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儿,我之前也经历过。
那些民间寺庙用木材或者石料修建的神像,原本就是木头或者石头,但是经年累月,经受了千万人的香火和愿力之后,也会变得有灵性。
这幅画应该也差不多吧?
如果真是按照那个小姑娘说的,这么多年来很多人都来找这幅画倾诉,在这画上寄托自己的感情,导致这画拥有自己的灵性,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就是莉莉姐?”我对着那幅画开口。
画像里的人没有回应。
波斯猫的手爪上浮现出一团火苗,“喂,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心我把你烧了!”
这时一道好听的女声响起。
“你们要做什么?我只是尽我的力量庇护那些小女孩,倾听她们的心声而已,我没有做恶!”
“你放心,我来找你不是兴师问罪的。”我让波斯猫把手中的火球先熄灭,“是不是有一个小姑娘经常来找你倾诉,她有没有给你提过什么小耳朵、海儿、大姐之类的?”
“你说小凤?”画面上的莉莉姐有些吃惊,“她怎么了?出事了吗?我早就觉得她身上不对劲!”
小凤,应该就是那个出事的小姑娘的名字吧。
“她死了。”我言简意赅,“她日记里提到的小耳朵、海儿,到底是谁?是鬼吗?”
莉莉姐沉默了良久,然后开口,“抱歉我不能告诉你她的秘密,这是我和每个孩子的约定。你如果想知道,就去亲自找一下她的尸体看一下吧,我只能告诉你,小耳朵、海儿不是鬼,而且和小凤有很深的渊源。”
我点头要走,莉莉姐忽然又叫住我,“小凤生前最喜欢的男孩子,张斌有没有什么表示?”
张斌?好像小凤的日记里是有提过这个男孩,是她暗恋的对象。但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个叫张斌的男孩子似乎对她没什么感觉。
我忽然想起了今天白天,从教室溜走的那个帅气的小男生,想来就是张斌吧。
“我有个请求,你们把所有事情搞清楚后,告诉张斌吧!”莉莉姐幽幽的道。
我点点头,“好,答应你了。”
绕了一圈还是需要我们自己去找线索,不过此行也不是毫无收获,第一是知道了小凤暗恋对象,第二是知道了小耳朵、海儿她们并不是鬼,可能也是精怪之类的。
回到家后,我用电脑黑入了警方的系统,查出小凤的尸体现在还在医院的太平间放着。
随后我披上火鼠皮带上波斯猫一起潜入了蓉城第一医院的停尸间。
午夜12点进入医院的太平间,还是很渗人的,我按照查到的号码,拉开了其中一扇停尸床。
床上躺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面容白净,栩栩如生,最引人注目的是她一头海藻般的长头发。
“这头发有古怪。”波斯猫忽然伸出爪子去拨弄小女孩的头发。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我看到那些头发像是活了一样,有如美杜莎的头发般,无风自动。
波斯猫随手抛给我一张符,我感觉自己瞬间耳聪目明,看到了很多刚才没有看到的东西。
这几根飘荡起来的头发上面都包裹着淡淡的黑气,并且每根头发都在发出类似小姑娘的声音。
“你们是谁?快走开。”这是小凤前刘海上面的一根头发发出的尖叫,声音尖锐,像是个受惊的小女孩。
“会法术的猫咪,好罕见啊,不过你们半夜来这里干什么?小凤已经安息了,你们快走吧。”这个声音来自小凤的头顶,一根较长的头发,声音温和,让人如沐春风。
“啊啊啊啊啊。”小风耳边的一根长发,忽然直冲冲的吵我刺来,本来绵软的头发忽然变得如钢针一样。
我伸手接住了这根头发。
“你们是什么人?坏蛋,快放开我,再不放开我要叫了!”
这根头发发出怒气冲天的吼声,颇像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我现在耳边充斥着几个不同的声音,快要疯掉了,如果这是在白天,这些声音让别人听到还以为我在调戏良家妇女。
“都安静一下!”有个冷漠的声音忽然响起。
随着这个女声,其它的声音都消失了。
不过这声音显得有些嗡声嗡气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我心里一动,上前把小凤的尸体翻动了一下。
果然在她后脑勺上飘荡了一根粗粗的长发,这个冷漠的女声就是后脑勺的长发发出来的。
“你就是小风日记里的大姐?”我像是捕捉到了什么,连忙问这根头发。
“我就是小凤的大姐,你们大半夜来有什么事儿?”那根头发冷漠的回答。
我却暂时没空回答她的质问,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我揪住小凤的前刘海问道,“你就是海儿吧。”
“讨厌,不要碰我,松开你的手!”前刘海气愤的回答,不过也间接的证明了她就是海儿。
我撩了撩小凤头顶的头发,“那你就是光姐。”
“嗯是呢,因为我是小凤全身离太阳最近的地方,所以她给我起名叫光姐。”这根头发柔柔的回答。
我又撩起小凤耳边的长发,“那你就是小耳朵喽?”
“关你什么事儿?变态!”
“原来是这样。”我了然了。
早听说很多自闭的女孩子会和自己房间里的玩偶、芭比娃娃等做朋友,甚至给她们起名字,但是我没想到这个小女孩会给自己的每根头发都起了名字,更离奇的是,这些头发竟然有了自己的意识,可能是小凤在她们身上倾注了太多的感情,导致她们有了自己的思维吧。
这些头发里看起来最有沟通可能的是那个大姐。
“小凤爸爸是怎么死的?是你们做的吗?”
大姐忽然开口,“不是我们,是她!”
“她是谁?”我试探的问道。
“是我们里面那个新人。”
“那个新人太可怕了,我受不了了,竟然发生了这么血腥的事情,我已经完全无法驾驭她了。”
我想起小凤日记本的最后这句话。
“怎么回事?说说吧!”我向那个大姐示意,“我是来帮小凤的,没有恶意。”
被称作大姐的那根头发停顿了许久,然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