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楚这点之后,陈恩仁身上仅有的污点也彻底被抹掉,我对陈有为这一对父子更加尊敬起来。
于是我急忙问张哈子,讲,那你看出来那幕后之人是谁了没?
张哈子没有回答我,而是反问我,老师,你看我像神仙不?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接讲,莫自恋了,你哪里像神仙了?
张哈子破口大骂,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既然你晓得老子不是神仙,你哈问老子这种问题?难不成老子能掐会算,手指头一捏,就晓得对方是哪个老迈?
我讪笑着讲,哪个喊你平时太聪明,我不问你问哪个?
张哈子并没有被我这一记无声无息的马屁给击昏,而是保持着冷静,讲,问那个粉馆滴老板娘。
我讲,她能知道?
张哈子没回答我,而是再次问了之前那个问题,讲,她去哪里老?
我讲,不是说去看店了吗?
他讲,你啷个不蠢死起!那是到梦里头讲滴话,这你也信?我记得我们出来滴时候,吴听寒口中讲过滴那个老板娘就没到屋里。
听到他这话,我开口问他,你是怀疑老板娘?
张哈子转过头来,‘看’着我讲,既然他是你爷爷奶奶留到这里滴护画人,以你爷爷的脾性,她应该很在意你滴生死才对。但为么子连陈恩仁要砍你脑壳滴时候,她都没出现,难道你不觉得这很不符合逻辑迈?
以我爷爷护犊子的脾气,他绝对会在护画人的身上做手脚,但我并不想把我爷爷奶奶牵扯进来,于是讲,有可能她只是‘护画’,其它的事情一概不管。
张哈子讲,陈有为滴坟都被他自己掘老,啷个破坏画滴行为,她都不管?
我没法反驳张哈子的话,于是反问,那她去哪里了?总不至于她就是这个幕后之人吧?
张哈子讲,我们从画里出来,就直接掉进老陈恩仁滴梦境里,如果当时她到,你觉得我们哈会陷进去迈?
我讲,听你这意思,已经认定她是幕后主使了?
张哈子摇摇头,讲,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我更倾向于另一种可能。
我问,什么可能?
他‘看’着我讲,如果我没猜错滴话,她在我们出来之前,很可能就已经死了。
张哈子的话总是这么语不惊人死不休,即便我已经有了这样的猜测,但是从张哈子嘴里听到之后,还是会觉得震惊。
毕竟这老板娘怎么也算是跟着我爷爷奶奶混过一段时间的,而且她还称呼我奶奶为小姐,明显就是吴家的人。而这样的人,在我们王家村的时候,也有一个,被称之为纸人婆婆。
纸人婆婆那一手控制阴鸡的本事,我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特别是一只小小的鸡仔,就能把一个人的胳膊给直接拧断,这种本事,即便是放在五年后来看,也足以骇人听闻。
所以我完全有理由相信,老板娘的本事,比之纸人婆婆,只高不低。这样的一个人,有足够的资本去做这个幕后之人。
一来是她对整幅画了如指掌,所以完全能知道陈有为和陈恩仁的动静,到时候利用陈恩仁想要复活的执念,欺骗他屠村就能成为阳人,而她自己坐收滔天的气运,这完全是可行的。
二来她实力那么强大,有谁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将她给解决掉?特别是还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这就更加不可能了。否则以吴听寒缜密的心思,一定会察觉到一些线索。
以上两点,是我不相信老板娘已经遇害了的理由。
张哈子讲,那你啷个解释你一碰到‘陈恩仁’,原本已经好转滴他,突然就不行老?
这个我确实没办法解释,毕竟这是事实。而且即便我在第一时间就往后退了,可‘陈恩仁’当时的情况已经急剧恶化并且不可逆了。
我摇头对他讲,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是因为我不人不鬼的原因,把阴气带给了他,让他突然恶化了?
张哈子讲,他本身就是借用别个滴身体,要是有阴气加身,只会活得更滋润,啷个可能会更严重?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上来,于是看着王明化,讲,你是木匠一脉的高手,你应该看出些端倪了吧?
王明化摇了摇头,讲,其它没看出来,我只晓得那‘钉子’有点儿奇怪。
我急忙问,哪里奇怪了?
他讲,怪就怪到,在‘陈恩仁’发作之后,我竟然没看出他身上有‘钉子’。要是在发作之前我没看出来,那哈情有可原,但发作之后我都没看出来,就说明这‘钉子’有问题。
我问他,这里面有么子讲究不?
他讲,按理来讲,我们木匠一般都不得用‘钉头七箭’,因为要削七根‘钉子’,每一根都要用上好滴阴木。这种东西是用一点就少一点,所以如果不是血海深仇,基本不得用。
他顿了顿,继续讲,‘钉头七箭’在钉完七根‘钉子’之前,一般都发现不了身上中钉子咯,只有极少数人通过身体出现滴状况,能推断出来。
但绝对是看不到滴。所以我才讲,发作之前,我没看到是情有可原。但一旦发作咯,这七根‘钉子’就会暴露出来,这个时候只要有高人在旁,及时把‘钉子’拔出来,就有可能多活几天。
我闻言大惊,讲,这么厉害?就算是拔出来,也只能多活几天?
王明化颇为得意的讲,不然啷个可能喊过‘钉头七箭、七天必死’?
讲完之后,他似乎意识到氛围不对,于是急忙收回得意,皱眉讲,但刚刚滴事情很奇怪,看上去明明是钉头七箭,但陈有为尸体上滴钉子,我是一根都没看到。
话音落,他就看向吴听寒,应该是在向她询问,想问问她是不是看到了‘钉子’?
吴听寒见状,也是微微摇了摇头,讲,我要是看见了,直接用判官笔给打出来不就是了,哪里还要我用手一寸一寸的去摸他的尸体?
听到这话,王明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开口讲,哈有一点比较奇怪滴,那就是这‘钉头七箭’来滴太快咯,看上去施术滴人应该就到附近,所以我才跑出去找人,结果么子都没看到。
我看见吴听寒低头思考了片刻,然后看向张哈子,讲,你是不是已经想到了什么?
张哈子点了点头,讲,你们之所以觉得奇怪,是因为你们哈没想明白这七根钉子是啷个形成滴。只要想通老这个,你们也就晓得为么子哈挫挫不能碰‘陈恩仁’老。
我急忙问,所以那钉子是啷个形成的?
他伸手指着我,讲,那七根钉子,都是你身上滴气运形成滴。
此话一出,不只是我,就连吴听寒和王明化脸上的神情都愣了愣,但没过多久,两人的脸上就露出恍然大悟和原来如此的神情。
我虽然也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还是觉得要施展这样的匠术有点困难,于是问王明化,讲,你们木匠的‘钉头七箭’,还能用其它的东西来当做钉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