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讲,你这坑有点窄啊,躺不下我们两个。
他讲,哪个跟你讲我要躺进去滴?
我闻言一愣,讲,不是你说,要把我们自己给活埋进去吗?难道‘我们’不包括你?
张哈子一脸嫌弃的表情讲,上小学滴时候,老师哈经常讲,我们都要好好学习,难道这个‘我们’哈包括老师自己?
我闻言当即一愣,随即忍不住爆了‘靠’了一声,张哈子这货什么时候还给我整出口号来了?是生怕我拒绝活埋自己,所以整出个口号来鼓励我么?
我想了想,讲,要不你把篾刀给我,我也给你刨个坑?你不在我身边,我一个人去神仙岭,心里没底。
张哈子很是大方的把篾刀丢给我,然后讲,你以为老子不想去见识一哈神仙岭滴秘密?不是不想去,而是老子根本进不去!
我有些吃惊,问,为什么?
他讲,这是你爷爷奶奶留给你滴秘密,你觉得能随便让外人进去迈?
张哈子的这话让我想到了我爷爷留给我的那把蒲扇,这些年来,我绝大多数的匠术都是从蒲扇上‘以物传法’学到的,只不过绝大多数匠术都晦涩难懂,张哈子他们又看不到蒲扇上的内容,导致我学习起来十分困难,进步很小。
若是这神仙岭的秘密真的只是留给我一个人,那这就类似于那把蒲扇,张哈子很可能真的进不去。
我讲,应该不至于吧,毕竟你连我奶奶留下来的那幅画你都能进去,说明我爷爷奶奶是认可你的,应该会同意让你进去。
张哈子讲,他们二老让我进那幅画,只是让我带你到山顶来,不然以你滴智商,估计黑都黑死到那幅画里头老,哈能看得出解码方式?
我被张哈子打击惯了,并不在意他的嘲讽,而是略带谄媚的笑着对他讲,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证明你就不能进神仙岭撒。
我是心里真的没底,所以还想劝张哈子和我一起试一下,但张哈子直接给我抛出一个王炸,他讲,哈挫挫,你莫多想老,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能进去。
我问,为什么?你明明能进得去那幅画……
我话还没说完,张哈子就打断我讲,因为我没被‘鬼脱孩’,也没被那些归墟鱼组成滴尸体咬,更加没得你脑壳上那张脸,所以我啷个都不可能进得去。要是强闯滴话,估计当场就会死。
我再次懵圈了,能不能进神仙岭,和我这张脸有关我多少还能理解,可怎么还跟‘鬼脱鞋’和那些归墟鱼组成的尸体扯上关系了?再说了,‘鬼脱鞋’是个什么玩意儿,我以前为什么没听张哈子说过?
张哈子反问我,讲,哈挫挫,难道你就没想过,你奶奶挂滴那幅画是几十年前画滴,那个时候你爹老子估计都哈没出生,既然如此,那你奶奶是啷个在你哈没出生之前,就晓得进那幅画滴一定是你?
我讲,不是你讲的吗,是因为血脉的原因。我是她亲孙子,自然能进她挂的那幅画。
张哈子讲,难不成和你奶奶有血脉关系滴,就只有你一个哈挫挫?要是吴家那边来人老,又或者你爹老子,或者你兄弟姐妹呢,是不是他们也能进那幅画?
我被张哈子给问的哑口无言,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我觉得他们应该也能进那幅画。
可如此一来,那神仙岭的秘密岂不是只要跟我奶奶有血缘关系的人都能得到了?这要是算下来,那些沾亲带故的亲戚,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么多人都能进那幅画,人多嘴杂,这未免也太冒险了吧?
张哈子自己讲,你放心,他们虽然也能进去,但除老你之外,他们哪个都找不到打开神仙岭解码方式。
我问,为么子?
他还是没回答我,而是再次反问我,哈挫挫,难道你就没想过,谢息长他爹老子,明明是从山下来滴,为么子能捡到你滴孩子?
这个的问题我之前就没搞明白,现在被张哈子一问,我再次陷入疑惑当中,难道这就是张哈子刚刚说的‘鬼脱鞋’?
于是我急忙反问张哈子,对啊,为什么?
张哈子讲,因为这只孩子,是你奶奶确认你身份滴第一道保障,不管它掉到哪里,那个家伙都能捡到。
什么第一道保障?
这些词单拎出来我都懂,为什么连在一起却像是天书一样,完全听不明白呢?
张哈子讲,当时到那幅画里头,除老那个找孩子滴阴人外,哈有其它滴阴人迈?
我想了想,然后摇头,讲,当时没发现,应该是没有了。
张哈子讲,既然没得其它阴人,为么子你滴孩子会无缘无故的掉丢?
我讲,我当时也纳闷儿啊,我穿的又不是凉鞋拖鞋,鞋带系的也很紧,大跑大跳什么的应该都不会掉才对。除非……除非在我跑的时候,有人伸手死死抓住我的鞋底板!
等我抬起脚的时候,就顺势把我绊倒,并且把我的鞋给脱掉。
张哈子讲,这就是‘鬼脱孩’。
我讲,你的意思是,当初在画里,还有一个阴人躲在地下?然后在我的必经之路上,把手伸出地面,抓住我的鞋子,让我摔跤掉鞋?
张哈子摇头,讲,要是哈有阴人,以你现在滴实力,难道感应不出来迈?
虽然对于匠术一途我很没自信,但对于一般感应阴人这种微末的能力,我还是有点的。只要是阴人,即便我无法在第一时间分辨出它就是阴人,但至少我知道那里有个东西存在。
可当时我摔跤后,我第一时间就转身看了我鞋子掉落的地方,那里并没有阴气流转,也没有出现什么怪手,所以应该不是阴人作怪。
但如果不是阴人,那我的鞋子怎么会掉?
张哈子讲,有可能是地面滴形状改变老,恰好把你滴孩子死死包住,让你抽不出来,只能陷到那里。
我讲,下山的路都是硬泥巴路,又不是沼泽,怎么可能会把鞋子陷死?
张哈子讲,画里滴世界,哈不是随画匠滴心意,想啷个变就啷个变?但这不并不重要,因为关键是,为么子画里地形会突然改变形状?换句话讲就是,为么子这幅画一定要脱你滴孩子?
听到这里,我开始有些明白张哈子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他应该是想说,我的鞋子只有尺寸合适,那幅画才会认可我的身份,否则的话,就算我是我奶奶的血脉亲人,也不会被那幅画认可。
这个方法虽然巧妙,但其实也不太保险,毕竟只要弄到一双我的鞋子,就能把这幅画的‘识别系统’给骗过去。
可张哈子却讲,你奶奶早就想好老防作弊系统。
‘见’我一脸疑惑,他没有迟疑,接着讲,你忘记你当时是啷个摔跤滴老?----当时你是以最快滴速度跑下山!你觉得,要是你穿一双不合适滴孩子,能跑出啷个快滴成绩不?
我几乎脱口而出,讲,那肯定做不到,估计鞋子早就跑掉了。
说完之后我就幡然醒悟,难怪当初我在画里会被吓成那个样子,原来是为了让我以最快的速度跑下山!只有在那种求生欲的支配下,才能知道对方脚上穿的鞋,到底是不是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