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工人鬼陷入墙壁之中。
杜归什么话都不想说,他感觉自己明天应该出门去一趟花鸟市场,看看有没有卖狗的,买一条回来。
上了二楼。
打开门,进入客厅内。
杜归看着墙壁上那些背对着自己的照片,他张了张嘴说道:“我明天还得找张全有帮忙,下落不明也得有个结果。”
“然后,我就要做我该做的事了,我要把活动范围扩大到整个安州,我要去一趟大盘山,看看那口枯井,然后我就想走了,我想去许安找表哥。”
这话,也不知道是对着谁说的。
但杜归说完,就走进了卧室。
他一头栽倒,趴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今天对他而言,实在是太疲惫了。
发自内心的疲惫。
他迫切的需要缓和一下。
只是……
当他睡着以后,一丝丝白色的雾气从他的身上,逐渐浮现了出来。
……
安州,4号地铁线。
这里已经被彻底封停。
地铁站内空无一人。
但忽然……
远远的,两束大灯由远而近的从地铁隧道中照射了过来。
进站口的感应门打开。
一辆地铁缓缓停下。
车厢内,坐满了乘客。
这些乘客面色惨白,木然着脸,全都低着头盯着脚下。
一名乘客抬起头。
露出的面孔,狰狞到了极致,两行血泪顺着眼眶留下。
又一名乘客也抬起了头。
死状如出一辙。
……
安州博物馆。
这个点工作人员都已经下班了,只有保安还在巡逻。
到了换班的时候。
保安小王打着哈欠,拿着手电筒走过博物馆大门。
可正在这时。
冷不丁的,保安小王扭过头,回到了博物馆大门口,拿着手电筒就往里照:“谁?谁在里面?”
透过玻璃门。
保安小王隐隐约约看到里面有个身影,那身影高挑,身上却披着白布。
那身影仿佛感觉听到了小王的声音。
下一秒。
一个被白布蒙着的女人贴在了玻璃门上。
“鬼啊!”
保安小王惊恐尖叫。
那女人却伸出一只手,直接穿过了玻璃门,一把抓住保安小王的脖子,只是一拧,后者就没了呼吸。
做完这些,女人扭头便走进了博物馆深处。
她身上被白布蒙着,赤着脚,白嫩的小脚踩在地板上,没有丝毫声息。
……
在安路区医院内。
两个上夜班的护士已经困的直打哈欠。
“把3楼的病房检查一遍,就可以换班了。”
“困死了,赶紧回去睡觉。”
两个护士结伴而行。
深夜的医院要比白天更阴森,也更恐怖,因为这里是一个很不体面的地方。
任何病人到了医院,都不体面。
医生要你怎样就怎样。
而恐怖的是,有一些得了绝症,癌症的病人,他们在等待着死亡和疾病的折磨,已经麻木了。
路过216号病房。
两个护士悄悄打开门,往里看了一眼,检查病房要轻,不能打扰到病人休息。
这间病房内躺着的是个重度烧伤患者。
前段时间,附近的超市烧了一场大火,很多来不及逃跑的人葬身火场,被救出来的也都面临大面积的烧伤。
“不知道这个病人能不能恢复过来。”
“唉,就算抢救过来,肯定也会很痛苦吧,毕竟他一家人都被烧死了,他姐姐全身被烧伤,上周就没撑住,去世了。”
“也是个可怜人啊,他姐姐好像就在他旁边的病床去的吧?”
“是啊……唉,这世道。”
两名护士叹气着离开。
病房内,一阵风吹过。
那个全身缠满了绷带的烧死鬼,诡异的出现在病房内,靠窗的床位前。
病床上,躺着的是一个浑身被绷带缠满,输着液的人。
说是人,但其实已经看不出人样了。
……
此时此刻,民调局在安州的临时办事大院。
一片灯火通明。
唐元清坐在办公室里,脸色异常的难看,旁边是张全有,刘队长他们。
“唐老,安州这是怎么了,灵异事件突然又一次小规模爆发。”
“难道源头真的出问题了?”
“再这样下去,就靠我们这些人,还有其他下属,根本压不住安州的事。”
“我申请把其他城市的人手全掉过来,安州真的要完蛋了!”
队长们的语气非常焦急。
唐元清深吸一口气:“昨天我就已经和上头反馈过了,只是没想到,今天夜里,竟然又爆发了灵异事件。”
“再坚持两天,两天以后,就会有人手赶来,而且他们还带来了能找到源头所在处的手段。”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
饭店二楼的卫生间内,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咿呀……
卫生间的门被打开。
杜归光着上半身,拿着毛巾擦拭着身上的水渍。
他洗了个澡。
昨夜的疲倦和满身尘土全都被洗净,整个人都显得精神了许多。
摸了摸脑袋上的伤口。
那里已经结疤了。
杜归伸了个懒腰,往沙发上一趟,双腿放在了茶几上。
他先给自己点了根烟。
一边抽,一边拿出手机,拨打了张全有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
杜归就咧嘴笑呵呵的道:“喂?是我张哥吗?”
“卧槽,杜老板?你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张全有语气非常震惊,就好像劳累了一夜,结果见到一个美女冲他搔首弄姿,搞的他心痒难耐,结果大眼一溜,发现对方是个带把的那种震惊。
杜归尴尬无比的冲电话那头说道:“我好好的啊……”
张全有防贼一样的说:“你好好的喊我张哥?这话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啊……”
杜归讪笑道:“哎呀张哥,你这就不了解我了吧,我这个人,优点一堆,最大的有点就是讲文明,懂礼貌,你比我大个四五岁,我叫一声张哥不是很正常吗?”
“一点都不正常!”
张全有冷哼道:“你是什么吊人我还不知道?讲文明?懂礼貌?这和你沾边吗?”
杜归瞪大了眼睛:“妈的,难道在你眼里,我是个不讲文明的人?”
张全有不屑的道:“少他妈扯比蛋,你大清早给我打电话,上来就是张哥张哥的,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说吧,有什么事?”
这话倒是挺神的。
黄鼠狼给鸡拜年?
连自己都骂进去了。
杜归听到这话,只好压低了嗓音,正色的说道:“老哥真是慧眼如炬,实不相瞒,我找你确实有事,你的鼻子不是很灵吗,我想请你帮我找俩人。”
一听这话。
电话那头的张全有问道:“找谁?”
杜归回答:“我父母,我父母大半个月前找开发商理论,结果下落不明,我不能接受。”
张全有是知道杜归父母失踪的事。
他语气复杂的道:“兄弟,不是我不帮你,是万一我帮你找到了,你别太难受……”
杜归知道他的意思,平静的说道:“老街这边几十年前是农村,我们农村人讲究一个落叶归根,入土为安,我别的不要,就要一个结果。”