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尸体是不是真的还有感觉,但是他抓住孔雪脖子的手毕竟还是松开了,我松开短刀也落了下来。孔雪掉在地上,昏了过去。
我们赶紧把她扶起来,二叔把孔雪扶到石涛的背上,就往探照灯的位置跑去。我紧跟在他们的后面。
忽然间,我听到背后恶风骤起,我猛然转头,就看到那具尸体又向我扑了过来,我一下子怒从心头起,也不再害怕,大爷的,老子跟你老账新账一块算!
我猛然翻身就和他滚到了一处,我没想到自己发起狠来,力气还挺大。我把他压在身下,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另一之后拔出还插在他胳膊上的短刀,对准他的脖子就猛刺了下去。
此时二叔也跑了过来,大声叫道:“卓然!小心!”
二叔声音响起的同时,我这一刀已经刺下,可是没想到这具尸体竟然反应极快,他的头一歪,我竟然刺偏了!
我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手突然感觉到一阵剧痛,我定睛一看,原来那具尸体张开嘴,狠狠的咬在了我的手上!
我心中暗骂:我靠!不好!
我下意识的把手往回一扯,疼痛感顿时变得更加强烈,我不由得大叫一声!
看着一具干瘪的尸体,咬在自己的手上,我的心里说不出的厌恶和恶心,我的脑子不由得嗡的一声!
此时二叔也冲过来,一只脚踩住干尸的头,然后用手去掰干尸的嘴,但是根本就无济于事。
看着鲜红的血从手上慢慢的流出来,我咬了咬牙,高高举起了短刀,我什么也顾不上了,对着干尸的头用力的扎了下去。
头部的骨头十分的坚硬,短刀根本扎不动,刀刃贴着干尸的头皮,钉到了地上。短刀把干尸头顶的皮肉划破,露出了里面的白骨,让这具干瘪的尸体看起来更加可怖。
二叔急得满脸通红,豆大的汗珠渗满了额头。
这具干尸仍旧死死的咬着我的手不放,我担心这样下去他会把我的手要下一块来!
我再次举起短刀,这次对准的不再是他的头,而是他的眼睛。只听噗嗤一声,短刀深深的插进了干尸的脑袋里。与此同时,干尸也抽搐着扭动了起来。
白色的眼球爆裂开竟然流出了一股黑水,我此时也顾不上恶心,握紧刀柄用力搅动了一下。干尸这才渐渐没了动静。
二叔把短刀伸进了干尸的嘴里,用力一翘,我感觉手上一松,赶紧把手撤了回来。
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握着短刀的手,不住的颤抖!
二叔急忙拿起我被咬过得手,上面血糊糊的一片。二叔看的直皱眉。我的心里也是十分的不安。
二叔拉着我回到了探照灯的位置上,从装备里面拿出急救包,开始帮我清理伤口,并且消毒。
这是孔雪已经醒了过来,看到我这个样子,急切的问道:“卓然,你怎么了?受伤了?”
我故作轻松的说道,“没事,不小心让干尸给咬了一口!”
孔雪一听脸色就是一变,“什么你被咬了!!"说着孔雪跑过来仔细的看了看伤口,又看了看我,“你会不会被感染啊!”
我忍着手上得剧痛,笑了笑,“你是怕我变成丧尸吗?你电影看多了吧!”
孔雪白了我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贫嘴!”然后把目光转向二叔,“二叔,真的不会有感染之类的吗?”
二叔眉头紧皱,掏出一小瓶医用酒精,浇在我的伤口上,疼得我一阵抽搐,幸亏旁边的石涛及时按住了我。
二叔检查了一下我的伤口,脸色变得更加严峻,“感染倒是没有!不过,中毒了!”
原本听到二叔的前半句我还暗自庆幸,没想到后半句才是重点!我有些紧张的问道:“二叔,我中了什么毒?还有救吗?”
二叔把我的手放开,用手电一照,“中了尸毒!你自己看吧!”
我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血红的伤口,此时已经变成了紫黑色。我自己也呆住了,“我靠,这!”
一旁的孔雪不由分说,一把抢过我的手,张嘴就要吸!我赶紧把她挡住,“你疯啦!你想干嘛!”
孔雪急的眼泪都出来了,“你是为了救我才这样的,我不能让你出事,也许把毒吸出来你就没事了呢!”
“你一吸,你不也中毒了!”我摇了摇头,“别我没好,再把你也搭上!”
“我不管!我不能看着你出事!”孔雪的脾气有时候也挺倔的。
二叔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个塑料袋,“来!用这个就没事了!”说着,二叔把塑料袋盖在我的伤口上,然后用力的吸了起来。
一口口的黑血被吸出来,直到又流出了鲜血,二叔才抹了抹嘴,“也只能这样了!我在帮你上点药,剩下的也只好听天由命了!不过,唉,你会没事的!”
说实话,二叔真的很不会安慰人,要不是我这个人心理素质还凑合,否则就这两句话没准就能让人寻了短见!
孔雪一个劲泪眼婆娑的看着我,尽管我心里还挺感动的,但是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劝她,毕竟要死的人是我!
很快,我的手已经肿了起来,并且有沿着胳膊向上蔓延的趋势。我的头也开始一阵阵的发晕。
孔雪给我递来一杯水,看了看我,“你怎么脸这么红呢!”说着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呀!好烫!你发烧了!”
石涛懂一些急救的知识,过来帮我检查了一下,“卓然这种情况暂时是走不了了,咱们先在这里扎营,看看他的情况再说!”
石涛给我吃了一些退烧药,好在我们身上的水还算充足,石涛让孔雪用湿毛巾帮我物理降温,以免出现抽搐晕厥的现象!
除了孔雪呆在我身边照顾我,二叔和石涛开始准备东西,点起火堆,烧水。
渐渐的我的意识有些模糊了,很快便沉沉的睡去。其实说是睡着,但是却并不踏实,与其说是睡着了,还不如说是处于半昏迷的状态。
半梦半醒间,我听到一阵哭泣声,听声音好像是孔雪,我听到她说道:“难道就没办法了吗?”
紧接着,是二叔低沉着声音,“黑气已经过了手肘,这次恐怕凶多吉少!”
我心里一沉,难道我真的要死了!从最初的的祁连山开始,一直到现在,很多次我都与死神擦肩而过,也许是正是这样,让我有了一种侥幸心理,可能是我太大意了,该来的总会来,常在河边走,这次是真的要“湿鞋”了!
我想要睁开眼睛,但是眼皮却重逾千斤!意识一阵阵的恍惚,最终我再次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过久,一阵清亮悦耳的流水声,把我惊醒。和声音让人听得心旷神怡,仿佛置身于幽静的山谷,四周泉水叮咚,小溪潺潺。
我挣扎着坐起身子,刚才发烧出了一身的汗,此时燥热无比,我迫切的想要到传来水声的地方去洗一洗脸。
我努力的站起身来,发现手也不是那么疼了,而且胳膊上的颜色似乎也恢复了正常。
我环顾四周,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弥漫了一层雾气。我们的中间点着一个火堆。二叔、石涛和孔雪三个人此时正各自躺在地上睡着。
我小心的踮起脚尖,轻手轻脚的往流水的地方走去。穿过层层的雾气,我隐约间看到前方似乎有着一片波光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