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朵点了点头,她应该就是刚才荷兰说的化妆师。至于她话里的内容,我并没有在意,她说荷兰对我没安好心,但我却并不这么认为。
荷兰怎么就没安好心了,在我眼里荷兰比她好多了。扯了扯嘴角,想要躺下身来,可是旁边却传来一种叮叮当当的声音。
我听到这叮叮当当的声音,第一时间v爬了起来,刚才昏迷时的声音再次传入我的耳边。我想起了第一次醒来看到老铁匠,这么紧张,老铁匠该不会就在这附近吧。真这么巧,这迷路的车队竟然碰上了老铁匠。
自从和林起他们认识以来,我知道了一件事情,就是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表面上看着好就是好,背地里看着不好就是不好。
阿朵的提醒,我并没有忘记,她让我小心荷兰。不仅是荷兰,其实我应该小心周围的所有人,他们这些人都让我感到了一丝危机感。
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我还是选择了和他们一起上路。大概是因为人都是这种害怕孤独的生物,即便知道他们有危险,我也还是跟他们一起上路了。
我把玩着荷兰递给我的那杯水,旁边阿朵的警告还在我的耳边响起。我心里其实知道,阿朵可能并不是坏人,荷兰可能真的有问题。
在这深深的沙漠之中,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变得格外的怪诞。我叹了口气,刚想说些什么,旁边的人却传来了一道呼声。我转头看去,那人正在定定的看着我们。
当我看到那人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怎么会?我轻轻的敲了敲旁边的水杯,那是一个很是可怜的孩子。
我原本听到老铁匠的敲击之声是很激动的,因为我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见到老铁匠了。在这种地方能够见到一个熟人显然是一件很值得让人兴奋的事情,虽然老铁匠并不认为自己是我的熟人。
我想要起身,兴奋的向四周看去,但是却发现四周是一片无垠的沙漠,并没有任何老铁匠存在的痕迹,愣愣的看着四周的沙海。
旁边忽然有人碰了碰我的手臂,转过头去看,看起来像是小乞丐的男孩。男孩看起来也就四五岁的模样,一身衣服就如同摸爬滚打了好几年似的。漆黑的脸庞,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透出了他的灵动。干枯的手指,就好像垂暮的老人一般。
我无法想象一个孩子在沙漠中是怎么存活下来的。那边的人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他们刚开始有些害怕那忽然出现的打铁声音。
但后来在看到这孩子向他们走来的时候,也都忍不住好奇的走了过来。孩子爬到了他们的旁边,伸手好像想向他们乞讨,但是却被旁边一个叫做虎子的大汉踹了一脚。
孩子瘦弱的身体被踹到了沙地之上,幸亏沙地很柔软,要不然虎子这一脚非得把人踹一个踉跄不可。
我愤怒的看着虎子:“怎么可以这样做?他还是个孩子。”小小的孩子被人像踹垃圾一样踹开,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都会对其造成一个巨大的影响。
虎子看到我不服的目光,很是得意的翘了翘嘴角:“小怂包,你在冲谁瞪眼呢?大爷我今天就告诉你什么叫做规矩?什么叫做体统?”
他拿起旁边的锄头一镐头抛在了沙地之上,溅起的沙地,刺痛了我的眼睛,虎子狰狞的笑了笑:“我们兄弟四个人来这里是闯出一番天地,本来就不想带着你们这群累赘要走的,所以从现在开始谁要再敢不听我说的话就和这小鬼一样,我会把他永远的扔到沙漠之中。”说完他转身就走。
我看到考察团的几个青年脸色都不太对劲,大家虽然并不像他们那么强壮,不过好歹也都是一些女同志和老人。这个家伙怎么能那么的凶残,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我想问下教授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教授却冲我摇了摇头,示意我现在还是不要多说为好。
我叹了口气,这件事情到底应该怎么做呢?那孩子还在可怜巴巴地向前爬着,好像想要祈求一些什么东西。
我在旁边有些不忍心的伸出手把孩子扶了起来,孩子骨瘦如柴的样子让人看着十分难受,想问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个小孩怎么会流落到这里?孩子却用那双巨大的眼睛盯着我,他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一般。
我想轻轻地摸摸他的脑袋,但是却被他一手打开。他看着我的目光,满是警惕:“坏人。”我听到他说普通话有些惊讶,原本以为是哪个远古部落或者是生活在沙漠里的孩子,现在看来他竟然是我们本国的孩子。
这孩子浑身漆黑,一双眼睛虽然是黑色的,不过皮肤也被晒得黝黑脏兮兮的,瘦得跟小泥猴似的。他要不说话的话,真不确定他到底是哪里的人。
刚看到那孩子的时候,我心里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孩子有点太可怜了,可怜到让我不忍心把他丢下。
我转头看向考察团的几位,想要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看看能不能把孩子留下。但是考察团的人基本就跟没看到我的求助一样,转头该干嘛干嘛去了。
我不明白他干嘛要这么对待一个小孩,即便把他带上还能少了一口吃的不成。旁边的荷兰忽然冲我使了个眼色,偷偷的把我拉到一边。
荷兰叮嘱我:“反正我们也要在这地方扎营休息一晚,所以事先不要跟大家起冲突。”我明白,我作为一个新来的,的确不应该和大家起不一样的争执意见。可是难道他们能够忍心的把一个孩子从这里扔下吗?
看见旁边一个人正在玩沙子的小孩,小孩此时的表现就跟已经找到了避风港的小宝贝儿一样,真是安详。不知什么时候原本玩沙子的男孩已经蹲了下来,他的手还戳在沙子里面,就好像人体进入沙子的时候可以给人最深的保护欲一样。
我伸手拍拍小孩的头,旁边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你就这么答应把这孩子留下来了?”转过头去看竟然是阿朵。
这个女人对我一向没什么好气,她为什么要在那里?我愣了愣,刚想张嘴问一句,阿朵却忽然伸过来了一只手。
啪!她把这个手帕给孩子,手帕里包着一个小面包。我愣愣,没想到阿朵会第一个过来给他吃的。
她的目光再次转向旁边的荷兰:“我有没有告诉你要离她远一点?”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这么紧盯荷兰?如果是不知道的人都会以为她是在吃醋。
我摇了摇头:“其实荷兰没你想的那么坏,你们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这么说话的,下一秒他就向我展开了一抹冷笑。
“你知道在此之前我们这里有一个女孩叫马可?”我点了点头。
“然后呢,我刚来好像没有听到这个女孩,她是提前走了吗?”大概是我眼中的神色太过明显。
阿朵冷笑:“那个叫马可的女孩,被那个四个混蛋盯上了。”她看向去那边的四个人,我看到虎子那四个人正在耀武扬威的喝酒吃肉,好不喧哗。
我脸色一凝:“这几个人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能够这么干。”
她叹了口气:“那几个原本盯上的是荷兰,最后不知道怎么改成到马可身上了。
“你告诉我这件事情你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