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二叔的话,简直让我哭笑不得,“二叔,您这算是祝福吗?!活的更长久?!我借您吉言啊!”
既然二叔不愿意谈,那我也多说无益。反正我是打定决心,再也不参与倒斗这档子破事了!
后来看我没什么事了,也差不多能自理了。二叔就不再经常呆在我身边了,时不时的去护士站跟小护士们聊聊天,讲一些奇闻怪事,倒也很受这些小女生的欢迎。要么就往医院外面跑,也不知道去干什么,有时候一去就是一整天,我问他去哪了,二叔只是说去会几个朋友。
这样,就成了经常我一个人躺在病床上,这实在是太无聊了,于是我还是把这次出海之行,总结了一下。
首先,我们对于这个古墓本身的判断应该没错,这应该就是秦始皇为公子扶苏所建,只是秦始皇的突然死亡,引发的一场宫廷政变,公子扶苏被害,这座墓也被封闭,也许胡亥是希望自己死后能住进这座墓,只可惜胡亥昏庸残暴,致使天下大乱,而他自己也没得善终。也因为这样,这座墓就被遗忘了。
后来的匈奴单于从徐福那里得知了这座墓的情况,于是率人前往,从而把这座墓占为己有,只可惜,他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本应陪葬的萨满大巫师,竟然又抢了匈奴单于的位置。
我曾问过二叔,萨满大巫师为什么没有死?二叔告诉我,有这样一种说法,在极为特殊的情况下,尸体实现重生,这种重生不能简单的理解为复活,他是一个过程。人死进入棺材,人体干枯腐烂,但是经过很长时间之后,机体会再次复生,使整个身体经历一次从生到死的过程,周而复始,以这种方式实现永生。也许那个海下山体洞穴里的夔皮棺材和虚阒之眼,形成了那样一个环境。所以不能说那个萨满大巫师是死着还是活着,不过他最终一定是死了!
我在想,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与其这样不如死了,不知道古人追寻的到底是什么?是绝对的永生还是活着的意义!
其次,就是包括汤撼东,袁安,文墨,甚至是二叔,他们都在找一样东西,应该就是原本放在石匣里的东西。听他们期间对话的口气,似乎那里面的东西被调换了,变成了现在的沙子,血红的沙子。那么这就说明,在我们之前,就已经有人来到了这里,并且取走了石匣里的东西,那么这个人又是谁?
第三,那个虚阒之眼又是什么?文墨说过“那里面的东西要出来了”究竟指的是什么东西?还有那个甬道中的无底深洞又通向哪里,难道是和虚阒之眼连着的吗?或者,在那座古墓中还有这一些我们没有发现的秘密空间,就比如说,那些恐怖的白色粘液,是从哪来的?
最后就是,我总有一种感觉,这海岛古墓是和祁连山遗迹之间是有着某种联系的。
然而,对于这些我也只是想想,就像二叔说的那样,很多事情是没有答案的。
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之后,我终于出院了,回到酒店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还订好了两张回家的火车票。当时的我以为这一切都结束了,但是,我没想到的是,其实很多事情才刚刚开始!
我们买到的火车票车次是在两天之后,之所以买两天之后的车票,一是因为近两天的火车票确实买不到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还有两件重要的事请要做。
我先来到了海洋大学给方邵琦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在学校大门口等他。
很快方邵琦就到了,看到我有些惊喜,“卓哥,这些天都找不到你,打你电话也打不通,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我挺担心的,差点报警了!”
说实话,我有些小感动,说起来我和方邵琦的交情并不深,我们萍水相逢,只在一起吃过一次饭,聊过几次天,但是应该已经算得上是朋友了吧,因为至少他还在担心我的安危。
我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跟朋友出海了一趟。”
“哦!原来是这样啊!”方邵琦点了点头,“卓哥一会儿一起吃个饭吧!”
我摇了摇头,“不了,我一会儿还有事,就不吃饭了。而且我也该走了,我这次是来就是跟你告个别,我还欠你顿饭,下次来威海,我请你。”
方邵琦微微一愣,随即摆了摆手,“卓哥,一顿饭不算什么。咱们也算朋友了,下次来威海一定记得来找我!”说着,对我伸出了手。
我也伸手和方邵琦握了握,我看得出在他的眼中有一丝失落。尽管他没说,但是我知道他失落的原因是什么,也许我的离开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吧,绝大部分原因应该是关于他口中的那位“岳老师”,也就是黄山。
我曾经犹豫过,是应该把“岳老师”已经死了的消息告诉他。还是应该给他留一丝“岳老师”还活着的侥幸心理。
今天我看到方邵琦,我决定还是告诉他,因为我已经了经历很多的欺骗,而我却不想再骗他。
我把口袋里的那个在海岛古墓中得到的工作证掏了出来,我翻了翻,上面那张贴着的那张一寸照片已经布满了发黄的水渍,隐约还能看清一人脸的轮廓。
我伸手把工作证递给了方邵琦。
方邵琦有些疑惑的接了过来,“卓哥,这是什么?”
我抬了抬手,示意他打开看看。
方邵琦微微皱眉,小心的打开了工作证,一瞬间,我看到他的手颤抖了,“这!这是!这是岳老师的工作证!”
方邵琦惊讶的看向我,眼里充满了激动,“卓哥,你找到岳老师了?他在哪?”
我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方邵琦。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最信任最尊敬的老师,其实只是个隐姓埋名在这伺机而动的盗墓贼。可是,这对方邵琦来说也许并不重要,他的心里那个亦师亦父的人,仅仅只是那个“岳老师”,不是黄山。
方邵琦看我没有说话,眼神中激动的神色慢慢暗淡了下去,他慢慢的低下了头,“岳老师是不是已经......已经......”
我拍了拍方邵琦的肩膀,“我们在一艘搁浅在暗礁上的船上,发现了岳老师,他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我并没有告诉方邵琦实情,而且即便是我说了,恐怕他也不会相信,其实不是亲身经历的话,换成谁谁也不会相信。
我想了想,又说了一句,“方少,其实岳老师的情况有些特殊,希望你这件事对谁也不要说。”
方邵琦点了点头,“卓哥,其实你不说我也差不多能猜到你们的身份。”说着,方邵琦抬头看了看天,深吸了一口气,“我只想知道岳老师的下落,这是我的一个心结,现在我踏实了。”方邵琦看着我说道:“放心吧卓哥,我不会对任何人再提起你和岳老师的事情。”
我看着方邵琦有些泛红的眼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一句挺老土的话,“忘掉这些吧,过你自己的生活!去吧!”
方邵琦笑着点了点头,把工作证装好,转身跑进了学校。一个满脸清秀的女生迎了上去,关切的对方邵琦说了些什么,方邵琦笑了笑摇了摇头,回头看了我一眼,揽住女孩的肩膀走进了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