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他话没说完,但谁都知道他是在问吴听寒停下来是干什么。

吴听寒依旧保持双手抱胸的模样,只是稍稍抬了抬下巴,点了点屋子的方向,然后淡淡的说了三个字:看热闹。

我看见王明化的脸皮都抽了抽,神情满是尴尬。不只是他,我也有些纳闷,都这个当口了,还有心思看热闹?

我讲,大姐,咱们现在先逃命要紧,等跑出去了,我把扎纸店烧了给你看热闹行不行?

话音刚落,我屁股上就挨了结结实实的一脚,然后就听见张哈子破口大骂,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你啷个不烧你屋,烧老子扎纸店,你让老子以后喝西北风去?

我讲,都什么时候了,能不能活着出去都还两说,你还有空想以后的事?

张哈子讲,你晓得个卵,不想被烧死,就跟她一样看热闹。

我讲,待到这里不是死得更快?

张哈子没好气的讲,她这一招喊过隔岸观火,能暂时止住那鬼火。

鬼火,在圈子里并没有人这么叫,是我和张哈子对那绿色火焰的别称。

真能止住?

吴听寒讲,能暂时阻止火势朝我们这边蔓延,但也只能拖延一会儿,治标不治本。

我眼睛一直盯着火势,发现还没有烧到屋子,心中不由得一喜,随即问她,这也能隔绝火势?

她讲,隔岸观火的歇后语是什么?

我讲,隔岸观火----看热闹啊。好吧,难怪你让我看热闹,原来是要布置‘隔岸观火’。

她讲,为什么隔着岸就能看热闹?就是因为一般的火势都不可能烧到对岸来,所以大家才能优哉游哉的隔岸观火。我们现在在这里看热闹,就相当于把我刚刚布置的那东西变成了岸,那火势一时半会儿自然就烧不过来。

好吧,我又学到了一招。

我讲,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张哈子讲,哈挫挫,你看一哈,这附近是不是都是芭茅草(芦苇的意思)?

我踮着脚尖看了看,发现目之所及之处,都是浩浩荡荡的芦苇。看来对方料到我们会往屋后跑,所以在这里画了一大片芦苇荡。这样一来,我们可以说是逃无可逃。

张哈子听了我的话后,没有急着表态,而是手里拿着竹棍,在地上敲了敲,然后一棍子抽在我身上,问我,痛不痛?

我二话不说,提着篾刀就要砍上去,大爷的,我砍你一刀,你看痛不痛?

张哈子一个闪身就躲在吴听寒的身后,然后咧着嘴嘿嘿一笑,讲,痛就好,就怕你不晓得痛。

我讲,有本事莫躲到女人后头,一对一单挑!

张哈子突然神色一凛,讲,都么子时候老,哈有心思到这里嬉戏打闹,赶紧跑啊!

说完之后,他转身撒开脚丫子就钻进芦苇荡里,那奔跑的速度,哪里像是一个瞎子,分明更像是被逼上绝路的鸭子!两条腿哗啦哗啦,一下子就跑的没了踪迹。

我和吴听寒三人直接都看懵了,相互对视一眼之后,便朝着他逃命的方向跟了上去。

可我和吴听寒刚迈开脚步,就只听见嗖的一声,王明化就没了踪影。

我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不由自主的开口问吴听寒,刚刚那是什么东西,嗖的一下子?

吴听寒冷着一张脸,讲,不要脸的东西!

我和吴听寒一前一后的追了很久,这才看见他们两人的身影,一个拄着竹棍,一个拄着长轴画卷,站在那里,风轻云淡的朝着我们这边眺望。

其实吴听寒原本能跑的很快的,只是她跑一阵,又要回头看一眼屋子的方向,以实现‘看热闹’的形式。

等我们两个跑到他们二人跟前后,张哈子就一脸鄙视的看着我,讲,平时喊你少撸点儿你不信,你看,现在虚得连我这个哈子和他这个老巴十(老人家)都跑不赢老吧?

我现在也确实是没力气跟这家伙闹,否则肯定要提着篾刀狠狠削他一顿。

这时吴听寒开口讲,这么跑下去不是办法,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张哈子讲,不跑老,对方既然搞老啷个大一片滴芭茅草,肯定往哪边跑都是芭茅。他们以为这样就能把我们烧死,哼,老子今天就让他看哈,么子喊过聪明反被聪明误!

讲完之后,张哈子便‘望’着我,讲,哈挫挫,一会儿听老子口令滴口令行事。

我问,行么子事?

他毫不犹豫的讲,放鬼火!

我还以为我听错了,于是又问了一遍,放鬼火?

张哈子点点头,脸上神情不容置疑。

我伸手摸了摸张哈子的额头,问他,你是不是烧糊涂了,前面就有鬼火到烧,现在自己还放一把,你是嫌自己死的还不够快?

张哈子没说话,而是侧头竖起耳朵,好像在听什么。

我问他,你在干嘛?

他讲,听。

我压住内心的怒火,重新准确的再问,你在听什么?

他讲,听海哭滴声音。

噌!

我拔出篾刀,就要朝着张哈子砍过去!

你丫的破罐子破摔,点火烧自己我也就忍了,你丫的居然还在这里跟我整歌词!

但张哈子根本不为所动,而是依旧保持着侧耳倾听的样子。面对来势汹汹的我,他仅仅只是挑起他手中的竹棍,用棍尖点在了我胸口,示意我不要乱动。

而这时,吴听寒开口说了句,火烧过对岸了。

听到这话,我急忙转头望去,然后就看见我们之前待过的那房间,瞬间着了大火,然后轰轰烈烈的朝着我们这边烧了过来。

我讲,还不快跑,站在这里等着变烧烤?

张哈子直接无视我,依旧保持刚刚那个姿势听了一会儿海哭的声音。

好一阵之后,他才神情凝重的开口对我讲,哈挫挫,我们就这一次机会,能不能活就看这一哈老,一定要看准时机,莫搞错老。

听他这么说,我就知道他是真的想到办法了,尽管这办法听上去很是操蛋,但我也只能照办,毕竟我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了。

我问,什么时候放?

他讲,听我口令就行。

直到这时,我才明白,他张哈子哪是听什么海哭的声音,分明就是在听那鬼火烧到哪里了。

可他向来就是这样一个人,即便是天塌下来了,他也能保持着一颗乐观向上的心态,所以在一次又一次的绝境之中,他也能逆风翻盘。

我看着眼前那绿色的火焰如同离弦的箭一般,以极快的速度就烧光了我们跑过的一半芦苇荡,而就在这时,张哈子也终于冲我开了口,他讲,就是现在!

听到这话,我二话不说,把早就捏在手里的黄符朝着圈外芦苇一扔,手上一个心火手印,将那黄符引燃,随即一道绿色火焰瞬间蹿起,将我眼前那片芦苇以及地面都给烧了个一干二净。

跟之前一样,火焰过后,露出来的部分,都是成片成片的漆黑,宛如黑夜里站在悬崖之巅,向下眺望深渊一般。

看见这一幕,我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吴听寒和陈寺青在高速路上的时候,没有动用这鬼火,不是吴听寒不知道这火能把画给烧掉,而是当时他们也身在画中,一把火烧去,会把他们自己也给烧死。

可若是这样的话,那张哈子现在是怎么回事,这样毫无预防措施的放火,不是死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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