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我连忙跑到宋飞跟前,颤巍巍地问道:“宋叔,门上的锁不是你开的吗?”
“我?”
宋飞一怔,若有些不可思议。
这一刻,我只觉得背脊寒凉不已,从宋飞的表情中不难看出,那反锁在门上的锁并不是他打开。
那么,那个开锁的人影是谁?
只稍稍一想,我汗毛都竖了起来,浑身上下更是起满了鸡皮疙瘩。
宋飞也看出了我的惊愕,脸色顿变得难看至极。
我们每个人的房门都被是被他上了锁的,为了就是不要我们外出,可他并没有去将锁打开,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宋叔,屋子里除了我们还住的有其他人吗?”
我一脸骇然地看着宋飞,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
宋飞吞咽了咽口水,整个人看上去也显得极为不自然。
“小四,回屋里去,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别出来!”
闻言,我连连点头,继而朝着屋子中走去。
宋飞不知道胡老道的身份,可我却是清楚无比,眼下这个情况,待在胡老道身边方才是最安全的。
我刚走了没两步,突地想了起来,我有胡老道保护可以避免脏东西的侵扰,可百合她们呢?
这般一想后,我连忙转身朝着宋飞看去,想要让他把其他人的房门都给打开。
然后带着大家一起去我们屋里,好得到胡老道的庇护。
见我突然停下,宋飞也作着急不已,连道:“小四,你还愣着干嘛?回屋子里去啊?”
我想了想,道:“宋叔,你能不能把其他房门上的锁打开?”
闻言,宋飞面色一沉,道:“我要是打开了房门,他们胡乱跑出来,出了事谁负责?”
“我负责!”
我拍了拍胸脯,对着宋飞保证道。
宋飞迟疑了片刻,可终究还是摇了摇头,道:“小四,你放心吧,只要待在屋子里不出来,一定不会有事的!”
还不待我继续说些什么,宋飞人已朝着自己的屋子跑去。
见状,我恨得咬牙切齿,心想着能有什么比待在胡老道身旁更安全?
可无奈的是,没有钥匙,我也别无办法,总不可能将去锁给撬开吧?
稍顿片刻,我连忙朝着屋子中跑去。
此时,胡老道还作呼呼大睡,丝毫不为外面的风雨雷电所动。
我将胡老道叫醒,说出了之前所发生的一切。
胡老道本作气郁,似是觉得我搅了他的好梦,可在听到我说有脏东西后,他便也没再对我发作什么。
“小四,你去把这符纸贴在王教授他们的门上!”
沉寂之余,胡老道顺势拿出了一叠符纸交到了我手中。
我也不作迟疑,连忙外出将那些符纸贴好。
此时,院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
除了敲门声外,我隐隐约约还听到婴儿的啼哭跟女人的抽泣声。
虽说心底难免有些不忍,可我还是没敢再去那院门处。
毕竟,宋飞可是一口就说出了门外是谁在敲门,想必在此之前,他便是遇到过这样的情形。
将符纸贴好后,我折返到了屋里,此时宋飞也来到了我跟胡老道所在的房间中。
见我归来,宋飞连忙开口道:“小四,关门!”
闻言,我这才发现,自己进来的太过仓促,竟是忘记了关门。
“胡老哥,小四,不管一会儿外面出现什么情况,你们可千万别出去!”
宋飞一脸认真地看了看我跟胡老道。
我点了点头,心想着有胡老道在这里,什么牛鬼蛇神我都不惧。
不过,唯一让我担心的是,百合她们的安危。
想到这里,我连忙看向胡老道。
许是看出我所想,胡老道淡淡一笑,道:“放心吧,小四,他们不会有事的!”
我轻“嗯”了一声,胡老道都这样说了,我要是再不识趣地去捣鼓什么,可就有些庸人自扰了。
这时,宋飞也开口道:“小四,我说过,只要他们不踏出房门,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无奈笑了笑,心想着这宋飞哪里来的自信,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要不是胡老道给了我符纸,我说不得已经把宋飞上的那些锁全都给撬开了。
渐渐地,屋外的风雨来得更为猛烈了,雷鸣电闪也作狂啸不止。
风雨声中,一道道凄厉的哭叫声,瞬间充斥整个夜晚。
那声音,呜咽不已,直听得人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值此之际,窗纸之上,有一道影子闪过。
虽只是刹那即逝,可我还是看得很清楚,那影子的样貌与之前帮我开锁的影子竟一模一样。
我惊得倒退了好几步,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这时,胡老道靠到我身边,接着拍了拍我,示意我放心。
我稍稍平复,连忙在一旁坐了下来。
这时,宋飞也跟着在我旁边坐下,他一脸的惶恐不安,脑袋不时便会东张西望,显得很是焦急。
“怎么会这样?他们怎么会跑到院子里来的?”
宋飞小声嘀咕了一句,眼睛里,带着担忧与恐惧。
胡老道顿了顿后,突然开始在屋里手足舞蹈起来。
其实说是手足舞蹈,倒不如说是他在施法,只不过其施法的姿态,太过别扭了一些。
好半响,胡老道脚下猛地一顿,继而朝着屋内的四角点指了几下。
做完这一切后,胡老道转身看了看我跟宋飞。
“你们待在屋子里,记住!哪里也不要去!”
说完这话,胡老道一个跃身,人已朝着屋外跑去。
我跟宋飞一脸惊愕,似是还未从适才胡老道那怪异施法的姿态中反应过来。
“小四,胡老道莫非是个阴阳先生?”
痴愣了好些时候,宋飞怔怔地看着我问道。
我想了想,也没再对宋飞隐瞒什么,点头道:“恩,胡叔的确是一个会捉鬼驱邪的阴阳先生!”
闻言,宋飞长长舒了口气,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见宋飞这般欣喜模样,我眉头倏地一皱,根本不知好在何处?
宋飞也没理顾我,不过其神色看起来,却是较之前要好上了许多。
沉寂之余,我对着宋飞问道:“宋叔,你怎么知道之前在院门敲门的,是个带着孩子的女人?”
突听得我这般一问,宋飞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他看了看我,沉声道:“小四,你宋叔我在宋家集也生活了数十年了。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有大雨倾盆而来,继而屋外便会传来敲门声。”
说到这里,宋飞稍稍停顿了一下,继而再道:“在我还不懂的时候,我也如你一般,险些便是打开院门,好在我父亲及时把我给制止了下来。”
宋飞怅然一叹,似是突然想起了他已故的父亲。
见状,我连忙问道:“后来呢?”
“后来?”
宋飞愣了愣,道:“后来我从我父亲那里得知,那在院门外敲门的女人,根本就不是人!她以前也是宋家集人,在抗战时期死在了鬼子的屠刀下。”
“抗战时期?”
我眉尖一挑,可没想到这宋家集还曾遭受过战火的摧残。
宋飞点了点头,道:“原本宋家集也做兴旺,有着数百户人家,可抗战爆发后,鬼子找到了这里,一夜之间,集里的上千人,死伤无数,只有极少数的人逃脱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