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点了点头,“是,仗义!”
我们起床洗漱之后,元宵说道:“走吧,带你尝尝老北京早点!”
凡是到过北京的人,说起这北京美食,我想除了大家耳熟能详的全聚德烤鸭之外,恐怕就是这北京特色小吃了,即便是没吃过,也多多少少能说上几样,而我也早就想亲自领略一下这北京的特色小吃。
对于这方面,元宵是轻车熟路,我们住的地方就离潘家园不远。不过元宵坚持让我尝尝老北京正宗豆汁和焦圈儿,不辞辛苦开车直奔天坛北门。据说这里有一家老字号豆汁店。
可是当我们坐进店里,豆汁摆在面前的时候,我就发现其实这跟我想的不太一样,我一直以为豆汁这种东西会和豆浆差不多,没想到除了颜色不一样之外,闻起来味道也是有些怪怪的,我张嘴喝了一口之后,险些吐出来。
元宵看着我的样子,嘿嘿直笑。我干咳了几声,赶紧往嘴里塞了两口焦圈儿,遮一遮嘴里的一股怪异的酸味,“我去,传说中的豆汁就这味!”
元宵端起碗,喝了一大口,“好多人都喝不了这个味,别说你了,不少北京本地人都喝不惯。”
元宵倒是很快就着焦圈儿把一碗豆汁喝了个精光,抹了抹嘴看了看我,“饱了吗?”
我瞪了他一眼,“饱你大爷!你丫故意玩我呢吧!”
元宵忍不住笑了笑,“走吧,带你再去吃点别的。”
“去哪?”
“你就跟我走吧!”元宵开车延东四大街直奔北新桥,这次仍旧是一家老店,元宵对我说道:“看你这个口味的,还是给你买点稳妥的吧。炒肝配包子,你丫再吃不进去,就活该挨饿吧!”
说实话,炒肝的味道还是不错的,汤浓而不腻。
我正吃的津津有味,忽然间元宵的电话响了,他看了看显示的电话号码,眉头就是一皱。
看到元宵这个表情,我就知道事情不太好,果然,随着元宵听着电话里的声音,表情也变得越来越难看,最后大声吼了一句,“老子到之前,谁敢动我爸的东西,我tm就弄死你们丫的!”
我被元宵突然的暴怒,吓了一跳,赶紧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元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恶狠狠的骂了一句脏话,然后说道:“汤家的公司打来的电话,说我爸既然已经不在了,他的办公室就不能再留着了,今天就要清理出来,问我还有没有要收拾的东西。”
我一听心里也是一震,果然是人走茶凉,世态炎凉啊!虽说听起来不太有人情味,但是于情理上倒也说得过去,只是这么着急催促,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难怪元宵一听就炸了。
“准时我大伯他们的主意!”元宵霍然起身,“走!跟我去一趟!”
我有些不舍的看了看面前还没吃完的炒肝,还是咬了咬牙,“好!一起去!”
元宵开车带着我直奔建外soho的一处写字楼,一出电梯,元宵就直奔汤氏集团的前台。
漂亮的前台小姐一见是元宵进来了,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了一个职业性的微笑,“汤少爷,您好!”
元宵点了点头,“带我去我爸办公室!”
前台小姐淡淡一笑,“您父亲的办公室,从这里直行右拐,马主管现在就在那里!”
元宵转头瞪了她一眼,径直向前走去,边走边说道:“md,现在连个前台都支使不动了!以前年会的时候,这个女人假装喝醉,一个劲的往老子脸上贴!现在,哼!”
金钱至上的世界,大概就是这个样子,我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在我没机会有这样的经历!
我们转过一个弯,前面是一扇气派的办公室大门,一个金灿灿的牌子,上面董事长三个字格外的显眼。此时门是打开的,里面一个油头粉面的矮个子,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个所谓的马主管,此时他正在指挥几个人搬东西,“哎,这个沙发放在那边!对!新董事长希望在这里放一个水族箱!轻一点!”
元宵快步走进去,环视着整间办公室,却愤怒的发现,里面的东西竟然已经都被清理的差不多了。
元宵一下就火了,一把抓住马主管,“我不是告诉你,别动这里的东西,我自己会来收拾吗!”
马主管脸色一冷,抬手甩开元宵,“哎哎!我警告你别动手啊!小心我叫保安!”
元宵大声喝道:“这屋子里的东西呢?”
马主管不耐烦的用手一指房间的角落,“那些破烂都在那个地方!”
我们抬眼望去,就看到墙根下放着一个大纸箱子,很多东西被胡乱的扔在了里面。
元宵顿时脸气的通红,大喝一声,“都tm把东西放下,滚到外面去!”
几个搬东西的工人,虽然他们对于具体的情况不清楚,但还是知道这是汤家的少爷,于是急忙放下东西,就想出去。
马主管抬手拦住了他们,“都别动!别听他的!”马主管一脸欠揍的贱表情,看着元宵,“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你还是汤家的大少爷呢!你爸在的时候,你作威作福,你爸不在了,你神气个什么!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我在旁边一听立刻也要气炸了,真想冲过去揍这个势利小人。但是元宵比我更快一些,冷笑一声,冲过去一把抓住马主管的衣领,抬手反正几个大嘴巴,元宵人高马大,比这个马主管几乎高上一头,马主管毫无还手之力,顿时嘴角鲜血直流。
“你这个见风使舵的哈巴狗!老子今天就给你长点记性!”元宵抬起一脚把这个小人踢到了门口。
几个保安闻声赶了过来,元宵二目圆睁,用手点指,“我看谁敢掺和!谁掺和我今天就废了谁!不信你们就试试!”
几个保安显然要比马主管聪明的多,知道尽管元宵失势,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真要是冲突起来,吃亏的还是自己。几个人只好架起马主管,连同几个搬东西的工人,一起溜了出去。
元宵重重的把门关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独自生闷气!
我没有打扰元宵,这个时候还是让他自己冷静一下比较好。我在这个偌大的办公室里,溜达了一圈。虽然这个时候房间里已经被搬得一片狼藉,但是仍旧能看得出来,当时的奢华和气派。
我来到汤撼东的老板台前,宽大的桌面,好像一个单人床一样。一些电脑连接线杂乱的扔在桌子上,但是电脑主机早已不见了。
我翻了翻抽屉里,基本上全是一些商业性的资料以及一些数据报表,似乎也没有什么太重要的东西。
桌面的电脑连接线下面压着一张照片,我把一团乱线扔到地上,拿起照片翻过来一看,原来是元宵小时候一家三口的合影。看起来汤撼东虽然做事有些狠辣,但是对于家人还是挺体贴的。
我把照片拿在手里,准备交给元宵,忽然间我看到在老板台的桌面上,竟然用油性笔花了一株植物,看上去好像是一朵花,又像是一根草。
这让我有些意外,汤撼东一把年纪了,难道还童心未泯,没事自己在桌子上画画玩?这不是小学生才干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