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上次莫名出现在背包里的邀请函嘛,去这个地方勘探倒也不错,可惜半路逃脱乖孩子的形象可就保不住了。”想到这儿唇角微扬轻笑一声。挑起信纸一角缓缓展开,多年养成的习惯耐着性子仔细读完唇角的笑意加深几分。偏头瞥见桌上的打火机,取过按下看着火苗兴奋地舔舐着古铜色信纸。轻笑一声。知道我的秘密是吗,呵,可笑至极。
叶秋凉:“回来了?真是慢啊……”
并不算大的家里,那张米黄色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尖嘴猴腮的女人……那人是自己的养母,把自己从福利院带回家的养母,“我说你怎么磨磨蹭蹭的,快点过来!”
女人一把扯过自己的衣领,轻而易举地将矮小的自己拎了起来,逼迫自己与人对视:“你难道真的指望我和你爸送钱给绑匪来救你?是不是在那里做白日梦呢?痴心妄想……你说!”
说罢便像扔去什么脏物一样,把自己甩到了地上。
“咳咳……不是的……咳咳……妈妈,我有努力……逃出来。”
本就因受了好几日囚禁而虚弱的身子,因为人的举动更是遭了几分,求助地看了一眼沙发上那个冷漠看报纸的男人——我的养父,却没有得到人一点反应。
连平日总爱叮嘱养母轻点打我,别弄出人命的养父都不愿帮自己说两句了吗?果然……这次因为自己的不小心而被绑匪抓去的事很严重啊。
只是……想到自己在那儿的遭遇,眸子暗了暗,强忍住又犯上来的恶心,低声下气地回道:“对不起……爸,妈……是叶儿不够聪明,才让人抓去了……但叶儿真的有努力要……”
“闭嘴!”
一旁的养父似乎坐不住了,把报纸往旁边一扔冲了过来,“我不想听你的解释!给老子闭嘴!你知不知道我们这次为了不把那么多年对你进行的投资赔尽,差点就得去借高利贷?你特么还在这给我说努力?”
“对……真的对不起……”
“废话!”
足以让人晕厥的一巴掌突然向我袭来,潜意识里告诉自己不能躲,不然只会承受更重的伤害,所以小小的身子虽然颤抖着,却并没有避开……
然后……意识就陷入了黑暗。很久,很久。
“唔。”
从血泊中坐起,甩了甩意识还有些模糊的脑袋,“该死的,怎么又梦到小时候了。”
而更令人恐慌的是这就代表了又一次的进食,“还好……这次是条狗吗?还是在小巷子里……太好了……”
嗜血是自从那次绑架后伴着自己到现在的恶习,只要触碰到他人的血,自己就会不顾一切地去咬破任何活物的脖颈,然后吸干那个无辜的生物。
掏出包里的湿纸巾,稍微擦了擦裙摆上的血迹便走出了巷子,同时换上的还有那一脸被世人所尊敬的“叶大律师牌微笑”。
真是恶心啊自己……
“唰啦——”
一封信随着风飘了下来,稳稳地落到了自己的面前。
“邀请函?”嗯?这是什么,哪个小不点的恶作剧吗?
虽那么想着,但当律师多年的谨慎心,还是促使自己打开了这封来历不明的信。
读着信,笑容却渐渐卸下,换上了几分严肃,异常的严肃……
“该死的,这人是怎么知道这种事的!”
握紧了拳头,指甲狠狠地抠进了皮肤里,
“呵,筹码是最爱的钱和……和这个吗?有趣……真是有趣呵。”
威逼加利诱吗?
行,恭喜你,我上钩了。
娇嫩的花朵需要保护。
特利安娜漫不经心的随手拿上不知何时放在一旁矮木桌上的画笔,轻手合上店门后店中归于静寂,心情愉快的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回到自个儿的家中。
猎人的房间里有什么?
特利安娜稍稍弯腰竖起食指置在唇前示意人不要多嘴,不紧不慢的直起身来顺手拿起放置一旁画笔沾上盘中十分鲜艳颜料在纸上落下简单几笔。
是宝藏?危险?
通过不远摆放角落处的落地镜瞅见可笑一幕,眸中笑意更盛,不紧不慢的在纸上涂抹几笔后放下手中紧握着的画笔径直走到端坐贵妃椅上端庄妇人面前。
是贪婪。
愉快的伸臂拥抱端坐贵妃椅那人早已失去温暖,留下了一具冰凉僵硬身体,血液也留下了痕迹,不过,这够了。急促的叩门声随之响起,转身离开去推门却不见人影,只有一封放在门前的邀请函。
闯入猎人家是不礼貌的,会有后果的。
锁上门后坐在椅上单手托着下颚思考了一会儿后心中警铃瞬间敲醒,是被发现了还是什么?拆开这封来路不明的邀请函后一目十行的查看着。
只够打发时间。
随后将这具冰凉身体埋至极其隐秘之处,确保不会散发气味后便前往写在邀请函上的地点。
阴暗的房间,一个头发凌乱的女人正在和一个浑身酒气的男人争吵。
“难道酒就这么重要吗?”
“因为你是个疯子,所以那孩子才是个疯子!”
话语不断传进韩柚耳朵里,嗡嗡作响,窗户大开,投进一抹月光,一轮蓝月映进蔷薇眼罩未遮住的银色瞳孔里,平静而冰冷。
“不知道他们会让我养这只小猫吗……”
静静的等待着,“碰”的撞门声,男人走出来,“诶,爸爸,我……”
“怎么?你也要像你那个疯子一样抱怨吗?你这个小疯子!我……”
谩骂声不绝于耳,低着头静静听着,因为反驳并没有什么用,“怎么,又不说话吗?你是哑巴吗?啧……”沉重的脚步渐远,打开房门走进去,看到那个现在柜子前的女人,开口,“呐,妈妈,我想……”话未完,响亮的一耳光便打在脸上,左脸颊当即肿了起来,火辣辣的疼痛。
“现在,上楼去!”
“可是,妈妈,我……”
“听不懂吗?你这个麻烦?现在,滚上楼去!”
“…哦,好的…妈妈……”
头脑渐渐清醒,一个完美的杰作正呈现在眼前,鲜血的味道在空气里蔓延开来。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透明丝线,当即明白发生了什么,可并没有应有的惊慌,只是向后退了一步,细细打量,如同在欣赏着什么伟大的杰作。
“嘴那里要笑起来哦!我来帮你吧,没关系,不疼的…”
自言自语,手中的丝线从新开始工作,直至自己满意,露出一个病态的微笑,“阿拉阿拉,不小心有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不过没关系,谁让你要“攻击”我呢?我可是“正当防卫”,我没有做错,世人当然也不会觉得我做错了什么…”
“那么,就做我永远的玩偶吧……”
手伸进白色的包里,正准备放丝线时发现,有一封信。
“邀请函吗?这可真是有趣,把我最喜欢的当做利诱的它还有……威胁的它…吗?”好吧,一手好计,我,自投罗网。
颜堇娢:“兔兔那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
一双眸子里满是惊慌失措,声音中带了些委屈和难过,扯扯母亲的衣角,软着嗓音哀求道,
“妈妈,把它留给我吧。”
母亲当时是怎么回应的,已经有些记不清了,总之最后这只饭量巨大的蠢兔子成了自己房间的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