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地笑了笑:“师伯,我心里静得很,没慌。现在就是有些比较急的事,我只能……”
没等我说完,身后就传来刘尚昂的叫嚷声:“道哥,载哥让你过去一趟。”
我简短地对夏师伯说了句:“师伯,咱们得尽快和九封山那边取得联络。”
说完我就要走,可夏师伯却一把拉住了我:“有道,我问你,到底要出什么大事?昨天我卜卦的时候就发现寄魂庄会有一场大劫,昨天夜观星象,我看到了劫数,却没找到化解的办法。你如果知道些什么的话,就说出来吧,咱们也好一起拿个主意。”
我看着夏师伯,说:“夏师伯,我也不知道究竟会有什么样的事发生。这么说吧,我现在做的事,也是要弄清楚寄魂庄到底要遭遇什么。不过说到化解的办法,我确实有一个。”
夏师伯瞪大了眼睛:“快说!”
我凑到他跟前,压低了声音:“将咱们手里的阴玉转移到别的地方,悄悄转移,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它们去了哪。师伯,我还是先去厚载那边看看吧。”
夏师伯放开了我,可脸上依旧带着极为疑惑的表情。
我这边正要走,赵师伯那边又冲我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我一脚踏在门外,一脚留在门内,转过头去问赵师伯。
就听赵师伯说:“你怎么知道,我和夏师兄已经掌握了十全道人的真名?”
“因为李壬风。”我随口应了一声,就跟着刘尚昂走了。
半路上,我还听到赵师伯在大堂里嚷嚷:“这孩子今天是怎么回事,每句话都只说一半,真让人着急。”
我想,仙儿之所以认为师伯他们全都知道了十全道人的真名,是因为从北邙山来寄魂庄的路上,李壬风也和我们一起探讨过不语道人所说的话,当他提起罗中行的时候,就知道罗中行和十全道人是同一个人。
这种连李壬风都知道的事,宗字辈和有字辈的人肯定也都知道了,换句话说,十全道人的真名,现在已不再是一个秘密。
我刚才看上去确实有些慌张,但这副样子却是我刻意做给两位师伯看的,到目前为止,有些事我还不能说出来,但我有必要用这种方式调动两位师伯的情绪,我必须让两位师伯知道事情已经很严重,他们手里积攒的那些老人脉、老资源,该拿出来用了。
随着刘尚昂来到外阁的时候,我就看到地上摆满了展开的竹简和翻开的古书,梁厚载正盘坐在地上,盯着仙儿带来的两支竹简发呆。
我走过去问梁厚载:“怎么样,分析出什么来了吗?”
梁厚载抬头看着我说:“不用分析,这个无当肯定就是十全道人。之前我猜错了,一切开始的地方,并不是十全道人的出生地,也不是地藏墓,而是在百泉和牧野之间。无当说,他是在逃离商朝大营的过程中被俘虏,当时姜太公应该正领兵路过百泉,向朝歌进发。道哥,咱们还是得回河南啊。”
听梁厚载的意思,他是认为,无当被姜太公收为奴仆的那一天,才是一切的开端。
我问他:“依你看,十全道人的真名是罗中行吗?”
“不是,”梁厚载摇头:“这个名字应该属于汉代的某个人,这个人是十全道人的弟子,在他死后,十全道人沿用了他的名字。道哥,你可别忘了,老道人说得很清楚,数千年来,长生者只有两个,一个是周烈,另一个就是十全道人。”
李壬风在旁边插上了话:“不对啊,不语道人的原话不是说,第二个长生者是罗云,他一直没有提到过无当这样一个人啊。”
梁厚载说:“我们现在已经能够确定无当是可以长生的,至于书简上的罗云,以他出生的时代来看,不可能跟随姜太公镇压夜魔。我想,老道人应该也不知道十全道人的真名,在他认识十全道人的时候,十全道人已经改名为罗中行。”
我点了点头:“你们都吃过饭了吧?”
梁厚载:“吃过了。”
“收拾东西,回河南。”我一边说着,一边快速离开外阁。
其他人也呼呼啦啦跟着我一起跑了出来,直奔寄魂庄入口。
刘尚昂之前已经连续开了很长时间的车,接下来的路,罗菲只能和他轮换着开车,他们两个坐前排,剩下人则挤在了后排。
这辆小卡的最大载客量是五个人,而我们却是六个人,由于担心半路上被查到超载,出了山区以后,就带着梁厚载就去了货厢,顺便探讨一下罗有方的事。
我试图让梁厚载推测罗有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手头的线索太少了,梁厚载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说真的,对于十全道人的事,我谈不上着急,更何况他那边的事也急不得,必须小心谋划。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罗有方,他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差池啊。
到达第一个服务区的时候,刘尚昂就联络了包师兄,让他帮忙调查一下百泉那边情况,没想到包师兄在那里没有眼线,只能委托胡南茜派人过去查探,胡南茜没干过这种事,让她去查也是事倍功半,包师兄没办法,只能亲自上阵了。
快到达百泉的时候,包师兄早已订好了酒店,我问他查到什么没有,他说查到了,但现在还不能告诉我调查结果,并嘱咐我,等我们进了酒店,第一个任务就是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等明天一早再说。
连着赶了太长时间的车,大家都已经非常疲倦,确实应该好好休整一下了。
一进酒店大门,包师兄和胡南茜就在大堂里等着,见我们进门,包师兄就凑了上来:“房间里有饭菜,你们抓紧时间吃饭、休息,明天一早我会过来找你们。仙儿,你负责让大家入梦。”
仙儿连忙点头。
交代完这些事包师兄就急匆匆地走了,胡南茜将我们带到房间,我们一放下行李就开始吃饭,胡南茜很好奇地问我到底出什么事了,说她从来没见包师兄那么紧张过。
很多事情现在还不方便说,我也只是告诉她近段时间行当里可能要出大事,让她做好心里准备。
吃过饭,我们几个简单收拾一下就躺下了,可我总想着罗有方的事,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梁厚载也是不停地辗转反侧,和我一样没有睡意。
后来还是仙儿来我们屋,给我们两个种下了梦魇,我们才得以入睡。
第二天早上七点钟,包师兄准时将我们叫醒,让我们赶紧收拾一下,跟他去一趟县城。
李壬风比较拖沓,我们收拾好来到酒店大堂的时候,刘尚昂说他还在洗脸刷牙,包师兄说无所谓了,李壬风从小就这德行,反正我们要到晚上才能行动,多等他一会也不碍事。
包师兄让刘尚昂待在大厅里等着李壬风,随后就领着我们出了酒店。
在酒店门口,停着一辆箱式冷藏车,上面印着某个公司的商标,还写着“保鲜、快捷,安全送达。”这样广告语。
包师兄径直走到冷藏车后方,左右环顾了一下,见附近没人,才拉开车箱门,催促我们赶紧上去。
见他拉开那两扇门的时候,我还以为里面会冒出白花花的冷气来,可直到门被打开,我才发现里面不是冷库,而是一个拥有各式电子设备的移动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