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吧,我给你的礼物,喜欢吗?”
徐青云贱笑着说道。
李卓望着眼前那一片场景,一时间绝望地“啊?”了一声。
那原本刚刚还灯火通明金碧辉煌的文物街,现在已经彻底变成了一片废墟,所有建筑夷为了平地,他的全部产业就眨眼间这么一扫而空。
“徐爷!”李卓登时是老泪纵横,哭得像一个幼儿园的小孩一样,“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徐爷我错了徐爷!我错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这一次吧!”
徐青云顿了一下,忽然就冷笑出了声,笑声不停,甚至一下比一下显得精神失常。
“老兄,你在想屁吃吗?谁给你的勇气让你敢在四大恶人的头上这么跳啊?还他妈的小鬼市?告诉你!当年老子也就是对鬼市那块弹丸之地不感兴趣!不然你以为亲手干掉影大人的会是沈千珏?!其实应该是我徐青云!”
李卓这会儿哪还有兴趣听徐青云讲这些历史了,一心只想怎么能活着。“徐爷!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您放过我这一次!今后我一定给您做牛做马!您让我干什么都行!”
他一边说着,一边磕着头,还一边狠狠地扇了自己好几个耳光。
“呦,这么想走啊?”
徐青云打趣似的问。
李卓连忙点了点头。
“想走可以,把命留下,尸体我的人会运出去的。”
“别别别徐爷!咱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啊!”
徐青云掏了掏耳朵,似乎并不愿意听李卓这些废话,枪口悠悠地举了起来,感觉下一秒就要开枪了。
“李老板,今天的事就当给你提个醒,没什么大不了的,下辈子注意嘛,放心,乖,把眼睛闭上,相信我,很快就过去了,一点也不会疼。”
“不不不不不不!徐爷!您听我说!您杀了我没意义啊!今后——今后您有任何货——尽管找我!我保证以最高价全部收购!我知道,您做生意一向是讲诚信的,我——我也是个有原则的人啊!您相信我一次,就一次!要是再有什么您不满意的地方,您再杀我也不迟啊!”
“哦,是吗。”徐青云拆下了弹夹,看了看,转手又装了个子丨弹丨更满的弹夹上去,“你有原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今天就是想杀你,有什么问题?”
李卓这下是真崩溃了,各种各样的话他也都说尽了,可徐青云可真是个油盐不进的人,只听见“咔嚓”一声上膛的声音,李卓心一凉,觉得自己真的完了。
“没价值的人,只有死。”徐青云再度举起了枪,吹着口哨,似乎是有意地提醒了一句,李卓一听顿时眼睛里冒出了光,显然是想到了什么,这种时候,他也顾不得什么有的没的了,只要能活比什么都强,于是他一咬牙,紧忙又话烫嘴一般地说道:“等等徐爷!我有价值!我还有价值!我知道有关这位郑兄弟的事情!真的!郑兄弟今天之所以到我这儿来,不就是为了查这些事的吗?!徐爷!您不能杀我!杀了我就再没人知道这些事了!您放了我,我全说!我全说!”
此话一出,终于是合了徐青云的意了,他顿时抬起头和郑筱枫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眼神复杂地交流了一番,随后心照不宣地笑了。
不好好吓唬吓唬你,你会说实话?很多时候生命的威胁比什么都好用。
徐青云这会儿戏瘾上来了,还想再装装犹豫,而就在这个时候,几个青云会的人忽然从另一边的废墟里走了过来,一边喊着徐爷,手里还一边押了一个人。
当几个人来到近处的时候,领头的那黑衣人说:“徐爷,我们抓到一个活口,感觉有点问题。”
徐青云刚要问他“你是什么人”,郑筱枫和董缺得却登时齐齐地惊出了声。
“陈教授?!你怎么在这儿!”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陈晋毅。
郑筱枫和董缺得一时间人都傻了,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脑子混乱地不行,徐青云一看他们两个管他叫教授,倒是立刻明白过来了,冷哼了一声说:“还能是怎么回事?这俩人之间有勾结呗。黑白两道联手捞钱,可比任何手段都轻松得多。”
那陈晋毅现在已经吓得虚脱了,看面色比李卓都不如了,浑身上下肉眼可见地抖,像是有人给他调了振动模式一样。
郑筱枫好不容易压住自己震惊的心情,抿了抿嘴,也知道现在跟他说话他根本回答不上了,索性也就不管了,毕竟他们之间也就是几面之缘,根本不算熟,撞见这样的事顶多是无奈,也没什么别的感觉了。
几个黑衣人将陈晋毅扔到了李卓边上,徐青云这时就道:“行吧,看来今天人很齐,估计这位陈大教授跟当年的事也脱不了干系吧?既然你想说,那就说说吧,但有一点我得提醒你,要是有半句假话,你俩死无全尸!”
陈晋毅顿时一激灵,好像都快被吓尿了,李卓连连磕头拜谢,还满怀期冀地追问道:“徐爷,我说了能换一条命吧?”
“那就得看你说的东西是不是真的有价值了。”
李卓一时间笑得直流眼泪,紧忙开始组织语言,想想到底该从哪里开始说才好。与此同时郑筱枫也走了过来,语气低沉直截了当地问他道:“当年是不是你杀了程笛?”
李卓一愣,看了一眼徐青云,迟疑了一下,旋即咬了咬牙回答道:“郑兄弟,其实这件事……你真不应该来找我……说实在的……当年杀了那个人的……其实正是你的父亲……”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就连徐青云的脸色都变了,郑筱枫瞬时间只觉得好像有一道响雷在自己的头顶炸开了,人一动也动不了了,好像石化了一样。
董缺得更是瞪大了眼睛问道:“你他妈说什么?!”
郑筱枫慌了,耳朵里嗡嗡作响,迷茫地看了看徐青云,又迷茫地看了看四周,良久,他突然疯了似的抓住了李卓的衣领,破了音地大吼道:“你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点!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青云拉了一下他,示意他先冷静。
李卓被晃得差点吐出来,连忙哭丧着脸说:“郑兄弟!你别急!你别急!这事儿说来话长,你让我整理整理,我保证把我知道的全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你!”
郑筱枫喘着粗气,好不容易控制住手上的动作,憋了许久,终于大喊了一声道:“快说!”
天空中一时间乌云密布,一场大雨好像马上就要来临了。
于是接下来,在李卓的讲述下,结合长髯老僧说过的话,以及他们合理的联想,一个很可能就是真相的故事逐渐浮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1994年冬,京市人民医院,孟芸在郑怀仁的搀扶下缓缓地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咳……咳……”只见孟芸脸色苍白,不停地咳嗽着,郑怀仁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眼里满是是深邃的爱意与柔情。
良久,孟芸才缓和了一些,两个人对视良久,却茫然无话。
“郑先生,您太太的病情非常棘手,我们所能做到的只有用药物延缓病情的发展,很抱歉,悲观点讲的话……病人的生命很可能不会超过十年……当然我知道,您的家境很优越,所以在一定限度内,这个时间很可能是可以得到延长的,但是这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