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座大墓。
人影漠然的伸出手,用力一挥。
整座墓当场塌陷。
下一刻。
人影出现在了一片水域之中。
在那水域里,有着一座青铜大鼎,下方同样有被锁链镇压的索命鬼。
一场大战瞬间展开。
打的水域震荡。
打到最后,一切都变得浑浊不堪。
根本看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最终。
水域被打破。
人影再出现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安州大河之上。
整个安州大河悬空而起,掀起了一场大洪水。
在远方,还有另外两条大河汇聚。
在那大河上方的。
则是另外两个强大的墓主人。
只是,它们之所以能现身,是因为人影的力量在加持。
最终,这场大洪水清洗了一切。
许多穿着长袍,戴着兜帽的人,被逼到了连绵的大山之中,那大山被雾气包裹,里面有着一座座黄土坟。
还有着九座大墓。
人影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它只能指向远方。
洪水将那些守墓人全都卷入其中。
却没有办法,将那些墓给摧毁。
做完这些。
人影回到了安州。
可在回到安州的那一刻,一口枯井显现在大盘山深处。
巨大的吸力,直接将人影给吸了进去。
在那井底。
有着青铜鼎的碎片。
却也有着一个怪物,那怪物只有一颗脑袋,挣脱了锁链,冲人影咆哮。
记忆到此结束。
杜归的意识,在沉沦的最后一刹那。
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我他妈还是个索命鬼。”
水域之上。
一个可怖的存在,缓缓睁开了双眼。
人影再次现身。
立马,整个水域全都化作了黑暗。
唯独给人影分开了一片区域。
但它的身影,依旧模糊不清。
除了整个右手手臂以外,其余的部分,还是模糊的。
人影目光冰冷。
它看了一眼身上的锁链。
伸手抓住一根,用力一捏。
咔嚓……
那锁链当场被捏碎。
人影的手掌,也被锁链断裂的茬口刺破。
鲜血滴落。
人影却感觉不到痛。
但紧接着。
刚刚被捏断的锁链,自动重组。
青铜鼎并没有因为人影的现身,反而将其释放。
因为青铜鼎知道。
那怕眼前的这个存在,变幻出再多面孔,变幻出再多身份。
它都是源头索命鬼。
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肯放过一个。
青铜鼎就是一座囚笼。
索命鬼是凡人。
源头是监牢。
墓主人便是看守者。
头一次。
人影没有选择打破一切。
它看向一旁。
那锁链中被束缚的存在,拼命的挣扎。
并不是恐惧。
而是激动。
不停的散发着信号。
要人影把它放出来。
人影犹豫了一下。
它却并没有放开这个索命鬼。
反而对着脚下的水域,伸出那唯一能被看到的右手,轻轻拨动了起来。
渐渐地。
本来已经变的漆黑一片的水域,再次清澈了起来。
下方也出现了平洲的倒影。
大大小小的细节纤毫毕现。
甚至连长平古战场那边的情况,也一览无余。
那个人俑,此刻便在长平古战场内。
人影看到它。
它却看不到人影。
人影的目光变得极其复杂。
那其中,蕴含了某种常人无法理解的怀念、追忆、还有一丝愧疚。
再然后。
人影便指了指倒影出外界的乌云。
外界。
平洲的天上,那翻滚的乌云,在这一刻变得漆黑一片。
更让人感觉恐怖的是。
乌云中,竟然生出了一个漩涡。
漩涡中,有雷霆在闪烁。
并且,有一片朦胧的景象展开。
就好像是海市蜃楼一样。
可所有人看到的,却是一双冰冷可怖的眼睛。
好在。
那眼睛只出现了一刹那。
便消失不见。
民调局临时分部的会议室里。
张全有和罗江洋站在窗户边上。
两人看到了那可怖的一幕。
张全有指着天上的乌云,露出了惊恐的目光:“那究竟是什么……”
罗江洋在一旁,大惊失色的说:“一双眼睛?为什么会出现一双眼睛,谁在乌云里?难道那是平洲的墓主人?”
“不!不对!”
“绝对不是平洲的墓主人!”
张全有摇着头,不敢置信的说道:“那是安州的墓主人,我见过它,那眼睛是安州墓主人的,可它怎么会到平洲。”
正在这时。
一个虚弱无力的老人声音响起。
“因为平洲这边的情况已经失控了。”
“而它要镇压九州,掌控整个九州。”
听到这话。
张全有和罗江洋全都扭过头。
“曲老!”
说话的人,正是曲华杰。
此时,曲华杰一脸苍白,整个人虚弱到了极致,好像随时都会撒手人寰一样。
“我本来以为,我能很快回来。”
“但没想到,只是远远地看到它和平洲墓主人的战斗,就让我差点找不到回来的路。”
“这个存在太可怖了。”
曲华杰一脸忌惮。
“平洲这地方恐怕是要完了。”
“那些百姓们还有多久能撤离?”
“多则一周,快则三天。”
“但要看会不会再下雨,如果又下起雨,这个时间周期会被无限拉长。”
罗江洋和张全有说的都是实话。
不下雨,什么都好说。
官方的能量,在灾难爆发的时候,所发挥出来的力量,足以撼动一切。
所谓的不可能,都会变成现实。
曲华杰点点头,说道:“它既然来了,那局面就会开始好转,不用再担心是不是会下雨,所有人都动员下去吧,务必要在三日内,把所有百姓都撤离出去。”
“是!曲老!”
张全有立马下去。
而罗江洋则疑惑的看着曲华杰。
“罗老,您当时亲眼见到了安州的墓主人吗?”
“当然!”
曲华杰语气平淡。
罗江洋皱眉道:“那杜老板呢?当时他受了很重的伤,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按照之前曲华杰的说法。
他当时是变成了一个鬼,化作了一双眼睛,能看到平洲发生的一切。
自然也应该知道,当时是什么东西,把杜归打伤的。
曲华杰看了罗江洋一眼。
淡淡的说道:“我并不知道,好了,我现在需要修养一下,你下去吧。”
罗江洋怔住了。
他点点头,只能退下去。
而待罗江洋离开以后。
曲华杰的目光,变得略有几分异样。
“他究竟在谋划着什么?”
“到现在还没从源头里出来,难不成,他察觉到了长安君的算计,所以打算在里面躲一辈子?”
另一边。
在那片水域之中。
杜归睁开了眼睛。
他看向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