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寇天明都没有顺着奥德米尔的思路走。他就像是一个资深的杠精，什么事都要跟奥德米尔作对，这搞得奥德米尔很不痛快。

“行吧，你有本事找到我，那就找吧。如果你能找到我，那我就给你一个特许，接下来的游戏和游戏规则由你定，不管多不利于我的规则，我都接受。”奥德米尔说的相当自信。而就在这个时候，画面掐断，奥里修斯看了看怀表，正好59秒。

寇天明把摄像头连接线给拔掉，问道：“追踪得怎么样了？”

一旁奥里修斯的工作人员说道：“跟以前一样，奥德米尔做了很多虚拟服务器来延迟追踪速度。上次他接入的是俄罗斯的服务器，这次他接入的是地中海的服务器。本质上没有区别。另外，在我们追踪他的时候，还发现了有程序在攻击我们的设备，虽然我们成功防御了全部攻击，但是防御软件的信息计算拖慢了追踪进度。”

“围魏救赵。”寇天明说道。

奥里修斯也说道：“是的，攻击我们的系统，其根本目的并不是想侵入或摧毁我们的设备，只是为了占用我们电脑的计算空间，拖慢追踪速度而已。”

“行了，行了，过程我不想多听，你直接告诉我们一个结果就可以了。”寇天明说道。

奥里修斯的工作人员拿过一张地毯那么大的本市地图，在上面画了一个圈……

这个圈之大，几乎覆盖了本市三分之一的区域，并且里面有一半覆盖了市中心的区域。人口密度之大，人口之多，超乎想象。

“再精确一点。”寇天明摸着下巴，沉思道。

工作人员思考了片刻，在电脑上噼噼啪啪敲了好几分钟，随后，他将原先的圆，变成了一个不规则的近似于大正方形的区域：“这是通过ip地址检索筛选所得出的结果。通过网络服务商的区域标注，可以将原本不确定的区域边界，通过每个小区的ip地址划分，从服务边界上隔开。”

寇天明发现，原本很虚的一个圆圈，此时变成了一条沿着马路行进的线。因为网络服务商，会按照区域，将每个小区进行编号，以方便后续管理和排查。就好比国家下细分城市，城市下细分区县，区县下细分村镇，村镇下细分街道和小区，是一样的道理。ip地址也会根据从大到小的原理，对区域进行划分。而一般划分的标准，就是以马路为隔界，马路两边的小区划分为不同的区域。

虽然明确了边界，但是这个区域仍然很大，非常大。

寇天明问道：“这个区域里的人口一共有多少？”

已经精于计算的工作人员早已准备好了答案：“粗略估计，一共1600万人。”

“1600万……”这个数字之庞大，足以让奥德米尔安心。藏在这个人堆里，如果没有特殊定位，被发现的概率几乎没有。

寇天明接着说道：“按照我之前统计的，用电峰值和平均值进行筛选，符合‘不眠症’用电规律的住户有多少？”

“要设定用电高峰限制吗？”

“先不要，因为我们不知道奥德米尔到底给自己安排的什么样的生活环境。”

工作人员开始调取区域用电数据进行比对。由于要匹配电信的数据和电力局的数据，这两组数据不仅庞大，而且来自于两个部门，所以没有办法像刚才那样一瞬间就报出来。

寇天明问奥里修斯：“吃早饭吗？”

“没有心情。”看着陷入僵局的局面，奥里修斯没有心情吃东西。

“那早饭还是要吃的。”寇天明一打响指，旁边刘子懿早已准备多时，开始弄早饭了。

“她是你的佣人？”奥里修斯看着年纪轻轻的刘子懿。这个女孩身上带着一股有钱人特有的傲气和轻视，一点都不像是一个“给人干活”的“下人”。

“只有对我，她是‘佣人’，对其他人来言，这可是一匹难以驾驭的‘野马’。”寇天明嘿嘿笑道。“要给你手下的工作人员也准备早饭吗？”

然而寇天明多虑了。他话刚刚说完，工作人员就从他们自己的车子里搬出来了一箱冷面包。除了面包，还一人分配了一包牛奶和一瓶矿泉水。除了不怎么丰盛意外，要吃饱还是没有问题的。

而奥里修斯则有幸和寇天明三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奥里修斯看到，桌上的是很传统的中式早餐。一大盆豆浆，一大盆稀粥，六个碟子酱菜，都是中式传统下饭的酱菜、咸菜，还有一盘敢炸好油条。

奥里修斯盛了一碗豆浆，喝了一口：“除了豆制品的味道，没有别的味道了。”

“没喝过豆浆？”寇天明疑惑地看了看奥里修斯。随后，他从旁边的调味罐里，舀了一大勺糖扔进奥里修斯的豆浆里。

搅动几下后，奥里修斯又喝了一口：“好喝！这个东西，比星巴克的星冰乐还要好喝！没想到只是稍稍加了一点糖，味道就完全不一样了！”随后他又拿起一根油条，咬了一口。然而，油腻腻的感觉没有打动这位英国老绅士。

随后，他看见了寇天明放在一旁，用于调配摩卡咖啡的巧克力酱。他拿过巧克力酱，淋在了油条上。随后，他咬着沾满了巧克力酱的油条说道：“这样的甜点，很有意思。”

然而，寇天明、秦璐、以及刘子懿，脸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奥里修斯疑惑地问道：“难道这个甜点不是这么吃的吗？”

寇天明没有说话，而是拿起来了油条，在碟子里到了一点醋，沾着醋吃。

而同时，刘子懿则在碟子里倒了一点酱油，又加了一勺广式辣椒酱，沾着吃。

而秦璐，则直接把油条的一头泡在了豆浆里。等泡的微微发软之后，直接拿起来放进了嘴里。

三个人三种吃法，却没有一个和奥里修斯相同。相比于三个人的吃法，奥里修斯的吃法却显得那么怪异。

唯独吃的还算正常的，就是稀粥。奥里修斯盛了一碗稀粥，用筷子挑了一点点橄榄菜，拌在了粥里。

“筷子用得不错啊。”寇天明说道。

“中国的酱菜品种有很多，虽然我没有一一都试过，但是我知道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都非常咸。这粥里只要加一点点这样的酱菜，就足够喝下一整碗粥了。”

四个人吃得很悠闲。直到工作人员说匹配完成，众人才离开餐桌，重新回到大厅。

此时，工作人员对着一堆电脑数据说道：“这是网络公司的ip地址所对应的所有地址库。这是电网所对应的电力分布情况。按照平均用电进行筛选，过去一周内，用电量偏向于‘均匀’的，一共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