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来了这很多次,和县里的人也要更熟悉。”
第二天。
江宪几人吃过早饭,便看到马黎带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走了过来:“赵教授,这是李林义,你叫他小李就好。他是主管县上的一些活动,和县上很多人很多家庭都熟悉。”
“而且他下过乡,去过村里,有很丰富的基层经验。”
“如果是带着你们前去找熟悉周围环境的人,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了。”
“多谢多谢。”赵教授脸上露出笑容,转头看向李林义:“小李同志,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李林义笑了笑:“这本身就是工作的一部分嘛,没什么麻烦的。”
“既然这样,那咱们现在就出发?”赵教授目光灼灼的看着李林义。
“没问题。那马书记,我就带着教授他们一起走了。”
马黎点了点头,又嘱托了两句后,转过身匆匆的向着县里办公大楼方向走去。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李林义看着几人道:“赵教授,你们要找熟悉这块地形的人,是要问什么?”
赵教授的目光看向江宪,江宪当即向前迈了一步,开口道:“是找一些蝙蝠聚集的多的区域,关系道我们接下来的探索。”
“蝙蝠多的区域?”
李林义愣了一下,面上露出沉思之色:“如果是这样的话,县里面的人不太适合,还是下面的乡镇村寨的老人们更知道这些。”
“如果要是延伸到历史的话……大概没有人比独龙寨的老人更熟悉,更了解这周围历来的情况了。”
独龙寨?
江宪几人对视一眼,然后点点头;“那好,就听你的,先去独龙寨。”
“好,那我去开车,咱们现在就过去。”
独龙族是滇南特有的民族,总共人口接近七千,主要分布在贡山独龙族怒族自治县下的独龙乡中。根据民俗学家的考证,他们祖先是从藏南与滇西北迁入独龙江流域,故属土著民族。
他们的语言属汉藏语系藏缅语族,由于高山隔断使聚居地相对封闭,独龙语是本语族中保留早期面貌较多的一支,向有语言“活化石”的美誉。
但同样也因为高山,让他们整体较为封闭,历来和外界的交流较少。
进入近现代之后,交流才越发的频繁起来,但也保留了不少的民族习俗特色。
“他们信奉万物有灵,类似萨满这种原始宗教。”赵教授在车上和几人先聊着:“把一切天灾、疾病等都视为有一种超自然的神的力量在起作用,凡山岭、河流、大树、巨石等都成为人们崇拜的对象。”
“我之前就和他们打过交道,整体还是很好客的,尤其年轻一代和外界交流越来越多,见有客人都是很热情。”
“整体上是比较开放,迎接现代化,现代社会,但也有零星的老人也比较固执。”
江宪若有所思:“原始的宗教崇拜……确实已经太过脱节了。”
“确实。”前面开着suv的李林义点了点头:“但说起对整个贡山县周围环境,对独龙江附近的了解,还真的要从那些比较固执的老人口中得知。”
“他们年轻的时候哪都走过,而且一些老人家现在身子骨还十分硬朗,经常去爬山。”
“这样嘛……”凌霄子眼珠微转,自来熟的道:“李哥啊,那你自爱者工作这么久,一定也知道他们忌讳吧?”
“跟我们说一说,省的到时候我们不知道,触了霉头,又要多耗费些功夫。”
李林义点点头又摇摇头:“没问题,不过我知道的也不多,一会儿到了乡里,见了乡长在详细问问更好。”
车辆继续前行,几人随意的说着几句话,没过多久便来到了独龙乡前,一片村寨顿时映入了眼中。
这里的山寨依山傍水,一座座木屋大多轻巧地构筑在陡峻的山坡地上。为使山洪从屋下流走,临江一面都是悬空的。房屋的四壁仅以竹篾巴围起上覆茅草,整个建筑结构简单,也有的在石基上垒垛整段的圆木,盖成结实的小木屋。
李林义将车停好,带着几人向着寨子中走去,没过几步便看到一个个独龙族人在来回的走动,一些年岁大一点的,靠在石台旁白,坐在树下闲聊。
他们光着脚,披散着头发,男子大都穿着黑白直条相交的麻布或棉布衣,下穿短裤。一块麻布从左肩腋下斜拉至胸前,袒露左肩右臂,左肩一角用草绳或竹针拴结,腰间佩带弩、弓、箭包和砍刀。
而行走的女子大多在腰间系戴染色的油藤圈作装饰,串珠、胸链、耳环,甚至铜钱和银币常挂在颈上和耳下。
还有一些女子出门背着精致的篾箩。
几人正在打量之间,前面突然一个赤着脚的高大男子走了过来,他手中拿着手机,看到李林义露出了笑容,操着带有口音的普通话:“小李来了啊,这极为就是赵教授和那些专家吧?走走走,先去我家再说。”
李林义回头看到几人点头,立刻应道:“好,那老哥你就带路吧。”
高大男子一笑,看着赵教授江宪等人道:“几位好,我是这乡长,你们远道而来,可要让我们好好招待招待!”
“叫我孔敢就好。”
旁边的李林义笑着道:“他全名是孔敢朋松阿克洽朋,孔敢是家庭名,朋松是父名,阿克洽是爱称,朋就是排行,第四的意思。因为太过繁琐,在外面都是叫他孔敢。”
“是啊……太繁琐了。”孔敢自己都笑了:“可能以后会渐渐改进吧,不过这都流传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习俗,可能也不会有什么大改动吧。”
说着话间,他走在前面,一步步的向寨子中走去,招呼着几人。
江宪几人对视一眼,随后便跟了上去。
几人跟着孔敢向寨子中走去,因为寨子依山傍水,道路也是山路,虽然铺上石子石板进行修建,但比起水泥路来依旧要难走不少。
一边走,孔敢一边和几人说这话:“这些道路,以后可能也要收拾一下,这样的道走着太不方便了。但如果能作为一个旅游乡镇,旅游寨子,修成水泥路有失去了古意。”
“确实。”旁边的凌霄子自来熟的点了点头,认同的说道:“老哥说的不错,对于你们这里,确实算是个两难。”
“你这乡长不好当啊。”
“嗨,没什么不好当的。”孔敢笑了笑:“大家还是很给面子的,一些争论讨论讨论也都会有个结果,毕竟都想让寨子便好嘛。”
正说话间,一行人来到了寨子中心的刀杆广场,只见到一栋典型的板屋系木楞房民居坐落在旁边。
“到了,咱们去里面说说。”孔敢当先走了进去,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让大家随便坐一坐,从屋内拿出了一壶茶,放在椅子旁边:“你们先在这里做着,我去将老人家请过来。”
“整个寨子里,应该没有人比他老人家对周围了解深的了,你们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
说完这话,他快步走出去,向寨子的更深处走去。
江宪几人拿起旁边的茶盏,小口的品尝了起来,目光时不时的向周围扫过,打量着各处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