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言顿时吐口而出:阴虫!?
张哈子点头,讲,就是阴虫。匠人养出阴虫之后,再把这些阴虫放到一起,用养蛊滴方式培养,最后剩下滴那一只,就是我们常讲滴瞌睡虫。
他继续讲,讲是讲瞌睡虫,但其实就是阴虫里头最厉害滴那一只。因为的阴气太重,阳人一靠近就会被瞬间麻痹,导致失去意识,就像是睡着老一样,所以我们才会将其称之为瞌睡虫。
原来瞌睡虫是这么来的啊,要不是张哈子介绍,我还真不知道。
但张哈子又继续讲,但这只是理论上可行,从来都没得匠人养出来过瞌睡虫。要不是这次老子亲身经历,老子也不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种东西。
听到这里,我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吴听寒之前并没有想到瞌睡虫这种东西,不是她对匠人圈子的了解太少,相反是了解太多。就是因为知道的太多,所以她比谁都清楚,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瞌睡虫。
但说了这么多,还是没能解释为什么用火烧不死啊。当初张哈子从我身上捉到的那只阴虫,不就是用一张黄符给包裹起来,然后瞬间就给烧没了吗?这次如法炮制不就行了?
张哈子冷哼一声,讲,那只是对普通滴阴虫管用,对这种从阴虫尸体堆里爬出来滴阴虫王,一般滴黄符是烧不死滴。不仅烧不死,哈可能让它们更加暴戾,到时候阴气一出,我们两个当场被冻死都有可能。
这么危险?难怪张哈子会让吴听寒后退那么远。可这要是如此的话,那我们岂不是出不去了?
张哈子讲,你啷个不蠢死起,要是老子没得其它办法,哈到这里和你解释半天搞么子?浪费口水好玩迈?
我讲,连黄符的火都烧不死,那还能怎么办?
张哈子伸手指了指加油站,然后对我讲,普通滴黄符是烧不死,但那里头有数不清滴纸人,它们和那虫虫儿同气连枝,又都是阴气属性,而且哈能自燃。以阴治阴,不把那虫虫儿烧成灰,老子跟你信!
我闻言心中大喜,双手更是忍不住给张哈子伸了个大拇指。这家伙总是能够出其不意,把绝境变得充满希望。
那些纸人原本是准备以自燃的方式作为火源,来焚烧我们车子为目的的,结果现在被张哈子给反将一军,也不知道那些准备这些纸人的匠人,在知道张哈子的这个计划后,会不会被气吐血!
兴奋之余,我按照张哈子的要求,把车子开到加油站,然后忍着内心的恐惧,开始从便利店里一个一个的往外搬这些纸人,堆放在出口匝道两侧。
随着一道黄符扔出,冲天火光瞬间燃起,我和张哈子站在出口匝道入口处,一脸期待。
按照张哈子的交代,因为不清楚那瞌睡虫到底藏在哪里,所以让我在铺设纸人的时候,最下面那一层一定要尽可能的平铺,而且以匝道的边沿为中心,半径至少得有半个服务区那么长。
我一开始没明白,后来想想就懂了。当时我腰上缠着麻绳进匝道,张哈子和吴听寒他们在匝道外面那么远,结果都能中招,说明范围至少是能够施展到那边去的。
所以半径要到差不多半个服务区,也就是匝道到加油站的长度,这个范围是合理的。
也幸好是纸人的数量足够多,且纸人的长度都是等人高,所以才能够铺设这么宽的地方,否则的话,真不一定能铺设得了。
绿色的火焰烧起来之后,我和张哈子都一脸期待的看着,但我其实知道我的期待会落空。
毕竟这把火要是能烧死瞌睡虫的话,那我应该是连它的尸体都看不见的。可若是烧不死的话,我就得被发怒的它给弄死,到时候还是看不见瞌睡虫长什么样子。
刚想清楚这一点,我就看见那熊熊燃烧的火焰里,开始出现了一些异常。在匝道对应的左右两侧,原本应该一往无前的火焰,像是遇到了什么阻力一样,突然就停滞不前,反而是从两侧给绕了过去。
从我这里看过去的话,就好像是一片火海里,有一块大石头烧不起来一样,显得格外突兀。
张哈子讲,你屋个仙人板板,老子终于找到你老!
话音刚落,张哈子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多出两把小型篾刀,左右手同时开工,朝着那两个烧不燃的纸人激射出去,只听见‘噗噗’两声之后,那停滞不前的火焰便嗖的一下将纸人点着,化作虚无。
这时吴听寒赶了过来,在确定没有烧不燃的纸人后,便把火焰给灭了,以免牢底坐穿----因为烧的是阴火,是以纸人为燃料,所以对周围环境的焚烧效果不大,火焰不会窜走,容易控制。
也正是因为这,张哈子才敢‘放火烧山’。
我和吴听寒确定没有留下火种之后,才重新上车。我深呼一口气,随后发动车子,一脚油门踩下,没有再回到服务区的入口,而是径直出现在高速公路上。
此时天色已经近黄昏,我看向车载多媒体上的时间,发现已经六点多,但之前在服务区的时候,我特地看过好几次时间,都还只是中午。
张哈子讲,要是对方不在世间上动手脚,我们早就通过时间就晓得我们不是回到原来那个服务区老。
确实,每次回到服务区的时候,只要一看时间已经过去十几分钟,立刻就会引起我们的警觉。如此一来,对方想要欺骗我们一直被困在原地的计划就会失败了。
对方既然能设计出这个局来,这些小细节肯定不会轻易出问题的。唯独天上的太阳,他们是真没办法控制,否则怕是连阳光的照射方向,他们也会想办法动手脚。
从服务区出来之后,手机导航也恢复了正常,之前在里面的时候,半点信号都没有。
我们这一路虽然很饿,但也没有再进服务区,而是就吃些背囊里一早就准备好的干粮,然后一路径直朝着老司城的方向驶去。
尽管这一路开的很顺畅,但到老司城的时候,也已经是午夜过了。
景区的大门已经紧闭了,是我们喊醒了值班室的保安,才从小门走了进去。
刚走出去没两步,那保安就叫住了我们,然后拿着手电照了照我们的脸,最后把光线停在张哈子的脸上,随即猛地一拍大腿,讲,哎哟,你个张哈子总算是回来老,老幺屋里人都快要急死咯!
老幺我知道,原名叫彭申五,是老司城的一个年轻汉子。因为在他们那一支排行老幺,所以大家都称呼他为老幺。老幺早年间就去了外地打工,留下妻子和女儿在老司城家里相依为命。
随着老司城旅游业的开发,村里人都劝他回来,挣得不见得就比外地少,而且还能老婆孩子热炕头,日子不比在外孤零零的滋润得多?但老幺这人重感情,说至少要把今年的活给干完,然后再回来。
去年过年的时候,老幺见我和张哈子在老司城没有其它亲人,加上我们身边又没有个娘们儿操持家务,所以就把家里炕好的腊肉给我们提了一整条过来。正是因为此,所以我和张哈子才对他有些了解。
我听到保安的话,急忙问他,老幺家里啷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