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翠花婶子也惊了不轻,忙地躲在了我身后。
眼看着单陌尘就要冲将过来,这时胡老道突然出声喝道:“陌尘,住手!”
闻言,单陌尘滞愣了住,一脸不解地看着胡老道说:“师父,这东西....”
还不等单陌尘把话说完,胡老道已做出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单陌尘愣在原地,神情中的莫名与茫然来的汹涌不已。
静默半响,胡老道缓缓提步,接着走到了我与翠花婶子的跟前。
他瞅了瞅我身后的翠花婶子,转而将目光凝定在我身上:“小四,你急匆匆的离开,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也没作隐瞒,将林鲁班的事情简单地与胡老道说了一遍。
听完我的讲述后,胡老道的脸色很是难看,继而随着我与翠花婶子一道进入里屋。
单陌尘滞愣了好些时候,这才跟着一道而入。
此时,林鲁班仍旧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他的身子较之前颤抖的更为厉害了,唇齿发紫,显是冰冻所致。
“怎么会这样?”
见得林鲁班这般情形,胡老道诧出声来。
还不等我与翠花婶子说点什么,单陌尘已冷厉说道:“师父,这还不明显吗?就是这阴物害得他成了这般模样,待我将其制服再说!”
言罢,单陌尘便要对翠花婶子动手。
好在的是,胡老道那里及时将单陌尘给制止住了。
“陌尘,你怎么如此冲动?事情的前因后果你都不知道,就妄自出手,难道就不怕错杀了好人?”
“好人?”
单陌尘一诧,回了句:“师父,这东西根本就不是人啊!”
我见单陌尘有些激动,忙地解释道:“师哥,翠花婶子并不是你想象的那种阴人鬼物,她是真心待我林叔的!”
单陌尘瞪了我一眼,道:“真心?真心又如何?人鬼殊途,小师弟你不会没听过吧?”
见单陌尘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我有些不知如何劝说了。
这时,胡老道开口道:“陌尘,你少说两句,眼下救人才是最重要的!”
被胡老道这般一说,单陌尘方才消歇下来,只是他在看翠花婶子的时候,多少带着些敌意。
对此,翠花婶子也没多说什么,只不停地哭泣着。
我一脸苦郁,可没想到这才刚回县城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沉寂片刻,我朝胡老道问道:“胡叔,怎样才能救林叔?”
胡老道凝沉着眉头,脸色很是难看,回应我说:“想要救他,需要以尸油点引魂灯,还需要你的鲜血,再配合术法,兴能凑效!”
“尸油?我的鲜血?”
我愣了愣,若有些茫然。
虽然胡老道说的听上去很简单,可真要办起来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光是尸油就不好办。
还不等我开口,单陌尘那里兀地出声道:“师父,你是不是还忘记了一个办法?”
说这话时,单陌尘特意看了看翠花婶子。
胡老道眉头一皱,微不可查地朝单陌尘递了个眼色。
承接到胡老道的眼意后,单陌尘这才缄口不言起来。
这一幕幕,被我瞧在了眼里,隐隐约约我也猜测到了些什么,兴许还有更简单的办法救林鲁班,只不过这方法可能会让翠花婶子吃些苦头。
想到这里,我便没有去追问。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这里没作追问,翠花婶子那里却安耐不住地问道:“两位道长,不知还有什么办法能救我丈夫?”
胡老道怔了怔,没有开口回话,倒是单陌尘口直心快地说道:“这方法也简单,只不过需要你付出些代价!”
“什么代价?”
翠花婶子一脸焦急的问道。
单陌尘皱了皱眉,说:“这代价就是,你需得魂飞魄散!”
“什么?”
还不待翠花婶子作何反应,我这里已惊愕出声来。
我不停地摇着头,说:“不可!万万不可!”
见我这般模样,单陌尘眉宇一沉,道:“小师弟,你这又是何苦?他们在一起,终究不会有善果的?”
我苦苦笑了笑,说:“师哥,佛经有言,彼岸花,开是一千年,落是一年前,花与叶却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但缘,却注定生死!”
听得我这般话语,非但是胡老道跟单陌尘惊愣了住,就连在旁的翠花婶子也作一脸的不可思议。
“臭小子,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话?”
好些时候,胡老道缓过神来,若有些诧异地朝我问道。
我一脸尴尬,适才情急,我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我想表达的是,林鲁班与翠花婶子有缘,单陌尘不能就这样残忍地将他们拆开。
当然了,我也不知道这话用在这里对不对,我也是一时脑袋发热,才会这般出言的。
让我没想到的是,单陌尘缄默了下来,看向翠花婶子的目光中也少了许多的敌意。
翠花婶子愣愣地看着我,神情中的惊诧还未消敛。
半响后,她缓缓开口道:“小四,如果我魂飞魄散便能救你林叔的话,我愿意!”
说着,翠花婶子朝着单陌尘看了过去,神情中的求死之意在明显不过。
单陌尘怔住,人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这时,胡老道开口道:“你们别把事情弄得太复杂了,想要救他也不是什么太过困难的事,只要能弄到尸油,一切都好说。只是...”
话至此处,胡老道稍顿了顿,转而再道:“只是这尸油有些不好弄,而且需要横死之人的尸油方才可行!”
言罢,胡老道兀地看向翠花婶子,问:“翠花,最近村子里可有横死之人?”
翠花婶子想了想后,摇着头说:“好像没有。”
胡老道面色一沉,若有些苦涩地开口道:“这可就有些难办了,眼看着天就要亮了,若是不能找到尸油的话,他可就危险了!”
翠花婶子一愣,刚准备说点什么,我这里抢先问道:“婶子,最近没有横死之人,再往前可有?”
闻言,翠花婶子陷入沉思,想了想后,她兀地一惊,说道:“有!再往前有!不知小四你可还记得徐老爷子的孙女儿?”
“徐老爷子?”
我皱了皱眉,思绪快速地回转。
有那么一刻,我忽然记忆了起来,徐老爷子有一个孙女儿名叫徐凤,外出很多年都无音信,等得到其音信时她人已死,而且是横死。
当初我与胡老道来徐家村的时候,恰逢徐老爷子接她孙女儿“回家”。
那一晚,可没少发生怪事,装有徐凤的棺木异常沉重不说,我更是看到了徐凤的怨气萦绕天空,后来更看见了徐凤的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