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听了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他也在找那条巨鱼?”
我接口说道,“也许他只是想捕捉大鱼,比如鲨鱼或者小型鲸鱼什么的。”
“不排除这种可能,”文墨点了点头,“不过看他昨天听到我的问题后的表现,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我回忆着昨天雷老的表现,确实十分的不正常。
文墨举起手上的那个木棍一样的东西给我们看,“怎么了?”我接过来看了看,“这根木棍有什么问题吗?”说着我用手一捻,啪的一下,这根“木棍”竟然被我捏成了粉末,我一下愣住了,“这!”
二叔捏了一撮粉末,捻了捻,然后有些惊讶的看着文墨,“这是木化藻?”
文墨点了点头,“没错,我刚才看了看,这艘船的前后左右的船身外侧有很多已经干化的木化藻。”
二叔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看来这艘船确实有点问题啊!”
我却没听明白,就问二叔什么叫木化藻,二叔告诉我,这种藻类生活在常年不见阳光的海岛洞穴中,或者是有气体空间的沉船中,属于一种极为罕见的海洋浮游藻类,很多沉船中打捞上来的文物中,有时会附着着这种东西。现在这艘船身上有这种藻类,说明这艘船曾经在一个海岛洞穴中停了很长一段时间。沿海大陆甚至近海是不可能有这种地方的,那么这个地方肯定在大海深处,而且能容纳一艘船的洞穴所处的海岛必然也不会太小,可是地图上根本就没有这么个地方,那么这个地方必然不为人知,极为神秘。
听二叔这么一说,我的心里不由有些紧张,“二叔,雷老头不会害了我们吧!”
“不可能!”二叔摸了摸腰间的短刀,“咱们三个人,他只有一个人,谁害谁还不一定呢!到时候,如果真的有问题,咱们就......”
二叔的话刚说到这,文墨突然做出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我们连忙住嘴,只听到甲板上几声脚步传来,雷老的身影出现在了仓口。
雷老扫视了我们一圈,“快到中午了,一会儿咱们要做点吃的,你们有没有什么是不吃的?”
二叔笑了笑,“没,我们什么都吃,你看着做吧。”
雷老点了点头,就走进了下面的货舱,打开舱门上的锁,进去拿了两条黑鲷鱼出来,又把门锁上,然后就去甲板上收拾鱼去了。
二叔跟文墨使了眼色,然后二叔就走到了货舱的门口,不知道掏出一根什么东西,几下就撬开了门锁,轻轻的推门走了进去,文墨则靠在舱门放风。
很快,二叔就又走了出来,不过我看到他的脸色变得铁青,阴沉的吓人,我在往他身后一看,只见他的手里拿着一个东西,一根木杆上挑着一个白灯笼。
文墨一看,脸色就是一边,嘴里说道:“这是!招魂幡!”
我一惊之下已经站了起来,“这船上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这是干什么用的?”
文墨的脸色也变的有些难看。二叔咬牙切齿的说道:“招魂幡,当然是招魂用的!船上有这种东西,想不遇上邪事,都难!这是明摆着想害死咱们!md先下手为强!”说着二叔抽出了腰间的短刀。
我连忙劝阻,“二叔你先别着急,一会儿咱们先把老雷头制住,问问清楚再说。”
“我知道,我有分寸!”二叔点了点头。
我沿着舱门向外望去,只见老雷头还在甲板上收拾那两条鱼。我们三个陆续走出舱门,若无其事的靠近老雷头的身边。
老雷头似乎毫不知情,仍旧低头用手里的剪刀刮着鱼鳞。我正要准备冲过去,可是看着他手里的剪刀又犹豫了,盘算着如果他用剪刀反击怎么办......
就在我犹豫之间,文墨已经动了,眨眼间已经到了老雷头的身边。文墨一把握住他拿剪刀的手,用力一扣,剪刀脱手,然后另一只手拖住老雷头的手肘,向下一按,一下子就把老雷头整个按到了甲板上。
老雷头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经被制住了,我再一次被文墨的身手所折服,也快步上前,把甲板上的剪刀踢到了一边。
老雷头有些痛苦的大叫着:“干啥呢!你们想干啥!”
“还问我们想干啥?”二叔伸手把在货舱里发现的招魂幡扔到了老雷头的眼前,“这是什么?你想干什么?”
老雷头一看地上的招魂幡,急切的挣扎着,“你们凭啥翻我的东西?这是我的事情!”
二叔蹲在甲板上看着老雷头,“你的事情,可现在我们在你的船上!你弄这招魂幡,把海里的冤魂招来,想害死谁呢!”
老雷头愣了愣,慢慢放弃了挣扎,一动不动的趴在甲板上,我竟然看到了他的那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睛里似乎闪动着泪光,“我不想害你们,我只是想找我的儿子!”
“找你儿子?”我们三个面面相觑,这是怎么个意思?二叔冲文墨摆了摆手,后者松开了老雷头的胳膊。而老雷头并没有起身,而是仍旧是原来的姿势,刀刻般的脸上不住的颤抖,一行泪水流到了甲板上。
看着老雷头这个样子,我们有些不知所措,我和二叔伸手把老雷头扶进了船舱。老雷头表情十分的哀伤,问他什么也不回答,只是拿着一个旱烟不停的吧嗒吧嗒的抽着。
我叹了口气,刚刚出海没多久,就发生这样的事情,这算出师不利吗?不过,现在的关键是我肚子也饿了,我转头看到船舱边上有一个酒精炉和锅,又看了看甲板上的两条鱼,就起身去把鱼收拾干净了,回到船舱去拿锅,顺便问老雷头调料什么的在哪?
老雷头把烟袋放到一边,“还是我来吧!”说着站起身,拿过酒精炉和锅就向甲板上走去。我看了看二叔,二叔对我使了个眼色,我会意就也跟着老雷头一起过去。我们把鱼和调料放到锅里,加水点火,然后就回到船舱等待,不一会儿,一股特别的香味就顺着船舱口飘了进来,我迫不及待的来到甲板,打开锅盖,一个天然浓郁的鲜味扑面而来,一下子让我七窍畅通,垂涎三尺。
我们把锅端进船舱,四个人围坐起来,二叔还从包里拿出了一瓶二锅头,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给老雷头也倒了一杯。
锅里的鱼味道实在是太鲜美了,肉质入口即化。在岸上的任何地方都吃不到这种口味的鱼汤锅。我顾不得烫嘴,就边吹边吃起来。
我和文墨不喝酒,二叔和老雷头就对饮起来,老雷头倒也没有拒绝。几杯酒下肚,二叔举起了酒杯,“雷老哥,刚才对不住了啊,是场误会!”
老雷头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摆了摆手,“没啥,这让谁看见谁也得吓一跳。不怪你们!”
二叔接着问道:“那老哥,咱们这也算一条船上的人了,俗话说,十年修得同船渡啊,咱们这也算缘分,你能不能跟我们说说,你儿子是怎么回事,看我们能不能帮你?”
听到二叔的问话,老雷头愣了愣,沉默了一阵,长长的叹了口气,“唉,我有时候真恨自己活的时间长。”
二叔又给老雷头添满了酒,“这话怎么讲呢?”
之后老雷头就给我们讲了,当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