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刚好趁着我去拦车的时间,想办法处理那个我们都看不见家伙。只是他没成功,我也没成功罢了。
别看张哈子平日里做事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但其实在这些细节上的考虑,他比任何一个匠人考虑的都要更加周到。至少,刚刚我就没想到车后座那家伙会跟着我们去别人的车上继续祸害我这一点。
幸好张哈子还算是人间清醒,否则我们两个要是都大大咧咧的去搭别人的车,到时候真把对方给害了,那我真是百死难辞其咎!
被张哈子这么一说之后,我心情反而好了很多,没有再去纠结为什么拦不到车了,甚至还有一点点庆幸,因为没有把这份厄运带给别人。
只不过一想到我身后还有一个看不见的家伙后,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瞬间就又席卷而来。
开音乐把那个声音给盖过去的方法也不管用了,因为声音再大,那个声音依旧会在歌声变小的时候,或是歌曲切换时钻进我耳朵里,到时候还是会不知不觉的被迷惑住。
想不出解决办法的我,就只好问张哈子,你篾刀也不肯给我,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张哈子侧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讲,你莫管,专心开你滴车就是老,剩下滴交给我。
听他这话的意思,应该是想到了解决的办法。但从头到尾,我只看到他招鬼,根本没看到他驱鬼,他能想到什么办法?
半信半疑的我继续往前开,但心里还是一直念着车后座的那个家伙,生怕它趁我一个不注意,就突然钻出来吓我一下。于是我时不时的就看一眼后视镜,但每一次镜子里都是空空如也。
可越是如此,我不仅没有好转,反倒是越来越害怕,看后视镜的频率也越来越快。而看到最后,我发现我都开始出现幻觉了,我竟然看见镜子里坐着一位面目全非、恐怖至极的中年汉子!
看它那脑袋,就知道肯定是被车子轮胎给碾过去的,而且不止碾了一次,而是反复碾压了很多次,才会把半边脑袋碾成那个样子,完全无法用文字来形容。
想都不用想,这肯定是幻觉,因为帮我们拖车的那些人说车里坐着的是个低头哭泣的女人,怎么可能是个中年汉子呢?
但这还没完,过了一会儿,在这中年汉子的旁边,又出现一位死状极其惨烈的家伙,同样的,也是男的。难道也是错觉?还是说,他们就是张哈子找来的,死在高速路上的野鬼?
毕竟他们这副模样,十分符合高速路上惨死之人的模样。
我把我这个发现告诉张哈子,张哈子一脸淡定的回我,讲,撒老啷个多滴纸钱,要是招不来一两个野鬼,老子滴钱不是白撒老?
果然,这两个野鬼真是张哈子招来的!
只是,一个看不见的阴人就足够麻烦了,现在还招来其它的野鬼,张哈子这是嫌事情闹得还不够大吗?
但很快,我就发现我误会张哈子了。
因为随着车后座野鬼数量的增多,我看见在它们的中间,明显空了一个位置出来,而且是很不协调的那种,一看就知道这里应该做坐着一个人,但不管是从后视镜里还是转过头去看,都看不到那家伙的身影。
也就是说,那个低着头哭泣的阴人,肯定就坐在这里!
还不等我开口,张哈子就已经有了行动,只见他不知道从哪里抽出那把据说是已经扔掉的篾刀,照着车后排那空着的地方,狠狠戳了进去,半截篾刀都戳进了后排座位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仿佛间听到一声凄厉的嘶鸣,尔后一切归于平静,我后背和屁股那种被针扎的感觉也随之消失不见。
等我再去看后视镜的时候,发现那些被张哈子招来的野鬼,看见插入后座的那把篾刀后,都纷纷吓得消失无形。
我问张哈子,这就是你想到的办法?
只见张哈子慢悠悠的把身子挪回来,那把篾刀还插在那里,他冷哼一句,很没好气的讲,你屋个仙人板板,敢惹老子,你以为老子看不到你,就拿你没办法老迈?照样搞死你!
听着张哈子那霸气侧漏的言语,联想到刚刚从后视镜里看到他的动作,我大致上明白张哈子是怎么把那个看不见的家伙给赶走的了。
可尽管如此,我还是不由自主的问了一句,讲,你是啷个做到的?
他讲,虽然我看不到、也感应不到那个家伙,但是其它滴阴人可以看到,而我又可以感应到其它滴那些阴人,所以只要把其它滴阴人招过来,它们中间空白滴地方,就一定是那个家伙!
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这就好像是倒模,把车座后所有地方都给填满,那么剩下的那个空间,就一定是那个看不见的家伙所在。
而一旦弄清楚它的所在后,张哈子只要出手果决一点,即便是看不见,他手里的篾刀也能实实在在的对那家伙产生足够的伤害。
亏我还以为张哈子撒纸钱招来野鬼是自寻死路,却没想到他已经无比巧妙地解决了当前的困局,而且还是在我伸手拦车的那段短短时间内。
不得不说,张哈子的能力实在是牛逼。
而且不管身处什么环境,他总能把自己身上的缺点给规避掉,并且结合自己的长处,把这份优势给发挥到极致。或许,这就是张哈子之所以能力压所有匠人的主要原因吧。
篾刀就那样插在车后座,一路上都开的很平稳,没有再出现之前的那些状况。天黑之后,我原本想趁着状态好,打算继续赶路,但张哈子的却让我在最近的出口下了高速。
我虽然不解,但还是按照张哈子的要求去做,等到下高速后,我才问张哈子,为什么不继续赶路。
他讲,白天走得太顺老,怕是晚上会不大好走。
这个担忧我也有过,用比较文艺一点的说法就是,暴风雨前总是最风平浪静的。
不过我还是抱着一些侥幸心理,觉得有没有是我们自己杞人忧天,想的太多了?
就比如那些匠人原以为车后座那位看不见的阴人能够困住我们一段时间,所以暂时就没有分心来理会我们。但他们没想到我们已经解决了那个麻烦,所以何不如趁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继续往前奔一段路程?
张哈子冷哼一声,直接反问我,你现在到他们眼里比太阳都哈亮,你走到哪里他们不晓得?你觉得他们会不晓得我们已经解决老那个家伙?
这倒也是,只要他们知道我现在身处何处,就完全可以判断出我们到底有没有被那位阴人纠缠着----毕竟只要那位阴人还在,我们就绝对开不到这么快,更不可能到达现在这个位置。
可是,既然对方对我们的行程了如指掌,那我们待在哪里不是一样?反正他们肯定会赶过来对付我们。既如此,为什么不多赶一截路?说不定就是这么一截路,就和吴听寒会合了呢?
张哈子讲,所以我们要不按常理出牌,让他们之前布置滴计划统统没得卵用。
我有些不解,问他,这话啷个讲?
他解释讲,我们刚刚一共开老好久?起码有四五个消失老撒?啷个久滴时间,我们都没遇到么子事,这本身就是一件怪事,唯一滴解释就是,他们之前低估老我们滴实力,现在抓到我们一心赶路滴心里,在想办法到前面重新布置陷阱,就等到我们一会儿蒙头闯进去,好将我们一网打尽。但是老子偏不如他们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