始终无法摆脱腹部深插着的开山战斧,如同一只死亡的锁链,紧紧锁住了它的身体......
段虎轻出一口浊气,手臂一晃,威虎绝刃重新归鞘,随后他负手而立,仔细观察着烈焰中的蚒蛛。
不大工夫,蚒蛛挣扎的身影渐渐停了下来,不再发出刺耳的叫声,整个儿瘫软在开山战斧上,似乎已经放弃了最后的抵抗,任凭烈焰的肆虐和焚烧。
段虎点了点头,搞定,收工!
转身,他来到曹满身旁,好家伙,这位还真能吐,该不会把黄疸水都呕光了吧?
这时候的曹满,正无精打采的坐在地上,一边清理着身上的呕吐物,一边擦试着一头一脸的白色浓液。
狼狈,肮脏,恶心......
段虎无心埋汰,而是夸赞了一句,“耗子,干得漂亮。”
曹满斜歪着脑袋,鼻气带个哼字。
漂亮?
是吐得漂亮还是溅了一头白浆漂亮?
黑脸,做人别缺德,缺德遭报应。
看来他是误解了对方的意思。
将手里的那块满是污浊的遮脸布往地上一扔,曹满抱怨了起来......
为啥不及时出手?
为啥没有保护好我?
为啥......
为啥......
这顿埋怨,小眼幽怨的能杀人。
段虎面色淡然,掏着耳屎全当耳旁风,等曹满埋怨得差不多了,他冒了一句,“耗子,想喝牛奶吗?”
曹满胃部抽搐,呕!
“虎爷,你看我是不是苗条多了?”
曹满心宽体胖,这会儿也不埋怨段虎了,没了刚才的恶心劲,看上去也恢复了不少精神。
段虎摇摇头,“没看出来。”
“是吗?”
曹满挠挠头,自己又吐又呕,还流了三斤汗,怎么会没瘦呢?
嗯,应该是段虎的眼力不好,审美观也有问题,否则自己为啥会感到身轻如燕呢?
对,应该是这样。
“虎爷,等这事过去后,你要好好犒劳我一下,否则我可不答应。”
“舍不得你那身板猪肉?”
“嘿嘿,人胖是福,猪胖是祸,我可不想把这身好不容易养胖的肉肉给饿瘦了。”
“放心,到时候虎爷会想养猪一样的喂你,保你再胖三十斤。”段虎哈哈一笑。
这话曹满爱听,吃香喝辣,那是他从小的梦想,唯一不爽的就是段虎的话太糙,听着硌耳朵,除此之外......
小眼一凶,曹满恶狠狠的看向了还未死翘翘的蚒蛛。
要不这这只八爪六指哼哼怪,他能这么惨?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曹满自认为君子和他不沾边。
有仇报仇,有怨抱怨,无怨无仇当解闷。
晃着膀子,曹满气汹汹的走了上去,他要趁着蚒蛛在被烧死之前,出出心中的恶气。
曹满迈着八字小步,挺起草包肚,一步三颤悠,神采飞扬,嘚瑟十足。
终于到了该报仇的时候了,为了这一刻,他受了多少苦,吃了多少罪?
其中的辛酸,只有过来人的他才能深有体会。
狗眼斜视,曹满连正眼都不给一个,这叫傲慢,同时也是蔑视。
段虎看着直摇头,有心阻止,想想还是算了,难得有机会让曹满发泄一下,现在阻拦反而不美,气大伤身,万一憋坏了咋办?
由着他吧,出口气也好,免得像个深闺怨妇似的,小眼能吃人。
来到蚒蛛近前,还未开口曹满捏鼻憋气,尼玛,能不能再臭点?
强忍着污浊的气味,曹满捏鼻呵斥,“哼哼啊?接着哼哼啊!”
“知道你为啥长着六指头吗?那是老天在提醒你,别充六指头,装逼遭雷劈,懂了吗?”
蚒蛛低视着六目,不理不睬,全当曹满是个屁。
“哟还不理人,告诉你,别以为成了穿糖葫芦,作了焦炭鬼就能一了百了,我们之间的仇恨还没解决呢!”
左右看看,曹满把桃木小剑往腰上一插,随手从地上捡起了几块碎石头,对着蚒蛛扔了过去。
“打你个脑袋开花,打你个皮开肉绽,打你个断子绝孙,打你个......”
段虎.....
我去,还以为是什么残忍的报复手段,尼玛,就一泼妇骂街。
“耗子,够了。”看不下去的段虎出声提醒道。
余音未散,曹满几蹦子跳了回来,段虎看着出奇,好家伙,啥时候变得这么听话啦?
“发泄完了?”
曹满瞪大狗眼着惊晃脑壳,“虎爷,刚才我见那只八爪蚒蛛动弹了一下,莫非它......它还没有死翘翘吗?”
段虎哑然,敢情这货就这点小胆儿,既然怕的话,还充哪门子的六指头。
“它是没死,不过就剩了半口气,离死不远了。”
曹满如释重负的哈口老口气,原来如此,刚儿他还以为哼哼怪死翘翘了呢,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咳!
曹满干咳一声,稍稍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后,胸脯一挺,又来劲儿了。
蹭,蹭,蹭......
萝卜腿迈开,小烟一溜的跑了上去。
“你够了,还有正事要办,虎爷没工夫看你在这瞎扯淡。”段虎不耐烦的催促着。
曹满不以为然的耸耸肩,扯蛋?
非也。
何况哼哼怪有蛋可扯吗?
曹满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免得真把自个儿当猥琐男了。
“虎爷,我只是想把花口撸子捡回来,没其他的意思。”
就在刚才,蚒蛛忽地动弹那一下,曹满虽惊,但没有影响到他犀利的眼神,正好一眼瞅见了浸泡在白浆浆里的花口撸子。
这可是他的宝贝,最爱的那种,岂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本以为花口撸子壮烈牺牲,当时曹满还挺难过,不想失而复得,其中的喜悦外人是不可能感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