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还以为,我跟刘莹莹是昨天去的工作所。
却不想,那事都过去两三天了。
见我这般模样,杨队长皱了皱眉,似不明为何我会有这般大反应。
我尴尬一笑,道:“杨队长,你继续说。”
杨队长回之一笑,这才接着道:“我们根据掌握的线索以及群众的举报,很快便将嫌疑人抓获,对杀人的事实,犯罪嫌疑人供认不讳。”
胡老道摆了摆手,道:“这不就好了吗?一天不到,嫌犯便已落网,案子也破了,皆大欢喜不是?”
杨队长一脸苦涩,笑道:“我们本以为案件到此也就结束了,可奇怪的是,今天上班时,所里有同志在议论自己昨晚做的梦!”
“梦?”
我紧了紧眉头,也不知是杨队长表达的有问题,还是我的理解能力有问题,我竟然有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见我疑惑,杨队长连忙说道:“我这样说吧,昨晚我们所里的所有人,都做了一个奇怪而又相同的梦!”
“啊?还有这样的事?”
百合惊讶出声,满脸不敢置信,我也滞愣在一旁,心想着这梦还能做一样的,而且还是那么多人一起?
杨队长苦苦一笑,道:“很怪异吧!这件事很快就在所里传开了,大家都互相讨论着那个相同的梦,一致觉得那个扒皮杀人案还没有结束!”
胡老道沉声道:“罪犯都落网了,也招工了,还要查什么?”
“胡哥,话可不能这么说,虽然罪犯抓住了,可案子里还有一样东西并没有找到。”
说到这里,杨队长重重地呼了口气。
我们怔怔地看着杨队长,都没再插话。
杨队长稍事平复后,说道:“刚刚我也说了,昨天发生的是一起扒皮杀人案,死者呢是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女子。而昨晚我们所有人做的那个一样的梦,也都是关于一个女子的,那女子什么也没穿,只求着我们帮她找找她的衣服!”
说着,杨队长咽了咽口水,接着连忙端起茶盅来,一咕噜地便是喝了大半盅茶水。
听到这里,我跟百合都愣住了,只稍稍一想,便也明白那所谓的衣服,不过是个借喻罢了。
那女子,真正要找的,是她的皮!
胡老道与刘莹莹稍稍沉着面,两人都是从大风大浪里走过来的,这点古怪事可还吓唬不了他们。
刘莹莹道:“想来死者也是为了让自己走个安心,这才托梦于你们。不过既然杀人犯落网了,你们大可去问他将扒下来的人皮藏哪里了啊?”
杨队长怅然一叹,道:“这点我们自也想到,可今早我们去提审那罪犯时,他已经神志不清,疯掉了!”
“疯了?”
我愣了愣眼,心想着那家伙早不疯晚不疯,偏偏在这个时候疯了,倒也真是巧了。
杨队长点了点头,接着看向刘莹莹道:“嫂子,你手段不凡,想来应该能够帮她找到她的...衣服吧?”
刘莹莹想了想,道:“杨队长,今晚你先回去,明天我去你们所里找你!”
闻言,杨队长欣喜不已,好一番感激相谢后,方才离去!
“刘姨,这天大地大的,你上哪里去找...她的衣服?”
见杨队长去远,我看了看刘莹莹,心想着这差事儿可不好办。
一张人皮,揉揉捏捏随便扔个地儿,那就如将一枚绣花针扔到大海一般。
“尽人事,听天命!若能找得到,自是皆大欢喜,若是找不到,那也怪不了谁。”刘莹莹淡然道了句,接着起身朝着里屋走去。
“我真想不通,到底是有多大仇怨,竟把人家的皮给扒了?”
百合靠坐在我身旁,冷不丁地冒出这样的话来。
我笑了笑,一想起人皮被扒的一幕幕,只觉头皮一阵发麻。
“百合女娃,这是人性的扭曲,心里的变态,要是没有那么多的冤仇枉魂,这世道也就太平了!”
胡老道半躺在椅子上,举目而视着苍穹星辰,喟叹之声清晰可闻。
我们三人又聊了一会儿,这才各自回屋休息。
因为太晚,百合便也没有回西郊住所,跟刘莹莹一起凑合着睡了一晚。
我与胡老道睡在一起,因为胡老道的脚有伤,我睡在床上也不敢有太大的翻动,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将其二次致伤。
“道长,我总感觉,不久后的古墓之行,会出很多事。”我静静地躺在床上,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看着。
闻言,胡老道直接呛了我一句:“不出事才怪呢!”
“啊!那你还要跟着去古墓?我们大可不必为了那三千块钱,而将自身置于未知的危险中。”
我微微侧目,见胡老道也睁着眼,两目也如我一般,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
胡老道没有回应我,慢慢闭上了眼。
见状,我无奈撇了撇嘴,不再与胡老道多说什么。
当然,适才的那些话,不过是我的试探之语罢了,就算胡老道不跟着去古墓,我也会去。
先不说危险与否,就百合身上的那枚钥匙,便值得我去冒这个险。
在去四阴山的途中,我也询问过百合关于钥匙的一些事。
百合虽然轻描淡写地将钥匙的事给掀过,可我总感觉,百合是知道些什么的。
思虑了一会儿,我也有些疲困,接着闭上眼睡了过去。
这一夜,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有一个美丽的女人,她站在悬崖边,一边对着我笑,一边不停地对着我招手。
可后来,突然有个男人跑到了女人身边,一把便将女人推下了悬崖。
女人坠崖身亡,原本清秀美丽的脸庞,变得狰狞可怖,从头到脚,没有一寸皮肤还连着皮。
她大睁着眼,连眼皮也没有,浑身上下,血肉模糊。
“我要我的皮!我要报仇!”
女人那血凸凸的两眼忽地转动起来,接着竟是带着恨意嘶吼了起来。
我猛地一诧,整个人连从床上半坐而起。
“呼呼!”
我大口喘着气,全身都被汗水打湿。
“小子,做恶梦了?”
这时,睡在一旁的胡老道突地开口问道。
我瞄了瞄胡老道,接着轻点了点头,心想着晚间的时候,真不该去想那女人被扒皮的事。
“道长,你睡觉的时候,不是一向都雷打不动吗?”
我抹了抹额头的汗水,缓缓躺下。
胡老道睡觉,不可谓不沉,之前他还在医院时,外面是雷电交加,我千般呼喊他也不见醒来。
“我还没睡呢!”胡老道淡淡说道。
我愣了愣,转目看了看胡老道。
“道长,你莫不是有什么心事?”
胡老道微微一笑,道:“我一个山野道士,能有什么心事?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早些睡!”
说着,胡老道缓缓闭上了眼。
我平复了片刻,将从茅山秘术中学到的“定心咒”念叨了几遍后,便也睡了过去。
翌日,天很炎热,一大早便能感觉到太阳公公的火力。
刘莹莹起的很早,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她脸上的浮肿也消散了许多。
她熬了清粥,做了小菜,这才将我们叫醒。
吃过早饭后,刘莹莹便要起身去县城派出所,她既是答应了杨队长,自不会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