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能挂十二门课,要是挂的再多,学分绩点不够,到时候毕业没有学位证,只有毕业证。
大专和大学的区别,全在学位证上,这个是为了证明学生专业知识和技术水平而授予的证书。
王胖子这么一说,我也开始头疼了。
麻烦!
这学期就有三门课程,要是全挂了,我就只剩下九次机会。还有三年半,谁知道后面还会不会挂课。
中午吃完了饭,我正准备回宿舍先睡一觉,睡醒了再去图书馆看看书什么的。
可我刚回到宿舍,手机就响了起来。
打来电话的是那位黄校长。
我和这位已经有两三个月没联系了。
接通电话,黄校长让我去他办公室一趟。
此时是下午一点左右,老师们差不多都下班吃饭、午休去了。
没想到黄校长还在学校里。
我只好顾不上午休,先去了他的办公室。
这里的办公布局,已经很久没有变过了,和我上次来的情况差不多,看样子也是经过高人指点的。
走进办公室,黄校长倒是挺客气的,率先为我沏了一杯茶,亲切的问道,“江同学,最近期末考试,准备的怎么样了?”
“呃……”
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呢,我正为期末考试的事烦心呢。
“我今中午看过你的试卷,基本是白的。”黄校长微笑着提醒了一句。
我擦!
给我来了个釜底抽薪,一时间,我的脸瞬间红了。
好丢人啊!
从小到大,我也不说是好学生,但在学习上还算是用工。
但上了大学之后,经常请假出去跑业务、挣钱,学习上的事都没怎么上心。
虽说我以后也不靠学的专业吃饭,但总得拿毕业证。
也算是告慰我爷爷的在天之灵。
在学校呆了这么多年,突然永远的离开学校,估计我还会不太适应。
“挂科总不是个事儿,这样吧,我让你们专业的老师,这两天加急辅导一下你,总得考试的时候,拿个60分,不至于挂科。”黄校长说道。
“那就谢谢黄校长了。”
我拱了拱手,对方对我这么好,肯定有所图。
但对方不说,我也不好直接问。
“你这两天,别请假了,跟着老师好好学一学。”黄校长嘱咐了一句。
“明白!”
我点点头,也没接着说下去。
黄校长则是愣了片刻,接着才说道,“行了,基本就这些了,你好好复习,等你考完试了,我还有件事需要你帮我。”
“现在说太早,等你考完试再说吧。”
“校长放心,您的事就是我的事,届时一定给您办的妥妥的。”我略微拍了一下马屁。
“哈哈哈,那我就放心了。”
黄校长笑了起来。
诚如黄校长所说,接下来,他让我的代课老师专门给我补习。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早晨八点,我就要赶到办公室,老师啥事不干,给我讲书本上的知识,再给我布置习题,让我自己做,再然后他给我批改,说出一些不足的地方。
我严重怀疑,老师给我的布置的题,应该就是考试的原题。
其实,我还是有些不愿知道原题的,这对其他同学来说不公平。
但给我补习这事儿吧,老师还嫌麻烦呢。
考试周,老师本来没任务了,可还要早起晚归的帮我辅导功课。
我也不敢有脾气,只能认认真真的学。
一连一个周,我基本都是在老师办公室呆着。
考试的时候,我大概看了一眼试卷。
给我的不是原题,但和原题也很接近了。
有些题,就改了一下数字,只要代入一些,基本都能作对。
至于之前挂的那一科,那是真的没办法了,只能等来年补考。
到时候找个老师帮我辅导辅导,应该也能过,问题不大。
考试的事,我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下了。
差不多三个周的复习加考试时间,一直到一月初的时候,所有的考试算是结束了。
学校也真正的迎来了学期末。
有些考试结束早的专业,已经离校了。
我们专业离校的时间不早不迟,开了一个班会后,班里的学生也陆陆续续开始回家。
离过年差不多还有不到二十天的时间!
驾校那边,我科目三已经过了,科目四还未去考。
本来计划年底考完科目四的,但黄校长那边的事我已经答应了,总得给人家先办妥了。
新一年,1月8日。
一大清早,我和老头子乘坐着黄校长的车,赶往了乡下。
这次回去具体帮他做什么,黄校长事先也没和我们详说,只是说到地方了就告诉我们。
我和老头子坐在车上,黄校长亲自开车,也没带什么随从。
就这样,一直到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车子终于到了。
这里算是两省交界之地,只要开车再走上十公里左右,就到了另一省份。
黄校长的老家正是在这个区域。
远处,一颗硕大的皂角树耸立在那里。
直径大概一米左右,得三个人合抱才能围起来。
“这颗皂角树,是清代附近三个县令一起种的。而这里,也是三县交界的地方,当时临省哪个县的县令,还有我们省的两个县令,在这里种下了这棵树,现在已有两百多年的历史。”
黄校长为我们解释了一句,“很多人都觉得这棵树已经有灵,经常来这里祭拜。”
这颗皂角树的树冠很高大,因为是冬季的原因,树叶差不多都落了,树的枝丫上,还能清晰的看到有几个树枝搭建起来的鸟巢。
至于树的周围,砌起来一道槛,周围还搭着一层红布。
树下,还有许许多多的燃尽的香。
很多老一辈的农村人信奉鬼神,最常见的应该是土地庙,还有一些上了年纪的树。
他们的祭祀范围很广,主要是趋吉避凶,想博一个好兆头。
离开了这棵树,再往前开了一两公里左右,就到黄校长的家了。
门前的空地上,长满了杂草。
据黄校长说,他自从搬去城里后,就鲜少回来了。
倒不是嫌老家贫穷,而是能在一起聊天的老一辈人,大部分都去世了。
现在还留在老家的人,大部分都不熟。
而且老家这边每次回来,家具都积攒了厚厚的一层灰,还得重新清洗一遍。
所以大部分时间,黄校长那怕回来祭祖,都是回来利利索索把事一办,然后迅速回古都。
黄校长今年五十来岁左右,同龄人大部分当年早早的打工去了,就他一个人一直在坚持上学,后来回古都大学任教。
慢慢的坐到了古都大学副校长的职位。
可他同龄人,一直打工,鲜少有交集,说句现实点的话,不是一个圈子,很难聊到一起去。
当然,见面了还是会打一声招呼什么的。
下了车,黄校长邀请我们进他屋子里坐一坐。
打开房间门,里面全是灰,还有蜘蛛网,一股浓郁的霉味儿扑面而来。
算了,还是在外面站一站吧。
“这次摆脱您二位回来呢,主要是帮我的父母迁坟。”黄校长点起了一支烟,“做我们这个工作的,对这些事明面上很避讳,因此我找到了江同学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