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看到我摔在了地上,向下滚落,大声的叫着:“卓然!卓然!”阿娜朵也注意到了我这边的情况,一边叫着我的名字,一边向我这边快速接近,但是他们的速度都赶不上我接近自由落体的速度。
我一路下滑,身体不知道多少次撞在了周围的树上,身体上已经说不出是疼还是麻。
我就这样不知道往下滑了多久,突然间身子下面一空,整个人有了一种飘飘欲仙的愉悦感。但是这种感觉还没持续一秒,我的一只胳膊突然就被人死死的抓住了,紧接着就是用力一拉,这个人力气极大,我的胳膊被抓的生疼,不由得叫了一声。
而我被疼痛一刺激也清醒了过来,我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正悬在一处断崖上。我往下一看,下面二十多米就是奔涌的才布河。由于水位的降低,河边的一些暗礁裸露了出来,我一旦掉下去,不说是粉身碎骨,反正头破血流是必须的,小命估计也是保不住了。
眼前的一幕,顿时把我吓得冷汗直流,心跳几乎停止了。我立刻双脚乱蹬,企图找到一个落脚点。这时,我的头上传来一个声音,“别乱动,否则咱俩一起死!”
我听出来这时文墨的声音,立刻吓得一动不敢再动。我慢慢的抬起头向上看去,顿时就看的我的头皮一紧。
此时文墨正紧紧的抓着我的一只胳膊,另一只手抓着自己的那把短刀,而短刀深深的插进了地里。不过,由于我们两个的体重过大,那把短刀已经在地面长划出了十几公分的深沟。
我紧张的问文墨:“老大,你那把刀能不能撑住?”
文墨咬了咬牙,“短时间还可以!”
我点了点头,立刻开始大声的呼救,“元宵!元宵!快来啊!阿姐!!二婶!!二婶!!”
“来了!来了!!”这时元宵的声音。我抬头一看,之间元宵腰上系着登山绳,正从断崖边上探出了头来。他向下看了看,然后就把另外一根绳子甩给了我,然后冲着我大叫:“快!系在身上!”
我一只手接过绳子,本想也系在腰上,却发现我现在这个姿势,一只手根本系不上。事不宜迟,我只好单手把绳头穿过自己的腰带,然后打了一个布林结。现在我只能希望这根跟随了好几年的牛皮腰带还足够结实。
打好绳结之后,我对着元宵做了一个ok的手势。元宵对我点了点头,再次回到了上面,很快我感觉自己腰带上的绳子一紧,慢慢的我的身体开始被向上拉动。
随着元宵和阿娜朵在上面的拉动,我的身子渐渐升了起来,而此时我也不需要再借助文墨的力量,于是文墨松开了我的胳膊,在他松手的一瞬间,我刚刚被他死死攥住胳膊迅速回血,一阵疼痛再次传来,我不由得一咧嘴,再次感叹文墨的力气。
我有些担心还在断崖上挂着的文墨,于是对他说道:“老大,你怎么样?用不用拉你起上来?”
文墨摇了摇头,单臂用力,一个翻身就跳了上去,敏捷的身手让我暗暗乍舌。看来我的担心还是很多余的。
我被腰间的绳子慢慢的拉了上去,我看到绳子绕过一棵大树,元宵把绳子系在腰间,正和阿娜朵两个人用力的拉动着。
我双手撑地紧爬两步,抱住一棵树,窜上断崖之后一下子就躺倒在了地上。靠近断崖边上的是一段坡度平缓的区域,事后元宵告诉我,也多亏了这一块平地,否则,文墨也来不及飞身抓住我。
见到我爬上来,元宵他们都跑了过来,“卓然你怎么样?”
我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就是有点头晕。”
阿娜朵表情严肃,“磕到头这种事,可大可小,不能掉以轻心,来,我帮你看看!”
我觉得实在是没有必要,就一个劲的推辞,最后阿娜朵一瞪眼,“不许动!”元宵也上来按住我,“你这个孩子怎么不听长辈话呢!快,让二婶给你看看!”
阿娜朵白了元宵一眼没理他。
阿娜朵查看了一下我的后脑,突然间“啧”了一声,我心里一惊连忙问道:“怎么了?伤的严重吗?”
阿娜朵略沉一下说道:“倒是没事,就是长了个大核桃!”我赶紧自己伸手摸了一下头上被磕伤的位置,手指一碰到伤口,立刻传来一阵火辣辣感觉。
“你有没有恶心的感觉?”阿娜朵问道,我知道她担心的大脑有隐性的损伤,但是目前我除了有些心有余悸之外,其他感觉还算良好,于是摇了摇头让她不要担心。
阿娜朵点了点头,“如果有什么不适,就赶紧说。”
我依坐在树下,转头看着文墨正站在断崖变看着下面的情况,元宵这时也走了过去,和文墨说了些什么,然后聚精会神的看向崖下。
过了一会儿,元宵转头对阿娜朵说道:“阿姐!你来一下!”
阿娜朵也快步走了过去,三个人好像在讨论这什么。我本想在地上多坐一会儿,因为我的头还是有些疼。但是看着他们似乎发现了什么,强烈的好奇心让我的心里痒得很,于是我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也走了过去。
我拍了拍正小心的站在断崖边上向下看的元宵,“哎,怎么回事?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元宵点了点头,然后只给了我看,“你看才布河从上游过来得时候,在那!”说着,他抬手为了指了一下,“在那个位置上拐了个弯。从咱们这个方向看过去就是往南拐了一下,所以咱们才会突然失去了它的踪迹。”
我向前看了一下,果然才布河在前方稍远一些的距离上有个大角度的转弯,因此这里的河水在这里也显得比较急。
这时我听到元宵接着说道:“刚才老大注意到河道转弯的位置,虽然河水流速增加了不少,但是这么大的弯道角度,水流应该更急,所以,他推测在弯道之前的位置,河水被分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