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里个去!
这里已经有人先入为主了!
白看了,有人已经葬在这里,总不可能把人家的坟迁走了,把黄校长的祖坟迁到这里来吧?
得,这一天又算白折腾了。
眼看着已经下午四点左右了,再上山已经不现实了。
我和老头子给黄校长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来接我。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黄校长开车到了我和老头子的面前。
“江同学,找到好位置了?”
黄校长问道。
“找是找到了,可惜被别人抢先了。”我指着不远处的方位,“那一片区域不错,合葬的话在你们村里,我已经找不出更合适的位置了。”
“这……”
黄校长有些疑惑,“江同学,那一户人家我好想有点印象,后代好似混的不咋样啊。你确定那个区域能行?”
“风水是因人而异的,有可能对你来说,这个地方不错,但对别人来说,就显得一般的。如果要找那种适合所有的人,除非是龙穴。”
我解释道,“但即便是龙穴,葬不同的人也是有讲究的。”
“那要不帮我爸妈找一个龙穴?”黄校长试探着问道。
“难,龙穴太难找了。寻龙易,点穴难,运气好点,找个十年八年的,或许能找到一处龙穴!”我说道,“而且就算找到了,也得你们自身实力命硬,否则的话龙穴说不定会成为催命的刀。”
这就和大补一样。
补一点还可以接受,但一直补,补过了,到最后说不定会被补死。
“这……”
黄校长为难了起来。
“放心,我会帮你接着看的。”我拍了拍黄校长的肩膀道。
“可是……”黄校长准备说什么,不过说到一半,他又闭嘴了,“没什么,江同学,咱们先回去吧,明天再说。”
“走吧!”
我和老头子坐在了后座上,和黄校长回到了宾馆。
在宾馆里已经住了有两天时间了。
黄校长晚上的时候没和我们在一起,他算是当地的名人,回来一趟,不少本地的领导请他吃饭。
而我和老头子虽说伙食也不差,但比起人家就差远了。
当然了,我也没嫌弃什么。
我和老头子有时候出任务,去了大山里,啃得都面包或者压缩饼干。
能吃上热腾腾的饭菜,已经算是不错了。
劳累了一天,晚上睡得时候也比较香。
第三天早晨,我和老头子正准备继续去寻找风水墓穴的时候,却被黄校长打断了。
“江同学,你和张先生等一等,中午时分再出发吧。”黄校长忽然说道,“我和您昨天找到的那个墓穴后人商量好了,他们的祖坟迁出来,把地方给我空出来。”
已经商量好了吗?
虽不知道黄校长到底用的什么手段。
但中午时分,我和老头子过去的时候,那户人已经开始迁坟了。
没有请道士,也没有看日子。
更没有请人帮忙,一个中年男人,拿着个十字镐,在灌木丛中挖了起来。
此时是冬季,下面有冻土,挖起来难度很大。
但中年人只是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继续弯腰下去挖。
看他的年纪,应该不大。
不过农村人,常年在外打工,显老,满脸的褶皱,皮肤也有些粗糙。
那中年男人一言不发,十字镐不断挥舞。
前段时间下了一场雪,地上差不多都冻住了。
十字镐挖下去,能听到清脆的“砰砰”声,好似挖到了石头上一样。
“老哥,抽根烟。”
我从老头子的怀里取出一盒烟,拿出一根递给了中年男人。
那中年男人才放下了手中的十字镐,冲着我和老头子笑了一下,接过烟抽了起来。
“啪嗒!”
中年男人缓缓的吐出一口浓烟,“您二位是黄校长请来的道士先生?”
“混口饭吃罢了。”
我寻了一片空地,也不管脏不脏,一屁股坐了上去。
“不知我母亲的坟,二位能不能想办法,迁移到一个好的位置。”那中年男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放心,我不让您白帮忙。不过我就一打工的,也拿不出多少钱。最多一千块,您二位就按照这个价位来,选处好的地方,值一千块就成。”
中年男人忙补充了一句。
话说道这个份上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本来人家母亲在这里住的好好的,因为我的一句话,还得人家迁坟。
我心里怎么说呢,总有点不好意思。
迁坟对祖宗来说,一是不敬,二是比较麻烦!
我虽不清楚,这中年男人为何迁坟,但用脚指头来想,肯定是黄校长给钱了。
“没办法,您二位多包涵,要不是我女儿重病,我一定想办法多拿出点钱,不让您白忙活。”中年男人低下了头,语气有些低落。
“我能冒昧问问,是什么病吗?”我问道。
“先生客气了,这有什么冒昧不冒昧的,我闺女病了也有好几年了。也不是啥稀奇古怪的病,多发性骨髓瘤。这病啊,一个月化疗一次,一次就得一万多,我一个打工的,只能到处借钱。”中年男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愁容。
这种愁容我是第一次见,但你只看一眼,就能感受到他身上所受的巨大压力。
身上千斤担!
有句话讲的好,世上归根结底只有一种病——穷病。
这个病,怎么治都治不好。
你也没办法治好!
有人有钱,就有人穷,这是相对的!
“我尽量吧,你把你母亲过世的时间写下来,我稍后为你选一个位置。”我说道。
这两天,村子周围大致的情况我差不多都看了。
稍加推断,应该能选出一个合适的位置。
另一边,黄校长本来打算要来这里看看的,但是一想到今天别人在迁祖坟,过来了不太好,于是给我打了一通电话,就在村子里转悠了起来。
而我趁机也干起了私活。
我看着纸上的那一串数字。
“你目前真是十年前去世的?”我追问了一句。
“没错!”
那男子叹息了一声,“那会儿我正在外地打工呢,一听到这事儿,我立即回来了,那半个月工资,最后老板都赖着没发给我。”
“没道理啊!”
我嘀咕了一句。
“江小哥,出什么事了吗?”老头子问道。
“你先继续挖,把你母亲的遗物挖出来,然后用一张白布包着。记住,白布下面放一层香灰,没有香灰用做饭的柴火灰也可以。迁移出来后,不要落地,顶在头顶,回家后摆放在桌子上,供上几根香烛,烧点纸钱。”、
这些东西不难找,农村里很多都是用柴火做饭,有灶洞,灶洞下面基本都是柴火灰。这种灰不是大家见到的那种灰尘,也不是黑乎乎的,而是纯正的灰色,挺像水泥粉的。
我嘱咐了一句,随后带着老头子匆匆忙忙再次上山。
站在山顶,我很容易就看到这个方位。
“喂,黄校长,你找几个人,把周围的灌木丛、杂树全都砍了,把那个地方清空。”我拿出手机,冲着黄校长嘱咐了一句。
很快的,黄校长就找了好几个人,拿着镰刀在那附近劈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