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平头也看出他们情绪,侧身让出路来,朝房间一指:
“进屋说吧,是我欠考虑了!”
想起刚才牛棚木门并没有上锁,陈晨想听他解释,便给大胡子使个颜色,招呼他跟着进去!
房间里热气腾腾,厨房早就摆好了饭菜,老乡加上小平头和两个孩子,一共四个人,桌上却有六双碗筷,似乎就是提前给他们两个准备的!
陈晨哪有心思吃饭,大家依序坐下后,赶忙质问他:
“到底怎么回事,白天时候跟你师傅聊的好好的,结果被他算计了?”
大胡子更是怒不可遏,拍着桌子破口大骂:
“老子呢?招你惹你了,好不容易逮个机会,跟我美玉单独约会,全他娘让你毁了!”
小平头双手合十,还没等他解释,他身边的老乡盛好了满满一碗米饭,放在陈晨面前,笑着说道:
“你是不是还不知道,你都在我家牛棚里昏睡两天了!”
还以为半天时间,结果两天都过去了,陈晨大吃一惊,小平头略带歉意,赶紧解释道:
“这是我师傅安排的啊,他告诉我说已经得到你的理解了!看来,你们还是没有沟通好!”
想起昏睡前和玉虚子下山的场景,疑惑问:
“他什么意思?”
“方法不太好,但确实是为了帮你!”
说完,又特意探过头来,凑到陈晨耳边小声解释一下:
“驱狼!”
玉虚子早先就说过,顾左峰和钟殷红之所以可以妖披人皮,是因为吃了道长的尸体,眼下见他们把大胡子也抓来了,陈晨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把我们关在牛棚里,这算什么办法?”
小平头见他们身上沾满牛粪也不嫌弃,继续说道:
“粪便是污秽之物,有驱邪的作用,总不能让你们呆在厕所,就只好选择牛棚了!至于师傅把你催眠,是因为有些法式,需要你在失去意识的时候进行!”
怕陈晨不信,他又赶紧补充说:
“你放心,这些安排,包括你在这里的情况,我都已经交代给观里的那些朋友了,他们昨天还来过!”
“那他呢?你们是怎么找到他的?”
小平头颇有深意的看向大胡子:
“他的那位女朋友,是我师傅派去的啊!”
小平头看向大胡子手上的五彩绳,他的眼神已经能够说明问题,陈晨敏锐的察觉到,戴美玉似乎是大胡子被抓来的关键!
她千里迢迢把人从李桃七身边勾搭走的目的,似乎也清晰明了。
戴美玉和玉虚子应该是有些联系的!
一旁的大胡子可不会这么想,仍旧把火气撒在憨憨的小平头身上。
甚至说到激动处,还撸起袖子,大有动手的趋势。
玉虚子擅做主张,粗鲁行事自然不对,但小平头毕竟对陈晨有救命之恩,拦下大胡子帮忙说话:
“你别冲动,说到底,还是为了咱们好!”
“为咱好?有什么初衷是不能商量的,暗算老子,捆手捆脚,还把咱当牲口一样的扔进牛棚,这是哪门子帮忙!”
小平头无奈解释:
“实在不好意思,因为师傅说你相当危险,所以就不得已....”
大胡子还要发作,陈晨凑到他耳边解释说:
“算了,别难为人家,只要能帮你把身体里的钟殷红赶出去,吃点苦头算什么?”
听了这话,大胡子的怒气顿时消退一半。
斜眼瞥了瞥他,半信半疑问:
“就这憨批,能有这本事?”
“是他师傅,终南山里的一个隐修!”
见解释的差不多了,小平头赶紧起身回屋,把陈晨的手机电棍取了出来,亲手递给他说:
“师傅给你做法事的时候收起来的,现在还给你!”
陈晨还是选择信任,接过东西,没有着急联系道癫,姑且把他的话当成真相,问道:
“那今晚上我们还得睡在牛棚里吗?”
“对,还得委屈你们两个睡在那,尽量多的往身上蹭点牛粪,对你们后续驱邪都有帮助的!”
钟殷红的存在给大胡子带来诸多困扰,他本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与陈晨历经凶险,说是生死看淡也不为过,这样一个莽汉,认谁也想不到,竟然是一个恋爱脑!
大胡子如今这个独眼龙的形象,自认为十分影响恋爱,一听能把钟殷红从身体力踢出去,即便让他继续睡牛棚,也突然高兴起来,没有任何怨言了。
“那就吃饭,快吃饭吧!”
见气氛缓解,老乡往他俩身边推了推菜盘子,张罗着:
“吃吧,一会菜都凉了!”
小平头按照玉虚子的指示要求陈晨在牛棚里待满三天,以彻底掩盖身上气味!
结束之后,他先上山一步与大家会面,提到大胡子被抓回来的消息,所有人都十分震惊!
还没等陈晨主动说明,聪明的道癫立刻察觉到端倪。
“看来,那个假冒的戴美玉突然去找大胡子,果然不是临时起意啊!”
“难道戴美玉是玉虚子的人吗?”小妍直言揣测。
道癫笑眯着眼睛,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大胡子离开六家门之后,我联系了徐半仙儿,算出他们私奔的方向正是终南山,所以,这个戴美玉就算不是玉虚子的人,也至少跟他有些关系!”
花婶闻言不屑讥讽:
“那个玉虚子人在深山,却左右千里之外的事情,心思可真不简单!”
陈晨疑惑道:
“是啊,加上张翠萍,和现在的戴美玉一样,与他有关系的几个人除了小平头以外,为达目的用的手段都不光彩!”
孙小妍也跟着附和:
“我也觉得,这个隐修老者看着一身正气,但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那还要按照他的说法做吗?”陈晨看向道癫问。
道癫思忖片刻,还是建议说:
“顺着他来,行与不行,用结果说话!”
玉虚子只肯和陈晨一个人打交道,小平头随他上山后一直在门口守着。
半晌,等他们聊完出门,看出这番遭遇让陈晨有了顾虑,小平头鼓励说道:
“真的不用担心,相信我师傅,一定有能力帮助你朋友的!”
陈晨随他下山,哀叹口气:
“玉虚子师傅的能力我是相信的,就是行事方法,有点让人意外!”
小平头并没有偏袒,憨笑一声说道:
“他常年独居山里,说话做事不太懂得照顾别人感受,我替我师傅给你们道歉!”
听他这么说,倒显的陈晨心胸狭隘了。
“理解,师傅老人家肯帮忙,我已经欠人恩惠了!”
小平头的脾气很好,和陈晨也聊的来,三两句话就把一些不愉快翻了过去,但一迈进院子里,顿时连周遭的气场都变了。
牛棚里浸了三天,陈晨一身臭味,玉虚子也不嫌弃,打发走小平头,对他不闻不问,又过了半个小时,才从入定中睁开眼睛:
“跟他见面了?”
陈晨反应过来,知道他指的是大胡子。
“见到了,把他找来有什么安排吗?”
玉虚子吐纳几口,淡然解释:
“不从根源上解决,你活不下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