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手机没电了。”
侧身露出地板上的手机,不见人神色变化心下更是不详。无意间回头一瞥那屏幕瞬间毛骨悚然。
还真充上电了……
“我给你留了饭吃。”
头从门旁消失,脚步声由近及远又及近,趁这事件扯过刚刚脱下的裤子拔出匕首藏于腰间。
“快点,趁热。”
门被彻底拉开,扑了扑身上灰尘站起保持警惕。望见那盘菜大脑轰地炸响。
鲜活的,还在跳动的心脏,在盘中不安分地动来动去。如遭雷噬般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人影靠近。惨白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
再三催促下呆呆接过盘子,妈妈这才满意般离开房间。看着盘中跳动心脏胃里一阵抽搐,连盘子一起扔进垃圾桶。
待不下去了。
拿起手机拔下那截人皮准备离开,发现短时间电量已经是满格更是愕然。看到了易言短信迅速恢复。
“我这也是。”
刚打算推门而出动作又是一僵。利落拉开窗子攀住水管从二楼缓缓爬下,距离安全后轻松跳下。再也不敢回头,拔腿朝着学校狂奔。
喻槿坐在自家餐厅里意思性地扎了几口蔬菜沙拉吃,抬眼便看见昨晚看到的那个熟悉的人,轻微地叹了口气,无奈地低喃着:“哎,本来还想给你条退路,但你自己送上门来,可就不怪我了啊。”
说罢,嘱咐手下天亮前把窗帘都拉上后,便嘴里叼了根烟,拿着自己特制黑伞出了门。
撑着伞慢悠悠地走到那人面前,摆着一副优雅绅士的模样问:
“这位小哥儿,需要我的帮助吗?”
易言刚刚从家里逃出,一出门便遇到个怪人,穿得严实还举着伞。面不改色地望了下太阳的方向,这个世界已经太多奇怪了,有些怀疑面前这人可能会是吸血鬼……
不要接受陌生人的好意。
小学老师每天都教的事情谁都会懂,垂眸温和笑着,手伸入裤兜紧握手术刀。
“谢谢,不用了,我还要上学。”
喻槿:“哎?要上学吗?”
没有过分纠缠,抬脚与此人擦肩而过,嘴角扬起不明的笑意伸手向不远处的自家餐厅指了指,声音中带了点愉悦,“有需要的话…哦不,有兴趣的话,欢迎来我的地盘做客。”
易言点头敷衍答应,在人走之后,步伐加快了很多,以免再遇上这样的变态。
天色亮了些,看手机已经五点五十了,往学校走得更快了些。
六点钟的时候才抵达学校门口,见云戏酒已站在校门那。
唇角勾起笑意。
云戏酒苦等许久有些焦急,瞧见远处熟悉人影安心舒口气。
“我差点被喂进去一颗心脏……”
不等人开口便抢先说到,想起那血淋淋场景又是一阵反胃。
易言:“我桌上那颗浇上了黑椒,其实心脏还挺新鲜。路上我遇到个不怀好意的吸血鬼。”淡淡开口,疲惫之色尽显,“一切都不对劲了,我的家人不是我的家人了,或者说我不是他们的易言了。”
“我们先去吃早饭吧,我有点饿了。”
云戏酒:“你最好期待早餐店不是贩卖肾脏。”被惊吓后淡然接受事实,一手捂着头表情痛苦作头疼状,“我可不想再被恶心一次了。”语罢率先转身,凝眸看了眼最近的早餐店,暗自庆幸已经开门,迈步时随口问道。
“对了,你带钱了吗。”
易言从包里掏出些纸币来,头朝学校附近那家早餐店望去,心想不会真是卖人肉包子的,心虽这样说,但如果不吃东西没被这些人不人的东西弄死就先饿死了。
离早读课还有一个小时半。
“要么饿死,要么恶心死。”
时间还早,餐店里寥寥几人,点了几个肉包后坐下来。
“人是铁饭是钢。”
面不改色夹起一个送入嘴里大口咀嚼。鲜美汤汁送入舌尖。
“相比菜包子里不知道会出现什么,肉包还是稳妥一些。”
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这只是普通的包子,一口一口三两下吃完自己的份。拿张纸巾擦擦嘴角油渍等待易言吃完。
易言简单吃了点包子喝了一杯豆浆,就付钱了,发现物价还是和一起那样没变,不过那老板娘的屁股后面还有一截尾巴。
妖怪。
没有把目光浪费在她身上,背起书包就朝学校走去。
“我有点好奇学校是什么样子。”
云戏酒:“学校已经够残忍的了,变不到哪去。”
跟上人步伐一边小声嘀咕,想到昨晚空了大半页的物理练习册便是一阵头痛。拿出手机读表才六点四十分,寻思着到了学校也没人不如照易言的胡乱添上几笔。
迈进学校,笼在晨雾中的操场此时看着也格外可怖。零星有几个同学在操场上跑步,凝眸仔细一看和平常并无异常。
暗暗松口气,心下想着终于正常,应付可以在学校歇一会。口干舌燥地路过商店把易言拽进去买了两瓶水。对于家里的血水仍心有余悸,拧开瓶盖咕咚咕咚灌了两口清水。清凉液体灌入口腔滋润干涸喉口。
易言见她咕噜咕噜喝了这么多,自己一点也不口渴,倒是担心地看着人。
“别急。”
有几个学生会路过看起来是检查校卡扣分一类的,没想到换了个地还这么变态,将校卡挂自己脖颈上也给云戏酒挂上。
“每次都忘带校卡。”
云戏酒:“这不是早上情况紧急嘛。”歪歪头让人方便佩戴,不服气般反驳,站定原地一边闲聊一边等着学生会过来查,“你校卡呢?”站在前面的女生扎着高马尾,怯怯摇摇头。猛的寒光一闪,下意识以为是眼花,抬手揉揉眼睛向前看去,顿时吓得身形一晃。
不知道今天第几次看见血了,大片大片涌出染红校服,那人还没停手,一次次捅刀。女生溢出破碎低吟缓缓倒下去。
易言:“果然。”
低声说出,心里也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紧拽住云戏酒的衣袖,以免她突然冲上去,又询问道。
“快把作业写完,我估计没好事。”
裴清校服衬衫熨帖平整穿在身上,黑色领带打得一丝不苟,穿着整洁到足以被拉出来作为学校典范,却依旧不大满意的理了理袖口,直到把每道褶皱牵拉扯平才停下耗费整整一个小时的着装打理。
从抽屉里摸出个学生会字样的黑底银子胸牌别上,低垂眼睑里透出漫不经心的目光,表露主人内心并没有像手上动作那样专注。
桌上甩着份校内学生名单,有些名字被三角符号标记,有些已经被红笔打上划痕。
转过身向办公室角落的落地穿衣镜看去,嘴角挑起,镜中相貌温润的少年同样回以一个微笑,“真实与虚幻的界限有时候很模糊,你说对吗?”镜中人开口,冷冷吐出一句,用的是自问的语调,显然也根本不在乎答案。从镜子上挪开视线,拿过桌上名单随手拉开最底层的抽屉甩进去再落上锁,迅速动作下只能隐约看见里面还放着什么衣物一类的东西。
出了办公室从外面走廊上穿过,行走中往底下操场匆匆一暼,学生会成员当场拿刀捅死学生的一幕就收进视野,停顿脚步又仔细看了看领头女生的模样,记下后便继续离开走下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