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不单行?
摔沟里?
被狗咬?
曹满吧唧一下滋味,黑脸,够狠!
捏造事实也就罢了,连着自己人也一块骂。
老子啥时候成狗了,还是一疯狗!
敢情我这疯狗没事干,就蹲在沟边等着咬扬大志吗?
说完,段虎看看院外的人,朗声而道:“各位父老乡亲,请你们做个见证,如何?”
院外响起一片欢笑声,夹杂着猪叫,好热闹!
“你们四个明白了没有?”段虎转头问向了四人。
四人点头如捣蒜,看来是明白了。
“好,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接下来还有一事。”
一听这话,四人想哭,是真想哭,外面的世界好惊险,黑脸老恐怖,能回家不?
“你们说是赵所长派来的,啥事?”
“虎爷您贵人多忘事,难道你忘了前晚上在......”
臭泥鳅刚要说明来意,段虎一瞪眼,“说重点!”
“是,赵所长约您今天在所里面见面,说有事情相商,可是等了大半天也不见您来,这才让我们几个过来请你。”臭泥鳅赶紧回道。
“请人?我说贵地请人的格调真够高的。”段虎看了看带伤的曹满,又瞅瞅碎了一地的水缸。
四人再打一寒颤,完咯,看来刚才那茬还没翻篇。
出奇的是,段虎并没有追究什么,而是说道:“回去告诉赵所长,今儿个虎爷心情不爽,是极度的不爽,他想见我,可以,赶明儿气消了再去找他,如果气没消,让他多等两天好了。”
“虎爷,您这不是为难我们嘛......”
段虎是可怕,但是比起赵所长,小巫见大巫,那老狗才凶,凶巴巴的凶,咬人不露齿,说不准啥时候就下嘴,能见红,还掉肉。
段虎大手一扬,“滚!”
四人无奈,抱头鼠窜,狼狈的朝院外跑去。
刚要出院门,段虎的话来了,“回来!”
四人急忙站住,转身小跑着来到了近前,“虎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把院里的零碎都给我收拾干净了再走,还有趴地想娘的扬大志也别忘了。”
四人急忙行动了起来,扫地的扫地,拖地的拖地,把院里打扫了个干干净净。
没一尘不染,露天的院子,小风一吹就能沾灰。
“虎爷,您看现在是不是能走了?”四人架着扬大志,乖巧的询问一声。
段虎不吭声,他们想走也不敢走。
“滚!”
四人如获大赦,架起歪头吐沫的扬大志就跑,刚到院门,段虎喝了一声,“回来!”
四人狗哔,心里一阵......卧槽!
能不能别玩了?
真玩不起哇!
抬着扬大志又回到了近前,段虎慢条斯理的说道:“就这么走了,你们是不是忘了点什么事呢?”
四人面面相觑,有吗?
该做的都做了,还被赏了利钱,串了口供,就连院里都打扫了个干净,何况,是你叫我们滚的,能有啥事?
段虎上前,伸手弹了一下扬大志的脑门。
嘣!
啊嗷!
扬大志立马清醒,其实早就醒了,故意装昏,怕扛雷。
“大志兄弟,你手下不懂人情世故,你这个当头的应该懂吧?”
扬大志扑闪两下眼皮,懂了。
“哥......”
刚开口,段虎又来一弹指,“谁是你哥?”
扬大志欲哭无泪,不要脸的黑货,刚儿谁喊俺大兄弟来着?
“虎爷,你说要配多少钱?”
“和聪明人就是敞亮。”段虎满意的点点头。
“虎爷向来不讹人,你们踢坏了我的门,还刨碎了几块砖,洒了几滩血旺,砸了大水缸......”
段虎认真的清算了起来,曹满在身后又跳又窜,“虎爷,别忘了我,还我我!”
“对了,还有耗子的医药费,加在一起......”
段虎算着钱,扬大志五人哭丧着脸,日了狗。
“虎爷,都是为了混口饭吃,看在是同乡的份上,求求你手下留情。”
扬大志委屈的泪眼婆娑,真不容易哇!
早知是这么件挨揍又赔钱的苦差事,不如去狂窑子,大不了不给钱,出门掉沟被狗咬,再掉沟再被狗咬,也比现在强得多的多。
段虎似有同情的点点头,“放心,虎爷有做人的底线,我这人最公正,从不讹人,更不会欺负人,你们说呢?”
五人鼻哼,要脸不?都把俺们打成这样了,还说不会欺负人?
骗鬼去吧!
鬼都不信!
“咋不说话了?”段虎脸子一沉。
“虎爷大公无私,高风亮节,好人,大好人!”五人含泪齐呼。
“呵呵,好人算不上,唯一的优点就是不欺负人。”段虎笑着摆了摆手。
五人同怒,呸!不要脸!
“刚才我算了一下,毁坏财物,殴打无辜,又侮辱人格.......”段虎咂了咂嘴。
五人惊猝,别介,咂嘴是几个意思?俺们的小心脏真受不了哇!
“这样吧,看在是同乡的份上,给你们优惠些......”
话锋一转,五人同时哈气,感觉又活了过来。
“院门可以不算,还能接着用,碎掉的地砖也可以忽略不计,有没有没啥映像,几滩血旺,已经打扫干净了,耗子的伤......”
段虎回头看了眼神气活现的曹满,“皮肉伤而已,将养两日就能自行恢复,要不了几个钱......”
五人笑了,没看出来,黑脸还有仗义的时候,不愧是个大好人。
曹满很不爽,敢情自己这顿揍白挨了,跟赔钱货也差不多。
就在几家欢喜几家愁的时候,段虎一提嗓音,“不过,你打破的大水缸,这笔账必须要清算!”
就一破水缸,能值几个大钱?
扬大志五人长吐浊气,悬起的心终于安稳落地。
“虎爷,说吧,要赔多少钱?你开口,我们绝不还价。”
有了底气,扬大志自然中气十足,推开架着他的几人,昂首挺胸的往地上一站,还挺嘚瑟。
“这个嘛......”段虎故作为难的说道:“你们几个先把身上的钱都掏出来,我看看数目够不够再说。”
啥?
一破缸而已,需要搜肠刮肚掏兜兜吗?
“虎爷,我们没听错吧?”五人齐瞪烟熏眼。
“咳,忘了告诉你们一声,那口水缸老值钱,是祖传下来的宝贝,可接无根之水,可凝霜雨之露,好像打唐朝那会儿就有了。”
五人气憋在胸,黑脸,吹你的烂牛去吧!
就这土缸,连陶的都不是,明明就是你爹当年在逛乡街子的时候买来的,还唐朝传下来的宝贝,呸,脸呢?
要不?
“咋滴,有问题吗?”段虎有些不耐烦了。
“呃,虎爷,贵了点吧?”扬大志答了一声,身旁四人鸡啄食,都认为太贵了。
“想讨价还价?”
段虎动了动手腕,“刚儿谁说绝不还价来着?别忘了,这是老段家,虎爷我的地盘,不是菜市场,更不是乡街子,还价?揍得你飙屎水!”
五人齐齐哆嗦,尼玛,要不要说得这么直白?
飙屎水?
多糙多粗多难听!
关键是人受不了哇!皮肉受苦还丢脸。
得嘞,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遇到了抢钱的黑大爷,赊财免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