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像是老板的风格啊!”
“他不是喜欢压榨吗?不是一个很喜欢乱杀的人啊!”
贾富和贾贵议论纷纷。
最终,两人把目标放到了杜归郁闷的事上。
不由得。
贾富思忖道:“老板最喜欢就是抽烟喝茶大保健,他现在已经无敌了,估摸着正犯愁去什么地方嫖娼。”
贾贵认同的说:“很有可能,估摸着老板现在心里正在窃喜呢,一想到有那么多地方可以去嫖,他估计都眼花缭乱了。”
“啧啧,真的好羡慕老板啊!”
“唉,羡慕不来,毕竟是老板。”
饭店内。
杜归干巴巴的抽着索然无味的烟。
贾队长只是一条狗。
它察觉到了主人的不对劲,却只能呜咽着,蹭着杜归的腿脚。
“还是你懂我啊!”
杜归深吸一口气,揉了揉贾队长的狗头:“可惜了,我现在遇到了麻烦,估摸着我不能陪你多久。”
“如果我不从这种状态退出去的话,我估计,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变的连我自己都认不出我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杜归现在应该已经在东洲,中州,临州那些地方耀武扬威了。
感受着意识时时刻刻都在逐渐变化。
再低头看向双手。
上半身的漆黑纹身,已经蔓延到了手掌。
一双手都变的像是鬼手。
“我要睡一觉。”
“以前遇到任何麻烦,我只要睡一觉都能解决。”
“希望等我一觉醒来,我又会恢复正常。”
没有什么是睡一觉没法解决的,如果有,那就多睡几觉。
很快,杜归就回到了二楼的卧室。
他倒在床上,闭上双眼呼呼大睡。
睡梦中。
有很多记忆画面在闪烁。
有杜归小时候。
也有他读书的时候,其中最多的,最清晰的,就是大保健被请去喝茶的时候。
但这些记忆画面,却在逐渐破碎。
一点一点的破碎。
紧接着。
杜归又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他,变成了一个稚嫩的少年。
少年约莫八九岁的模样。
穿着黑色的衣衫,腰间还挂着一块玉佩。
一个留着长髯,同样穿着黑衣的男人,牵着他的手,来到了一间密室之中。
密室内灯火通明。
并且,墙壁上还挂着一幅巨大的地图。
地图是用羊皮缝合制造而成的。
值得一提的是,这地图饱含了九州的版图,而且基本的轮廓和山川河流都勾勒的很详细。
但地图上的九州,每一州上都有着一口小鼎的图案作为标记。
那男人说:“第一个帝国出现的时候,一个鬼物被分割成了九分,被九鼎分别镇压进了九州,但那不是结束,反而是一个开始。”
“即便是用上十代人,几十代君王的时间去消耗,也要一统九州,铸金人,造大墓,镇压九州万万年,可这只是最笨的办法。”
那少年清冷的说:“真的会有万万年吗?王朝更迭,日月变幻,如果没有一劳永逸的办法,迟早还是会走向灭亡。”
男人幽幽的说道:“一劳永逸,哪有什么一劳永逸,不过是比烂罢了。”
二楼的卧室内,现在已经是深夜了。
杜归浑身散发着阴冷的寒意。
他双目紧闭,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就好像掉进了一个冰窟窿一样。
又好像经历了一场噩梦。
仔细听,他口中还在发出梦呓般的声音。
絮絮叨叨的,在说一些胡话。
“长安君,老子是你爹!”
“谁不服我就干死谁!”
“我看到的都是我的,你们要给我打一辈子工,九州是我的地盘,我无敌,我牛逼,听到了吗,我杜归就是牛逼!”
“呵呵,知道怕了吧?”
“啊……无头鬼,不要骂我是穷比,我现在是有钱人……叫我杜总。”
“殡仪馆,你还欠我三十个鬼,别以为我忘记了,我记得清清楚楚!”
随着声音逐渐减弱。
杜归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了开来。
汗水打湿了床单,赤裸的上半身,那漆黑的纹身图案,已经从扭曲的状态中,逐渐变得平稳了下来。
但那并不意味着,一切已经结束。
反而是和杜归结合的更深。
如果这时候,卧室里还有别人的话,只要伸手触摸,就能发现杜归的身体已经彻底冰冷了,心脏虽然在剧烈的跳动,但那里面流转的并不是温热的鲜血。
而是黑色的、类似水流一样的物质。
杜归在睡梦中翻了个身。
从床的这一边,滚到了另一边。
他背后的枯井图案现在有四个,分别代表,安州、平洲、明州、潭州,这四个州的源头。
至于长安……
在杜归打死长安君的时候,却并没有感受到源头的存在。
似乎那个源头,已经不翼而飞了。
同一时间。
明州那边,一切已经尘埃落地。
医院中,这次受伤的人很多,其中就包括张全有、罗城等人。
在病床上。
张全有身上缠满了纱布,他抽着烟,一脸忧愁的想着事情。
旁边的床位上,则躺着目光空洞,失魂落魄一般的罗城。
自从亲眼看到自己父亲罗江洋的尸体以后,罗城的意志就消沉了下来。
实际上。
罗城今年才二十出头。
能成为队长,除了因为实力还不错以外,还有他爹的原因。
这是个民调局二代子弟。
当然,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罗城失去了自己唯一的亲人,成了一个孤儿。
一旁。
张全有想了想,费力的抽出一根烟,扔了过去。
“来一根吧。”
“烟不是好东西,但用来打发时间还不错。”
“生活总得继续,不是吗?”
然而。
罗城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盯着天花板看,好像能看出花一样。
张全有见此,长长的抽了一口烟,再吐出去,那白色的烟雾,便在眼前扩散了开来。
紧接着。
张全有用一种很空荡的声音说道:“我出生的时候,正好赶上了许安灵异事件爆发,那一年我父母生下我以后,就死在了阴兵过境中,我对他们的映像,只停留在照片里。”
“我是唐老一手带大的,他是我的长辈,所以我不太能体会到,父母死去的痛苦。”
“但杜老板能体会到,他父母都是普通人,包括他以前也是。”
“我记得那一天,他知道他爸妈死的时候,抽了很久的烟,一包接一包,一句话也没说,就和你现在的情况差不多。”
听到这话。
罗城目光微颤,侧过脑袋不去看张全有。
张全有也不在意。
就很随意的说道:“他家里有一盆牵牛花,他照顾的很好,基本上我每次去如家饭店找他的时候,都能看到他在给花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