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看了看单陌尘,说道:“师哥,今年的这一场雪来的比以往都要早!”
单陌尘稍顿了下,说:“这早下雪跟晚下雪,还有什么说法不成?”
我兀地一怔,道:“没什么说法。”
“那不就对了?你管他什么时候下雪,屋漏就添瓦,天寒就加衣,事事总有应对,你也别想太多了!”
听到单陌尘这般话语,我稍显得有些诧异,可没想到我这个师哥,平日里看上去嘻嘻哈哈没个正经,可有时候他说起话来却又给人一种晦深的感觉。
见我这般盯着他,单陌尘若有些不自在,抿了抿嘴道:“小师弟,这一大早的你用不着就跟我眉目传情吧?我知道你很崇拜我,但也别时时刻刻都表现出来。”
我这才刚对单陌尘生了些敬畏之心,却在他这一番话下轰然破碎。
接着,我与单陌尘都缄默了下来,只望眼着外面的飞雪翩跹而落。
有那么一刻,单陌尘开口道:“今天就要启程了。”
我点了点头,说:“是啊!”
说到这里,我稍顿了下,饶有深意地看了看单陌尘:“师哥,你去过昆岭吗?”
“昆岭?”
单陌尘一惊,脸色突变得难看起来。
我皱了皱眉头,隐隐觉得,单陌尘这里好像跟胡老道一样,也去过昆岭。
沉寂半响,单陌尘长长一叹,只与我说了句:“那是个令人伤心的地方!”
说完这话,单陌尘也不作停,径直朝着铺子外走去。
我没有追上去,哪怕我心下好奇不已,很想知道单陌尘去昆岭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多长时间,刘莹莹带着小钰跟梦雅来到了棺材铺里,得知胡老道还在呼呼大睡后,刘莹莹也多说什么,直接进了里屋硬生生地将胡老道给叫了起来。
让人稍感惊讶的是,刘莹莹的叫法,是扯着胡老道的耳朵,那模样颇有些彪悍。
“小花,你轻点,痛!”
胡老道一脸求饶,斜着个脑袋,顺着刘莹莹的手劲儿走着。
“老胡,你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睡觉?火车票我都订好了,你难道不打算去昆岭了?”
刘莹莹有些气急败坏,显是因为胡老道嗜睡耽误正事。
胡老道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刘莹莹,说道:“小花,这些事情,你让小四跟陌尘两个臭小子去办不就行了?干嘛非要自己亲自跑一趟呢?”
原本我还对胡老道此时的遭遇有所同情,可在听到他这话后,我连一丝同情都没有了,真很不得刘莹莹那里把胡老道的耳朵都给拧下来。
单陌尘一脸苦涩,想来以往他也没少遭受胡老道的“迫害”。
刘莹莹对胡老道撒了一通气后,心情这才平顺了下来。
她看了看我,道:“小四,百合她们还没过来吗?”
我摇了摇头,刚准备回话,恰见铺子外面走来了三人,正式百合、楚雨以及慕青。
见人都到齐了,刘莹莹将火车票分发到了我们手中。
我低眼看了看票根,火车出发的时间是晚上的六点钟,目的地并不是昆岭,而是临县。
临县已经是他省的县城,具体在什么地方,我也不作清楚。
车票的行程时间写的是二十八个小时,可外面下这么大的雪,谁也说不准会不会晚点什么的。
“大家票都拿到手了,时间也都清楚了,可别等时间到了,却找不到人!”
刘莹莹打量了我们一眼,这般叮嘱道。
因为距离晚上六点还有一段时间,我们趁着开车前的功夫去商场购置了些东西。
这一次购置的,大多都是些穿戴用的东西,昆岭海拔极高,乃是一处极寒之地,衣服什么的自然是要保暖厚实。
待得我们归来时,已是下午四点钟。
着实是因为百合等女孩子在挑选衣物的时候,耽搁了不少时间。
眼看着只有两个小时便到了发车的时间,我们收拾了一番后,便匆匆赶往火车站。
火车站的人很多,人流量极大,来来往往的人,穿梭不停。
有那么一瞬,我好像在人群中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这身影不作他别,正是那个穿着红衣的女人。
可当我定眼再去看时,红衣女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嗯?”
我稍稍沉眉,心想着那些暗中打着神墓主意的人,知晓我们要动身后,一定会尾随在我们后面。
“小四,你发什么呆呢?把你自己的东西照看好,可别给扒手可趁之机!”
就在我思衬之际,胡老道突然凑到我跟前,煞有其事地叮嘱了我一番。
我低眼看了看自己腰间的乾坤袋,整个人都警惕了不少。
要知道,此番去昆岭的所需之物,可全都放在乾坤袋里,这乾坤袋要是被人给摸走了,那可就让人欲哭无泪了。
紧接着,我们去往了候车间。
等待的时间总归是那么的漫长,两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却给人一种很长的感觉。
好一番等候下来,终于到了检票上车的时间。
我们按照票根上的指示,找到了相对应的车厢。
因为路程较远,刘莹莹那里订的是卧铺,我们这一行人都在同一个车厢内。
我的床铺在上,下面睡着的则是胡老道,对面的上下床铺,是单陌尘跟一个老头儿。
老头儿我不认识,此时正戴着一副老花眼镜,盯着一本相册看的入神,对于我们三人的到来,老头儿丝毫不作回应。
我因为睡在上铺,斜对之下,正好看见老头儿手中相册的内容。
但见,那相册里面放着的照面,全都是各种各样的棺木,其中不乏一些打开了棺材,还露出了其中的尸体。
老头儿低眼看着,整个人痴迷不已。
我瞅了瞅那相册中的照片后,整个人都有些不舒服了,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挠自己一样。
接着,我在上铺辗转反侧了起来,怎么也睡不着。
这时,胡老道从他的床位中探出身来,略显气郁地朝我喝道:“小子,你在上面动来动去的干嘛?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我一脸尴尬,心中的苦涩更是来的汹涌不已。
滞定之余,我朝胡老道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去看那老头儿手中的相册。
领会到我的意思后,胡老道转目朝着那老头儿看了过去。
这一看,胡老道的脸色兀地一沉。
“法家的镇尸镜!”
胡老道说这话时,那老头儿捧在手中的相册中,有一张棺材的照片。
这棺材是打开的,里面躺着一具干尸,而在那干尸的手中,则是抱着一面古朴的铜镜。
听得胡老道这般话语,那本出神的老头儿忽然抬起头来。
他一脸好奇地打量着胡老道,接着连忙站起身来,很是热络地同胡老道聊了起来。
“阁下真是好眼力,竟一眼就认出了镇尸镜来,不知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