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表情尴尬,两只手来回捏来捏去,她好像很避讳这个问题,怯懦的抬头看了一眼,又吞吐说道:
“你就说,跟你一起来的那俩老头,你到底还想不想管了?再不救,可就来不及了!”
陈晨想探她的底,“你真知道她们在哪呢?要是救的出来,我一定不坏你好事儿!”
大姐听他同意了,高兴的直拍巴掌,但旋即又蔫了下去。
“不过....我只能告诉你具体位置,到底能不能救的出来,还得看你们本事!”
“已经搜过两遍了,人是不是已经离开了那座小山?”
“没有!”她笃定道,“人肯定还在山里,张队长他们搜不着也很正常,因为我们村的结构比较特殊,上面有个家是你们能看到的,其实,在地基下面,还有个你们见不到的家呢!”
陈晨听的发懵。
“下面还有个家,是什么意思?”
“这么跟你说吧!”她往前凑了凑,声音也压的更低了。
“在村路头上有口井,平时都用铁皮盖着,你让他们掀了铁皮钻进去找......”
这话有点意思!陈晨也有些反应过来:
“哦....怪不得找了几次什么痕迹都没有,原来你们的狼窝在那村子下边?人进山之后,狼群全藏进去了!”
不知大姐是因为说出了这个秘密有些紧张,还是对日后为人的生活充满期待,此时此刻脸颊泛红,嘴唇也有些干燥,样子更加勾人了。
“俩老爷子就在里头,这都过去两天了,可不一定活着,你叫他们多带点人吧!”
她说完转头要走,被陈晨一把拉住。
“那你呢?”
“我...我怎么了?”
“你到底为什么跟下山?没头没尾的搞了这么个消息,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又是不是故意骗人进去,给狼崽子们加餐呢?”
大姐一听吓坏了,瞳孔放大,赶紧不安的摆手否认:
“你别血口喷人,我也没撒谎,那俩老爷子真在井下边,你们去找就知道了。”
“那是什么时候开始隐匿的,既然你们全村人都下去了,你怎么不跟着?”
大姐被陈晨咄咄逼人的几个问题激出了一头虚汗,想为自己开脱,却又组织不好语言,支吾半晌挠了挠头,终于决定把话摊开,彻底打消陈晨的疑虑。
“我...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说出这句话后,她长吁一口气,像是如释重负。
“我常年在山里生活,日子过的一点滋味都没有,在你们进村之前,我就一直想出去看看,这次正好是个机会,所以当时收到下井信号的时候,我就带着崽崽藏了起来....没跟着它们下去!”
“进井信号?”陈晨抓住字眼,思量片刻恍然明了。
当时听老太说,村子四周有人站岗放哨防备狼群袭击,眼下看来,正好相反,那些放哨的是狼,它们防备的是人啊!!
这么说来张队长带队上山搜人,村中一定收到了信号,全村的狼迅速撤离,至于是不是真的钻进了村头的井里,就不得而知了。
等等!
陈晨恍惚间又察觉不对!
既然村中有狼放哨收发信号,从村外进人便能被轻易发现,那从村里出去岂会那么容易?
除了那个迷路的学生,他和小平头当晚的出逃是不是太过顺利了!
正疑惑着,大姐失去了耐心,又继续催促:
“你要想救人就快点,不然真没机会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那俩老头到底是死是活,咱也说不准,但你可得说到做到,我的事儿,以后就别再跟外人提了!”
这些话暂时还无从考证,见她开门要走,陈晨又拦在前边。
“大姐,光凭这几句还不够啊...你们明明是狼,是怎么披上人皮的?还有,那座山,那个村儿,是打哪里来的?当时为什么撒谎骗我们,说那里就是东魁村呢!”
她怔住一下,明显不想回答这些问题,皱起眉头来:
“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你快让队长去救人吧!”
说罢,绕开陈晨半个身子挤出了房门,忽的又停住脚步,意味深长的回头,往陈晨的床上瞥了一眼。
床上裹着什么邪祟还不清楚,大姐虽然狼披人皮没什么本事,但似乎,她感觉出来那里有些不对了。身子侧夹在房门中间驻足半晌,盯着陈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合上嘴,没说什么。
她才刚走,藏在厕所的张队长顿时破门而出。陈晨虽然不想相信这个披人皮的邪祟,但仍旧想要考证,转向队长祈求道:
“她刚才说的你都听到了吧,人和那一村的狼,都藏在村头的一口枯井下面,我们赶紧去找!”
“去个屁!”陈晨刚要迎他出门,被张队长用力往回一推,一个趔趄,正好坐到了床边。
他先是狐疑的往外房门看看,确认大姐走远,回头埋怨起来:
“一会狼一会人,你玩狼人杀呢?”
陈晨这一坐,就感觉屁股被两条干树枝捏了一把似的,疼的他“哎呦”一声,想起身,却又被那股藏在被窝里的大力拽着动弹不得。
“我能骗你什么,我也跟着,咱们这就走,你救你的人,我救我的人!快!”
张队长知道这座突然飘回来的大山存在一定危险,果断回绝说:
“我们才刚下山来,天太黑了,等亮一点吧!”
“不行!”陈晨紧张的继续争取。
这个时候,从被窝里伸出来的那几只干瘪手指,已经顺着他的腰间衣口伸了进去。
那东西冰冰凉凉的,速度也不快,划过后背肌肤一直往上摸,一点一点,不锋利,却异常粗糙,由它经过的地方,都会留下火辣辣的阵阵刺痛。
队长看陈晨坐在床头脸色骤变,朝前迈了一步,谨慎问他:
“你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吗?”
“别过来!”怕连累到他,陈晨双手拄着膝盖,皱眉低吼一声。
队长泄了口气,无趣的往后退了一步。
“那就老实待着吧!”又掂了掂手里的电棍,“这东西太危险,我没收了。”说完“咣当”一声摔紧房门走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鬼劫又来了,顷刻间,陈晨境遇危难,自身难保。
要是那狼大姐没有撒谎,道癫真被困在井下的话,一定要尽快去救,可他越是着急,越是动弹不得!
两条腿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样,整个身子也转不过来,只能痛苦的感觉到从后背衣服下面,钻进来的手指越来越多,一双手只有十个手指头,但那密密麻麻的触感,就像有好多个女人同时把手伸进去了一样!!
前面手指爬的快的,已经从腰间缠上肩膀,紧接着耳朵被抓住了,脖子也很快被卡住,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
陈晨被瘪的满脸通红,既然往前拉不动它,索性一咬牙,整个身子用力往后一躺!
听得“咔吧”一声,好像压断了一根骨头。
可这样非但没有迎来转机,反而遭到了邪祟的疯狂报复,后背的指甲开始逐渐用力,慢慢的都抠进了肉里,就像吊威亚一样把人凌空拎了起来,围着床头甩了一圈,撞的桌角窗框叮叮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