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天明的话就像是刻录机一样，深深烙印在男人b的脑子里。

此时，寇天明才缓缓坐下，换成了普通的语气，同时手上的圆珠笔也停止了按动：“你们都是男人，只要是个男人就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在外面勾三搭四的对吧？”

“是……嗯？……是的！是的！”男人b先是一愣，然后有点疑惑，像是大脑短路了一般没有缓过神来。然后脑子稍微理解一下，觉得寇天明刚才讲的话里没有一个字有问题，于是本能地立刻附和他。

看着男人b的表情，寇天明笑了……

“既然解决了根本问题，那其他小问题也顺便解决一下吧。”寇天明敲了敲桌子上的文件，说道，“既然我答应你了，我会让这个女人跟你。那你打人这件事怎么说？”

“医疗费我出。”

“那你把d的车砸坏了，这件事怎么说？”

“修车费我出。只要你能保证a跟我，我什么都答应。”

“舔狗……”寇天明心里暗暗鄙视。

瞬间，寇天明又变回了原先最开始的和善的表情。

再次把四个人放回审讯室，光头队长看到寇天明跟着一起进来，他愣了一下。

好久没有见到寇天明了，上次看见他的时候，还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而现在的他，明明时隔没几个月，却感觉至少老了十岁。不是那种外貌的变化，而是气质。除了那种历经岁月的沧桑感之外，他的举手投足间还透露着一股久经社会的熟练和自信。

abcd四个人坐成一排，而寇天明则做到了光头的边上。

寇天明很客气地问：“队长，接下来让我来主持可以吗？”

“时隔多日不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光头抱着这个心态，做了个“请”的手势。

虽然寇天明已经和四个人都秘密谈过了，但是他装作第一次见面的样子。而四个人心里都有小九九，不可能“串供”的。

“跳过繁琐的步骤，刚刚队长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我想你们也听腻了。所以，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聊了这么久，我想你们也应该多少心里都有结果了。另外，也为了防止你们临时变卦。所以，我发给你们，每人一张a4纸。接下来，你们按照我问的问题，把答案写在纸上。写完之后，不允许反悔。这一点，你们四个人有异议嘛？”

四个人都摇摇头。

“好，那我们就开始了。”寇天明给没人发一张a4纸，并且让四个人坐得分散一点。

首先，寇天明从男人下手。他对b说道：“首先一点，一件事归一件事。对于你们四个人之间的感情纠纷，我没有兴趣。但是，不管什么原因，你打人这件事，你有没有异议？不用写，你直接回答我就行。”

b摇摇头：“没有疑问。”

“那你砸了d的车，这件事，你有没有疑问？”

b再次摇摇头。

“好。”寇天明转向c说道，“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选择1，你继续追a，至于a会不会继续喜欢你，这个是个人意愿，我不强求。所以这个选择只是一个单向的选择。选择2，你放弃继续追a。如果你选择2，那么不管a愿意不愿意，我们警方都会强制a的父母退回你已经交付的礼金。而且，鉴于a的父母是在违背a的意愿，在a不知情的情况下，以a的名义向你索要的礼金。这种行为，如果你选择2的话，那我们警方就可以定义为欺诈了。那么，我们对a的父母肯定是会有一定的惩罚的。而作为被害人的你，最次，也可以拿到相当于同期银行贷款利息的计息金额。我要说的已经说完，只有1和2两种选择。把你的答案写在纸上，然后折起来给我。一旦给我，你的选择就不能再更改了，所以你要考虑清楚。”

寇天明所说的，和原本说好一模一样。所以c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就把答案写在了纸上。

寇天明转向d，说道：“同样，我也给你两个选择。选择1……”

“不用了。”身为有钱人的d，有自己的脾气，他并不愿意跟着寇天明的思路走。刚刚和寇天明聊完，他心里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他，已经不想再留下来废话了，“我放弃a，不想再掺和这档子烂摊子了。至于我买给a的那些礼物、包包什么，我就当喂狗了。至于被b砸坏的车，我自己找人修，也不用他管了。总之，我不想再和这档子破事有任何瓜葛。”

“爽快。”寇天明说道，“既然你率先表态，省去了我的功夫。那我也给你一个承诺。我们会给你一个身份，也就是一个在本案中是受骗方的身份。那么，出于对当事人的隐私保护，我们也会禁止电视台将你的信息和样貌对外公开，除非设计本案重要内容牵连，其他有关你的部分，我们能忽略就忽略，将这件事对你的影响降低到最小，你看怎么样？”

“可以。”这部分也是d和寇天明事先谈好的。虽然没有按照寇天明的流程走，但是好歹结果是一样的，寇天明也就不介意了。

警员把d带了出去，做单独的笔录。剩下的就只有a和b了。

寇天明对男人b说道：“我们把话给兜回来。你和c一样，有一个单向选择的权利。你可以选择追，还是选择放弃。但是不管你做什么选择，对于c的医疗费你是要承担的。这点接受吗？”

b点点头。

“那么，是选择继续，还是选择放弃，把你的答案写在纸上。”

b很快就写好了答案。

最后就是女人了。

其实此时答案已经很明了了。d的退出，就表示b和d之间没有变数了。原本女人犹豫的，就是在b和d之间做选择，她根本就没考虑过c。此时d的退出，女人只剩下一个选择，那就是b。

同样，女人写下答案之后，寇天明又重新重申了一下结果的不可逆转性。随后，公开了众人的答案。

b选择了a，a选择了b，c选择了放弃并拿回礼金。完美的答案！

寇天明笑着看了看光头：“队长，调解完了。”

光头队长难以置信地看了看寇天明，原本互相掐架的三人，被寇天明这么三两句话，就都劝活了？

既然已经完成任务了，队长就没必要亲自出马了。他把善后和应付电视台的工作交给了其他警员，自己和寇天明回到了办公室。

光头回到办公室，一把坐在那个已经破了洞的沙发上，产出一口气。“你今天怎么来了？”光头一边喝着已经凉透了的茶水，一边问道。

“借人。”

“借谁？”

“借你，还有你警局里所有能够出动的人。”

“是要抓谁吗？上头有批准吗？”

“你先告诉我能不能借我，然后我再给你弄批文。”寇天明说得很有自信。他知道，凭借奥里修斯的路子，弄个批文什么的不在话下。

“小子，不是我不帮你。”即使是已经凉透的茶水，光头也已经喝干了。他重新把茶缸满上，然后才说道，“先不谈你能不能弄到批文，就说人手问题。临近过节了，接下来会有一波运输高峰。上头让我们趁着人流还没暴涨起来的时候，抓一下地方的风气，把小偷小摸的行为给管一管。所以呢，凡是警局里的非文职人员，基本上都派到外面去了。要给你全收回来，这不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