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以后,我再也没见过那汉子在广场表演神仙索,看来也验证了我的猜测,是哪个达官贵人把他请过去表演了,甚至聘为专用的戏法师傅也说不定,自然不需要来广场卖艺了。
这让慕名来到人民广场的人们非常失望,他们只能听着那些有幸看过一次神仙索表演的人唾沫星子横飞的说着那天的精彩情况。
自然也有人把那天的情形发上网络,不过网友们大部分认为是经过人工合成的,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
而我调查那首奇怪歌谣的事也暂时陷入了瓶颈。那个玩戏法的不再了,那个小孩也没有再在广场上出现过。
本来以为这件事就彻底跟我没有了关系,不过在几天之后,我意外收到了一封邀请函。
邀请函的主人,是整个蓉城的“大人物”,说邀请我去他府上观看一场表演。
我有些意外,说起来我和那大人物只有过两面之缘,不知道他怎么还会记得我,但看到“表演”两个字,我马上就联想到了神仙索。能让那位大人物感兴趣的事儿毕竟不多。
所以这天晚上,我穿戴整齐,到了大人物位于蓉城市郊的府邸。
令人咂舌的是,这座府邸在一座山上,而且这座山三步一明哨,五步一暗哨,我费了好大劲儿才进入山巅的别墅。
进入别墅区后,豁然开朗,这里简直像是传说中神仙的洞天。
修剪的一丝不苟的草坪上名流云集,我环绕四周,都是整天出现在本地新闻上的知名人物。在这些人里,有个老道士分外扎眼。
看到他,我们彼此打了个稽首。这个老道士就是当初带人去破坏大人物分身,并且在捕捉吸血藤的时候和我有过照面的人。
天空中挂着一轮弯月,但草坪上面还悬着一盏明晃晃的圆月,将整个草坪照耀的如同白昼。这让我想起了神话《崂山道士》里面,那道士剪纸做月亮的传说了。
不消说,这肯定是在场这个老道士的手笔。
大人物过来和我寒暄了两句,又去招呼其他人。在自助餐开始前,他简单说了几句话,说在最近寻得了一位高人,今晚当场展示失传已久的“神仙索”绝技。
果然,出场的是那个干瘦的汉子。
他甩起绳子,然后一如之前那样,顺着绳子爬到半空后,就消失了。
众宾客啧啧称奇。
老道士正好站在我旁边。
“不知道道长对这个戏法有什么看法?”我笑着问。
“世间能人辈出,老朽道行地位,也看不懂啊。”他笑着打哈哈。
老狐狸。
“我看他这倒不像是障眼法,在道门里的话,倒类似于遁术之类?”我试着套老道士的话。
道术里有金木水火土五行大遁,都是潜匿行踪,日行万里的法门。
老道士深深凝望了我一眼。“施主好奇心还真是旺盛,非要套老朽的话。好吧,依我看,这倒不像五行大遁,而像是旗门遁。”
旗门遁?听到这略有生疏的名字,我在脑子里搜索相关的记忆。
这时,热烈的掌声响起。
我回头望去,见那个干瘦汉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们身后。
“今天果然不虚此行啊!”
“是啊,大开眼界!”
在场的人啧啧称奇,不过毕竟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物,也不会因为这事乱了自己心神。
那干瘦汉子倒是看起来有意想结交各位达官贵人,给每个人都恭敬的送了个用信封包裹的礼物。轮到我的时候,我用手捏了捏,感觉像是枚古钱币。
晚上我告辞回到家里后,掏出这枚古钱看了看。不过我对于历史知识实在是有限,也看不出来什么道道,随手把它丢在了电脑旁边。
接下来几天也风平浪静,直到宴会后的第四天早上,我例行刷新闻的时候,忽然在本地论坛上发现了本地某个富豪家失窃的新闻。
根据报道,这个富豪家里的一些文玩珠宝、闲放的钱等等,几乎被劫掠一空,总价在100万左右。但真正有钱人的东西都不会随意放在家里,这些钱对于他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这事儿之所以会上新闻,是因为门窗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凶手像是会穿墙术一样,来无影去无踪,有些好事的当地自媒体还给起了个名字叫“密室抢劫案”。
这事儿大家热火朝天的议论了半天,注意力就马上被京城另外一个明星出轨的绯闻给吸引了过去。毕竟这个年代大家的注意力都是有限的。
奇怪的是,没过两天,论坛上又爆出一则料,说是又有一个富豪家被盗了,也是在门窗完好,主人确定没有外人到访的情况下失窃的。
看到这个消息,我心里隐约感觉会有下一起案件。看的出来,跟我报有一样心思的人应该不少。
果然,没过两天,又有第三个富豪家失窃的消息传出。这次的富豪没有报警,是从富豪家的小保姆嘴里传出来的。小保姆还因此被富豪调查了许久,愤愤不平的在网上发了贴。
这第三起案件一出,本地论坛上顿时炸锅了,也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大家把最近发生的案件命名为“密室连环盗窃案”,并推测出现了一个“飞天大盗”。
一时间有些人心惶惶,但大家马上就释然了。毕竟,这个“飞天大盗”看起来只对权贵家有兴趣,而在论坛上发帖的基本上都是屌丝,不入飞天大盗的法眼。
有网红甚至调侃,“欢迎飞天大盗莅临我家!这样我就红了!而且我家一穷二白,实在没什么好偷的!”
网上众人只是抱着猎奇的心态,而我搜索了这三个人的名字,却有了与众不同的发现。
这三个人,都是那天晚上出现在“大人物”宴会上的人!
这绝对不是偶然。因为本地还有其他的名流显贵,而当晚出现在宴会上的只是少部分,如果说“飞天大盗”只是恰好偷的人和出席宴会的人重合的话,未免太牵强了些。
但是,他是出于什么动机呢?又是用什么手法完成的呢?
我抚摸着那枚古朴的铜钱,陷入了沉思。
“呀,你从哪儿的来的这玩意儿?”
波斯猫的大嗓门突兀的在我面前响起。
我抬头,看到窗户外面,身躯日益庞大的他骑在两只纸鹤上,纸鹤明显不堪重负,要往下坠,我忙打开窗户,他跳了进来。
“这铜钱有什么古怪吗?”我问波斯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